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落水溺亡后,宋景明为了安抚我,将一个陌生孩子过继到我名下。
十年后,宋景明当上国丈。
第一件事,就是处死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我难以置信问他:“为什么?”
他笑了:“我爱的从来都只有紫苏一人。”
再次醒来,我回到女儿落水的那日。
救回女儿之后,发现自己竟能听到她的心声。
我这才知道,原来宋景明过继给我的,分明是他和外室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1
宋景明登上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递交我和许家通敌卖国的证据。
原本要等到秋后问斩,可宋景明担心出了变故,连夜出现在牢房里。
饭菜里的毒无色无味,只吃了一口五脏六腑便传来剧痛。
我蜷缩在地,艰难地拽着宋景明的裤脚,一字一句质问:
“宋…景明,为…为什么啊……”
我不理解,宋景明爱我至深,为何现在如此绝情。
宋景明境贫寒,考取功名才得了个侍郎之职。
当初他为了娶我在许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许家才认下他这个姑爷。
成婚之后,他靠着我爹在朝中的影响,一步步走到了尚书的位置。
“宋景明,我和许家待你不薄,你如何能诬陷……”
我第一次觉得宋景明的眼神如此陌生。
“我爱的从来都只有紫苏一人!”
我猛地怔住。
徐紫苏是宋老太太的表侄女。
当年徐家落难,徐紫苏孤身前往宋府寻求庇佑。
宋老太太原本想让宋景明收了徐紫苏做通房,可我扬言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徐紫苏最后拿了一堆盘缠,去了宋家的庄子,再也没了消息。
“你可知紫苏当年已有身孕!我的长子本该平安降生,若不是你,何至于阴阳两别!”
我一口血喷了出来,目眦欲裂。
当年明明是宋景明说他只心悦于我,徐紫苏一界孤女只不过是寻个依靠。
他看重我太傅之女的身份,为了权势抛弃自己心爱之人。
却将这一切全部归咎于我,归咎于许家!
我蜷缩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宋景明,你错了。”
“你最爱的从始至终只有你自己,你不得……”
好死!
最后两个字还未出口,我只得含恨而终。
睁大的瞳孔中最后倒映的是宋景明毫无留恋的背影。
“不要!”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上的剧痛消失不见,屋里的炭火烘得人暖洋洋的。
“夫人,您可是做噩梦了?”
春桃见我受惊,连忙给我披了件袄子。
思绪回笼,我连忙抓住春桃的胳膊:“春桃,我现在在何处?”
春桃满脸不解:“这是您的晚吟阁呀,夫人。”
“您刚才同小小姐用膳完之后便要小憩一会儿,这才刚睡下怎的就惊醒了呢。”
我望着窗外的大雪和眼前熟悉的环境,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是重生了。
泱泱!
我的泱泱!
我回到了十年前,泱泱落水的那一日。
当时我陪泱泱用完午膳之后略感疲乏,便让夏荷带着泱泱回屋去玩。
醒来之后便听到泱泱不慎落水的噩耗。
冬天的水又冰又冷,泱泱不过是个三岁孩童,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哪里有自保的能力。
“泱泱!我要救泱泱!”
想到上一世泱泱落水后面色惨白了无生机的模样,我的心一阵刺痛。
老天爷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不能再失去泱泱!
“诶!夫人,鞋!您还没有穿鞋呢!”
跑到莲花池边时,正巧看见夏荷伸出手将那个小小的身影推入水中。
莲花池的水虽浅,可淹死一个孩童绰绰有余!
“不要!”
我大叫一声跳入池中,将泱泱从水池里捞了上来。
“娘亲…”
泱泱努力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沉沉地昏了过去。
因我来得及时,泱泱只喝了几口冷水,因为泡了冷水脸颊冻得通红。
确保泱泱没事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抱着泱泱的身子,我才有了一些失而复得的实感,眼泪瞬间滑落下来。
“来人!将夏荷关进柴房,势必要问出她身后之人!”
“说,指使你的人是谁!”
柴房里,夏荷浑身伤痕,虚弱地绑在架子上。
夏荷原本是老夫人的人,我嫁入宋府之后便跟了我,名字也是后来改的。
夏荷抬头望着我,满眼愧疚:“夫人,夏荷对不起您,夏荷受制于人,无法告诉您凶手是谁,您的恩情夏荷来世再报。”
说完,夏荷便咬舌自尽了。
我让人处理了夏荷的尸体,守在泱泱的床边,心思飘远。
当初我一直以为泱泱的死是个意外,可现如今才知道居然是有人故意加害。
将身边的人都怀疑了个遍,猛地想到上一世临死之前宋景明说的话。
徐紫苏离开宋家之前就怀有身孕,可孩子没有保住,还将这一切都归咎到我的身上。
“娘亲~”
昏睡的泱泱眉头紧皱,小手小脚胡乱地扑腾,随后猛地大哭起来。
“泱泱,娘亲在,不哭不哭。”
我将泱泱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我又喜又悲。
“娘亲,泱泱好想你啊。”
泱泱迷糊地睁开眼睛,随后将手放在我的脸上,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真好,我又见到娘亲了,师父果真没有骗我!给他做千年的门童真的能让娘亲复活!]
我惊讶地听着泱泱的声音,可奇怪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张嘴。
[娘亲怎么愣住了,是见到我太高兴傻了吗?]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知怎的,我竟然能听到泱泱的心声。
她刚刚说我能够重生是因为她给别人做了千年的门童。
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酸涩。
“娘亲也很想泱泱,很想很想。”
是夜,泱泱抱着她心爱的玩偶,大口地吃着鸡腿。
[呜呜呜,太好吃鸟,窝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肉肉啦。]
我招来春桃。
“你去替我查一下徐紫苏。”
春桃是我从许家带来的人,是我能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
[徐紫苏?徐紫苏就是害死娘亲的凶手之一!]
吃着鸡腿的泱泱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急切。
[她现在就住在青雨巷里面!坏爹爹也在那里!]
[我出生的那一天坏爹爹没有处理公事,他守着坏女人生孩子呢!]
[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叫宋禾妤!]
[呜呜呜!重生的代价就是不能告诉别人真相!我该怎么才能让娘亲知道啊!]
我看着泱泱小脸憋得通红想要说话却说不出的模样,心里十分震惊。
当初我生泱泱时难产,可偏偏宋景明不在家中,差人去寻,却只说是忙于公务。
我九死一生才将泱泱平安生下,可宋景明回来之后只随口问了几句,就又消失不见。
原来是去关心他的另外一个女儿。
宋禾妤!
宋禾妤就是泱泱落水后,宋景明见我思女成疾,便从族中挑出,过继到我名下的女孩。
当时只觉得宋禾妤同泱泱同一天生产,颇有缘分,便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可竟没有想到,这宋禾妤竟然是宋景明的私生子!
“噗!”
我被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春桃吓了一跳,不知道我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我抓住春桃的手:“你现在去一趟青雨巷,查一查徐紫苏是否住在那儿。”
小家伙也着急地跑到我身边,最爱的鸡腿都被扔在了地上。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泱泱啊。”
我用帕子擦掉唇边的血,安抚道:“泱泱别担心,娘亲没事。”
小家伙眼里满是心疼,我抱着她哄了一会儿,春桃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她回来时还有些魂不守舍,见到我眼泪便落了下来。
“夫人,奴婢,奴婢在青雨巷看到了老爷身边的小厮,他守在一户人家门口。”
“奴婢从邻里口中问出,这里住着一对恩爱夫妻,还带着个三岁的女娃娃。”
“那妻子的名字正是徐紫苏,这丈夫…丈夫…”
我冷哼一声:“这丈夫就是宋景明!”
当真是可笑至极!
宋景明觊觎我身后的许家,不得不娶我为妻,同我虚与委蛇。
徐紫苏为了心爱之人委屈自己做个外室,甘愿住在环境恶劣的小巷之中。
而他们的女儿宋禾妤亦是卧薪尝胆,叫了我这个仇人长达十年的母亲。
我若是个外人,定要替他们拍手叫好,有如此耐心,怎能不成事!
只可惜重来一次,我绝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让他们再伤害任何一个人。
第二日一早。
我差春桃去查了徐紫苏的动向,梳洗打扮了一番,便直奔珍宝阁。
珍宝阁内,一个美妇人牵着扎双髻的小女孩,正在柜台前挑选饰品。
我转身走进店内,假装挑选了一番饰品,随后主动上前攀谈。
“这位夫人,叨扰一下,我想给小女挑选饰品,您看这两个长命锁哪个更合适。”
徐紫苏看见我的那一瞬间脸色变了几分,随后神色如常。
“夫人说笑了,能帮到您我乐意之至,我看这个就很好。”
徐紫苏随意地挑了其中一个,眸底的怨恨和讽刺一闪而过。
我笑着道了声谢,随后指着她头上的饰品惊讶地“咦”了一声。
“这位夫人头上的簪子同我丢的那一支当真是一模一样。”
徐紫苏连忙用手捂住了发髻,察觉到不对后,讪讪地放了下来。
“这簪子是我的夫君送给我的,可能刚好和夫人的簪子一样吧。”
我勾起唇角:“夫人说笑了,这簪子是我的随嫁之物,连试样都是我亲手画的,世间怎可能有第二件。”
徐紫苏脸上的假笑终于维持不住:“夫人难道怀疑是我们偷了你的簪子不成,口说无凭,还望夫人拿出证据来才是。”
见她黑了脸色,我也懒得再装。
“这簪子上刻着我的名字,你取下来一看便知。”
宋家一穷二白,全靠我这些年用嫁妆接济,他吃我的穿我的甚至用我的钱来养外室!
我定要让他们把吃了我的全部吐出来!
徐紫苏慌了神,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了一眼春桃,春桃当即明白我的意思,一个箭步上前,就将簪子从徐紫苏的头上拽了下来。
“夫人,您看!这簪子底部确实刻着您的名字!”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来珍宝阁的都是各家的小姐夫人,徐紫苏发丝凌乱站在其中,羞愤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春桃,这位夫人偷了我的簪子,立刻报官!”
春桃早就报了官,此时正守在门外。
见官兵那么快就过来,徐紫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晚吟!你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徐紫苏望着我,目眦尽裂,仿佛要将我吃进肚子里。
我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你还是先去和官府解释吧。”
说完,徐紫苏便被官兵架着拽走了。
我刚回到府中不久,宋景明便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我在心中冷笑,亲生女儿遭人陷害差点没命不曾过问一句,外面的姘头只受了点委屈,反倒过来质问了。
“听说你今日在街上闹事闹到了衙门?”
我低头喝茶,不给他半分眼神:“那妇人偷了我的嫁妆,我告到官府那里又有何不可,夫君这是在怪我吗?”
宋景明脸色变了又变,随后硬生生地压住了火气:“我并无此意,只是如今我身居高位,若后宅中传出有损颜面之事,弹劾我的折子当日就能出现在圣上面前。”
我将手中的茶盏用力放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我惩治一个盗贼何错之有!府中遭窃,我作为女主人,定然彻查到底!”
“夫君如何袒护外人,难道是有其他隐情吗?”
我盯着宋景明的眼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现如今只要看到他,我便想起身死之时他带着仇恨的眼神。
宋景明一下偃旗息鼓,连忙过来哄我:
“夫人你消消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方才清点了府中的财物,发现有不少东西都没了,我也一同报了官,相信官府会给我一个答案。”
不等宋景明说完,我就将他的话全堵了回去。
宋景明见我态度如此强硬,加上心中有鬼,不敢与我对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果然不出几日,官府便将我丢失的部分财物归还,而那些财物多半是从徐紫苏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还有一部分是宋景明为了怕我彻查,不得不拿自己的私房钱现买现凑出来的。
徐紫苏因偷窃入狱,丈夫却一直不曾露面,官府调查才知道那房子竟然是户部侍郎名下的。
吃了几天牢饭之后,才有人花钱将徐紫苏保释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花钱的人定然是宋景明。
先是花钱归还我的嫁妆,又去保释徐紫苏,他们现如今手中已经没有多少闲钱。
而这户部侍郎我却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是宋景明手下的人,且极为害怕家中的妻子。
思及此,我写了一封书信,差人丢到户部侍郎的家中。
宋景明难得回府同我一起用膳。
饭桌上,话里话外都是自己打点关系,暗示身上没有银两傍身。
我假装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只自顾地喂着泱泱吃饭。
泱泱也知这渣爹是什么德行,不给他半个眼神。
春桃突然跑了进来,神色激动。
“夫人,还记得上次偷了您的嫁妆的妇人吗?她现在被打啦!”
宋景明听到这话神色一紧,筷中夹着的菜都掉在桌上。
我装作没看见:“那妇人不是下狱了吗?怎会被人打?”
春桃十分配合:“您有所不知,那妇人竟然是官爷养的外室,被保释出来了,正室夫人知道后找上门来啦。”
“泱泱要去看,泱泱要去看!”
泱泱听到这八卦眼睛都亮了,忙抱着春桃的腿央着她带自己过去。
我看宋景明也快要坐不住,便招呼着一起去看。
刚到巷子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大嗓门:
“贱人!看你就是这一副狐媚子的模样,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是吧!”
“老娘在府中掌管公馈,侍奉长辈,你这个人尽可夫的东西,两腿一张,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
“老狐狸精生了个小狐狸精,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
李夫人边打边骂。
“不要脸的贱人!肮脏下贱的玩意儿!”
我听到这声音,心里别提有多乐了,这侍郎夫人可真是将我的心里话都骂了出来啊。
徐紫苏被连扇了好几个巴掌,脸颊高高肿起,衣服也被撕烂了,肚兜都漏了出来。
周围看戏的邻里乡亲都闻声而来,一些男人看到这也露出淫笑。
“看这皮肤,这身段,不知道靠多少男人才能养出来。”
“嘶,这模样放个外室可真可惜,去了怡春院定能当个头牌!老子天天点她!”
旁边的大妈啐了一口:“平日里看人就鼻孔朝天,没想到竟然是个姘头!我呸!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宋景明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些话,恨不得上去将这些人全都打死。
可是他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紫苏被打。
我不由得冷笑,宋景明口口声声说他最爱的人是徐紫苏,可现如今徐紫苏落得如此境界,他却依然无动于衷。
过了小半个时辰,户部侍郎才闻风赶来,徐紫苏也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了。
李大人挨了一巴掌才将暴怒的李夫人拽走,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让李夫人熄火。
我心知李夫人已经知晓自己被利用的事情,便抱着一脸兴奋看戏的泱泱离开此处。
直到看不到巷中的场景,小家伙还意犹未尽。
宋景明回府之后果然找了个借口便溜了,我并未过多阻拦,毕竟看到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自上次徐紫苏被当众抓奸一事后,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宋景明依旧不抛弃不放弃,天天往她那儿跑。
“夫人,您说老爷他到底喜欢徐氏什么啊?她哪里比得上夫人您半根手指头。”
春桃一闲下来就同我诉苦。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护国寺的方丈说宋禾妤是天生凤命!]
泱泱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什么凤命,还不是只做了三个月的皇后,还不如我的鸡腿香呢!]
我目光转向泱泱,希望她能再多想一些,可她只顾着和手中的鸡腿较劲了。
我不由失笑,尽管泱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活了千年,可她现在的身体还是个三岁的小娃娃。
小娃娃又能懂多少东西呢?
“莫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干自己的事情。”
我用食指戳了一下春桃的额头,春桃被我说得忍不住咧开嘴笑。
本以为徐紫苏能够安分一些,结果她敲锣打鼓昭告世人。
将宋禾妤是天生凤命的预言泄露了出来,并且在京城的广场之上当众表演一个百鸟朝凤。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泱泱忍不住拉着我去看热闹。
到了地儿,果不其然见到宋禾妤神神在在地坐在广场中央。
几只飞鸟盘旋在她的头顶,随后鸟越来越多。
泱泱拽着我到旁边的客栈里,开了一间包厢,随后又找了小二要了几碗大白米。
看到这我当即明白了泱泱的意思,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调皮。”
泱泱朝着我嘿嘿一笑,随后将白米朝天上一洒,越来越多的鸟儿聚集过来。
泱泱盯着鸟儿们将几大碗白米全部吃光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小手。
过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鸟儿齐齐地盘旋在宋禾妤的头顶。
围观的众人无不惊叹,就连皇家那边也派人过来察看。
百鸟突然全都朝着宋禾妤的方向鸣叫,大家抬起头看着这壮观的场面,无不震惊地张大嘴巴。
可随后,一坨白色的东西掉进嘴里,那人连忙呸的一声。
接着接二连三的白色东西掉落下来,在场的众人待看清眼前的东西时,不由面色一黑,一边谩骂着一边往家里跑。
坐在广场中央的宋禾妤是最惨的,整个人被淋得一身鸟屎。
一向爱干净的她竟然直接被气哭了。
徐紫苏连忙撑着伞将宋禾妤抱了回去,一路上又少不了一顿骂。
甚至还有不少菜贩,将沾了屎的菜扔到她的身上。
徐紫苏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待这场特殊的雪下完之后,泱泱忙拉着我又点了几道硬菜,娘两个便在酒楼里对付了一顿。
宋景明连夜将人送回了宋家庄子上,美其名曰让母女俩暂时躲避风口。
李侍郎因为捉奸一事被朝臣弹劾,圣上罚了半年俸禄并夺了他的官职,等什么时候家中的事务处理好了再官复原职。
李侍郎有苦说不出,连带着也和宋景明离了心,好几次宋景明下朝回来都黑着脸。
宋景明接连几夜都来我院里讨好我,甚至想与我行云雨之事。
我用身体不适推掉,他敢怒不敢言,毕竟这宋府里花的都是我的钱。
徐紫苏安分了几天,没能等到宋景明,隐隐有预感,果然带着宋禾妤上门讨债来。
“还请老爷让禾妤认祖归宗!”
徐氏牵着宋禾妤跪在宋府门前,不断地重复这句话,磕得额头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