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流眼眶欲裂,尽管气到快要发癫,但也唯有拽住白龙旗一并跪下。
白龙旗也不敢再叫了,马上跪下。
他们这一跪,门外所有辰龙军的将士们也全都退下。
所有谌龙记将士全体默默跪下,神情悲哀,甚至还有人默默垂泪。
怎一种悲痛?
可四周却是黄龙军等众不屑、讥讽的眼神注视,甚至还有还发出了轻笑声,这一幕,太过于大快人心!
原来不可一世,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辰龙军,有朝一日也会跪在地上,听候发落啊。
“还以为你们的膝盖真的很硬,跪不下去呢?”
黄天歌这才将配件慢慢收回,虽背身对着众人,但长剑横于侧身,却闪烁着森冷寒芒。
随时都将斩落在场人的头大头颅,在这里所有人的生死全都被他一人所掌握。
他黄天歌,方才是这个时代的接班人!
“黄某再言一句,从今往后,黄某正式接手这里,黄龙军全面收编辰龙军,从此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诸位可还有意见?”
白龙旗与韩东流二人虽跪下,可脑袋还是高高扬起,绝不低头!
面对他的指令,二人意志更是一致。
有种就把他们给全部杀光,否则休想!
辰龙军上下十万,但凡有一个怕死的,他白龙旗就是孬种!
“好,好,还当真是硬骨头啊!”
黄天歌一连说了三个好,眼下人都跪下了,竟还在他面前装硬气?
那他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我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考虑,若三个数后,还无法给黄某一个满意答复,我便先斩去玄策的左手,然后再右手。”
黄天歌冷冷道:“黄某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黄天歌心中很清楚辰龙军的脾气,杀鸡儆猴对他们来说,很可能只会将其全面所激怒。
他可以在这里杀人,但肯定不能杀光所有人。
收编他们,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毕竟辰龙军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往后融入到黄龙军,为他所用后,这些可都是功勋。
“黄天歌!”
白龙旗再一次被激怒,他愤然起身冲向黄天歌:“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样做,当真就不怕遭天谴,受万人唾骂吗?”
嗡!
黄天歌漠然一剑斩过,瞬间激动的白龙旗就被一剑斩飞,鲜血横飞。
落地后,爬了半天都未能爬起来,这一剑险些要去他的老命。
“老白!”
韩东流嗖的也站起来,门外所有跪下的辰龙军将士们也全体起来,杀气腾腾的望向旁边黄龙军的人。
看这架势,一旦里面情况不对,他们就会马上扑上去先将黄龙军的人给全部镇压了!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三....”
“二....”
黄天歌却全然不顾韩东流等人的愤怒,开始倒数。
手中佩剑也慢慢指向玄策的左臂,当一字落下后,他就将一剑斩落玄策的左手。
韩东流也彻彻底底怒了,完全的暴走,他猛然抽出佩剑:“兄弟们,随我....”
“找死!”
黄天歌勃然大怒,径直挥动长剑,斩向床上玄策,漠然的声音中断韩东流等人的声音:“在本将面前,还由不得你们撒野....”
嗡!
一剑斩去,就欲斩落玄策手臂。
韩东流等人无不睚眦欲裂,咆哮连连,可却无力阻止。
但也就在此时里,一声淡淡的水流声传出,那斩落的一剑被定于玄策手臂处三寸处,就再难前进半分。
黄天歌亦是动弹不得?
“这怎么可能?”
黄天歌眼神狂跳,他乃十道境的强者,这天下还有他杀不了的人?是谁?
“大....大哥....”
哗啦!
手中佩剑突然掉落在地,韩东流突然热泪盈眶,情绪无法自控。
他的视线,完全停留在了那道熟悉且光辉的背影身上。
“大哥!”
从地上刚刚爬起的白龙旗望着床边那道背影,也是痛苦不已,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石帅!”
“是石帅回来了!”
“参见石帅!”
刹那间,石破天惊,整座艳春门都沸腾起来,无数人发出欢快的呼吁声,全在呐喊,狂热的纷纷跪拜下。
“什....什么?”
“真的是他吗?”
辰龙军上下的狂热以及表现出来的热情,也渲染到了黄龙军的人,让他们站立不安,背后身全都是嗖嗖虚汗。
倘若真是那个男人回来了,那他们跪还是不跪?
毕竟,遇帅不跪,杀无赦!
“石....石龙象....”
黄天歌艰难的扭动脑袋,将视线落在身旁近在咫尺的那道高不可攀,唯有仰望的身影上去。
内心一片惊骇和窒息!
这尊身影,一直都是他赶超的目标和动力。
可他也非常清楚,自己这一声只怕穷尽一切也都很难追赶上他的步伐,唯有等他退下后,才能展露锋芒,将其取而代之。
现身者,正是石龙象。
他神情平静,只是默默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半点醒来意思的玄策。
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波动。
跟随在他身后数年的兄弟,眼下却惨遭被废,事后还要遭遇如此羞辱?
“黄天歌?黄龙军现任主将?”
就这样足足沉浸了半响后,石龙象这才出声问道。
黄天歌全身一震,很想收回佩剑,可还被定住,就这样尴尬的面临石龙象之威。
他神情尴尬,“正是在下....”
“此行前来阳春门,所为何事?”石龙象又问道。
黄天歌想了想后,道:“奉上峰指令,前来收编辰龙军,往后辰龙军与黄龙军,便同为一个整体,密不可分。”
“原来如此。”石龙象微微点头。
黄天歌微微松出口气,不直面这个男人,当真不知晓他的可怖,还好有这一条军令存在。
否则他都不知道今日该如何收场。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石龙象语气突然一变,房中温度骤然零度。
黄天歌浑身寒毛耸立,如鲠在喉。
已从地上爬起的白龙旗,死死咬牙道:“大哥,他要斩断玄策一只手,以此要挟我们全军就范!”
“若不是你即使出现,玄策现在只怕是....”
黄天歌心猛地一抽搐,持剑的手抖动不止。
同一时刻,他也感应到有一道冰冷的眸光骤然停留于他身上,让他心透凉,“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