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居然敢给谢允北塞人,是不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陈惜惜怒意上头,猛地起身给丫鬟一巴掌,“滚,给我带着人滚出去!”
她死死盯着丫鬟身后的两个女人,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甚至生出几分恨。
凭什么,当初姜宜笑在谢家时,张氏都没给谢允北送过丫鬟,她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是觉得自己生了孩子被闹了一场,名声有毁,就觉得自己能骑在她头上?
张氏?
张氏!!
活该她早早死了男人,真是个老不死的!
陈惜惜越想越生气,最后直直站起身往老夫人住处去。
与两个女人擦肩而过时,她不忘狠狠地在她们脸上一人给了一巴掌,声音冷沉道:“勾人的小贱蹄子!”
冬儿跟在她身后,面上神情微微一顿,随即抬眼对几个丫鬟叮嘱道:“夫人性子直爽,对老爷又用情至深,到底……”
“你们若是还想安生活着,那还是……”
她欲言又止,像是顾忌般叹口气,随即跟上陈惜惜的步子。
三个丫鬟吓得抖如筛糠,哭得抱成一团。
“呜呜呜,若是夫人还在就好了,若是她在,怎么可能这么打我们,简直就是不将我们当人!”
“早就听说陈惜惜善妒,可她也太过分了,我们开始老夫人送来的人,她怎么敢这么嚣张,一点都不将老夫人放在眼里?”
“我不想死,爹娘他们还等着我养活,今日我们来,肯定被她盯上了,如果她记恨上我们,日后可怎么活?”
几人想起陈惜惜的手段,脸色大变,更是绝望,甚至开始生出逃跑的心思。
她们也想活下去啊!
时候已经不早了,眼看着天边已经沉下去,老夫人院里伺候的丫鬟才渐渐点起屋内的灯,可即便是点了灯,屋里还是昏暗,显露出几分暮气。
老夫人急得来回踱步,她现在才送人,就是想着谢允北还在府上,若是陈惜惜真的闹起来,那也有谢允北在,她不敢太放肆。
原来姜宜笑在时,她也给谢允北送过人,结果全被他拒了。
这次看见这一场闹剧,她看着谢明承的小脸,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生得不像谢允北,每天心里都躁得慌,睡得不安稳。
要孩子不是谢允北的,那府上现在只剩下一个经常生病的谢明钊,这可怎么办?
她心跳得越来越快,最后烦躁地抬眼,怒道:“屋里怎么这么暗,你们做什么吃的!”
嬷嬷连忙苦着脸接话道:“主子,实在是……灯油快用光了,可新的灯油还没送来,所以下人们都只能省着些。”
张氏不敢置信,惊声道:“灯油都没了?”
“怎么可能,是不是哪个丫鬟偷油偷到我这里了,一点灯油,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缺?管事呢,见着东西没了,不知道补上吗?”
嬷嬷颤巍巍道:“主子,这……府上如今是夫人管家,她不开口,谁都不敢先……”
她支支吾吾,继续道:“还有,府上这些日子确实有些捉襟见肘。您原先用的灯油都是十两银子一壶的,上次夫人知道后,大发雷霆,之后就没下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张氏被气得脸色发白,不住地抚着胸口,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灯油!一点灯油,我是允北的母亲,陈惜惜是不是要翻了天了,居然敢克扣我的东西!”
“姜宜笑在府上时候,我这儿的吃穿用度,一点没有少过,怎么她陈惜惜还不如姜宜笑?没嫁给允北之前,陈惜惜还在我面前装孝顺,现在不过生了个孩子,她就翻脸了!”
“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允北的,这个贱人!”
“砰——”
门被一脚踹开,陈惜惜怒气冲冲地进门,尖声道:“你就在背后这么说我?我就知道你给夫君送女人,根本就不怀好心!”
“什么叫我不如姜宜笑?当初你不也嫌弃她,现在倒反过头来怪我!”
“呸,我又不是姜宜笑那种软蛋,居然还拿银子供着你这种墙头草,蠢妇!怪不得你男人死得那么早,天天垮着个脸还想享福,你当谁是傻子!”
“遇上你这种恶婆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眼看着陈惜惜的指尖就要指在她鼻尖,张氏气得捂着胸口大喘气,脸色惨白。
造孽啊!允北怎么会娶这么一个女人,还不如姜宜笑!
张氏后悔,悔得心口酸涩,恨不得现在就去姜家把姜宜笑请回来。
若是姜宜笑还在,怎么可能闹出这种事。她在府上时,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最顶尖的,去宴会时候,谁家夫人不羡慕,时不时就有人来酸她。
如今呢!
如今她居然连灯油都缺,还被陈惜惜指着鼻子骂,和原来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后悔啊!
她颤颤巍巍骂道:“我要让允北休了你这个毒妇,陈惜惜,你根本比不上姜宜笑!”
陈惜惜怒得脸色发白,上前就一巴掌扇在老夫人脸侧,“你给我闭嘴!”
她是穿越而来的天命之女,为什么会遇上这种极品恶婆婆,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丢出府,就像前些日子将谢明愉撵出去一样,把张氏也丢出去。
“老夫人!”
“主子!”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吓得手忙脚乱,连忙将老夫人扶稳,看见她闭着眼喘气的样子,吓得惊声:“快去请医师!老夫人不好了!”
“快快快,将压箱底那救命药拿出来,老夫人心疾犯了!”
陈惜惜下意识后退一步,猛地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骤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了神,“这……这不能怪我!我又没用力,你是不是成心想要害我,我就是轻飘飘地给了你一巴掌,你就想使苦肉计!”
她上前要探张氏鼻息,却被嬷嬷一巴掌将手打落。
“夫人!您还是出去吧,想想怎么跟老爷请罪!主子是您的婆母,您该守孝道,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你都不能动手!”
陈惜惜脸色骤变,“滚!你这个封建余孽,我凭什么不能动手,她犯了错,我还得忍着?净拿这些死规矩压我,蠢货!”
她眼底浮现出几分癫狂。
一连串的事情压下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陷入一个泥潭,越来越偏执,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