作为一个曾经在战场上活下来的铁血战士,郑总督他这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逃兵和匪军。
而偏偏这个叫齐天龙的,两样都占齐了。
“是我。”
“有何贵干?”
齐天龙自屋内走出,眼底犹若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郑总督,就是他!”
“这种垃圾简直就是北国星龙军之耻,社会的渣滓,走狗!败类!”
“他就不配活在世上,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五马分尸!”
唐云兆一见齐天龙走出,仰仗着郑总督撑腰,顿时上蹿下跳,各色脏水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泼。
郑总督眯起眼睛,眼底浮现一抹凝重。
看似慵懒的站姿,却始终保持着最佳的进攻姿态,紧绷的手臂只需要刹那就能发动突袭,将自己控制。
近乎本能的格斗技巧,已经融入了血脉肌肉之中。
即便是他也自认为做不到,即便在星龙军中,也仅有那几位传说中的兵王能达到这个境界。
不过,他还会怕一个匪军?
自副将手中接过一封文件,亮在齐天龙面前,铿锵有力。
“齐天龙,七年前从军入伍,可档案之中却无一军功,不曾有过任何参战记录,甚至,差不到任何服役的部队番号。”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七年,你在哪里?”
郑总督骨节攥的发白。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一身本事不投身保国,却偏偏去做逃兵,和匪军厮混,鱼肉百姓,更为郑总督心中不耻。
“以你的权限,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齐天龙耸耸肩,眸中似倒影窗外的星河。
他的身份资料,可是北国最高等级的机密,举国上下,唯有寥寥无几的几位有资格开启。
郑总督虽肩抗龙星,可还远远达不到那个层次。
“齐天龙,你特么以为你是谁,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这时候还在装模作样给谁看?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唐云宵一脸不屑于顾。
在他眼里,齐天龙就是在故意演戏,拖延时间罢了。
“郑总督,这狗东西还敢负隅顽抗,请立刻把他带走!”
说话的同时,贪婪的目光不住打量唐雨墨。
只要将齐天龙的威胁解除,那唐雨墨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意被自己宰割?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如果回答不上来。”
“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郑总督冷哼一声,身边两个卫兵手持手铐走上前去。
“不要反抗,省的受皮肉之苦。”
齐天龙立在原地,却不曾露出半点怯弱,甚至,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笑什么?”
“我笑你身为星龙将,却被市井刁民三言两语挑动了情绪,给人当枪使,难道不好笑吗?”
齐天龙背着手,不屑笑道。
“齐天龙!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你特娘的骂谁呢?”
唐云兆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齐天龙的手指微微颤抖。
“够了!”
“把这个家伙给我带回去审讯!一旦做实匪军身份,绝不姑息!”
郑总督已然失去了耐性,便要遣人将齐天龙拘束。
眼看着手铐就要落在齐天龙的手腕上,唐雨墨和齐桂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跌倒在地上。
一旦坐实匪军之名,连她们三人也要受到牵连。
“叮咚!”
正在此刻,电梯门开了。
“龙哥,嫂子的包落车上了,我给你送来……”
天七走出电梯,手上还提着一个白色小包。
唐云兆看到天七那张脸,下午那血腥的一幕历历在目,不过此刻,恐惧尽皆化作了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意,激动地扯着郑总督的胳膊。
“郑总督,这里还有一个!”
“这可是齐天龙的同伙,肯定也是匪军!”
几位星龙军将士一听匪军同伙,靴子踏响地面,严阵以待。
天七身上的每一个要害都浮现点点红光,在暗中,不知道多少狙击手预备对他出击,一枪夺命。
“都给我住手!”
一声雄狮般的怒吼自身后袭来。
“妈了个巴子,谁特么喊住手,是不是匪军……”
唐云兆下意识骂出声来,却突然意识到这声音有点熟悉,扭过头去,却发觉出声之人是郑总督,当即吓得脸色煞白,遍体生寒。
可是郑总督无心关注唐云兆,眸中难掩激动之色,快步走到天七面前。
“天七?!你真的是天七!”
“您还记得我吗?南屋战场,是你带领将士增援,方才能取得胜利,我是南屋星龙军九团的团长郑天河。”
郑总督神色激动,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了天七的身份。
天七的身影,早已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至今无法忘却。
正是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带领齐天殿神兵天降,方才能够让他们取得胜利,为最终大捷奠定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