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场浩浩荡荡的跨国迁徙
七月龙沙宝石2025-07-02 20:254,285

当第一批从巴尔达战乱区撤离的难民在迪莱克和萨迪可王国的边境等待过境时,一辆夹在中间的车辆发生了爆炸,现场惨烈,共有十几名难民当场死亡。那是一辆大卡车,车后面有五十多位难民,都是拖家带口的几家人。炸药在车身下被引爆,尸体和残肢散落四周。

  正在车队前方的麦志雄和其他几个组织者快速将所有难民从车上驱赶下来,紧急疏散在附近沙丘上。有一部分被恐惧和绝望笼罩的难民开始冲击边境关卡,导致边境的官员不得不下令鸣枪示警。在混乱中第二辆车又发生了爆炸,幸亏人员已经全部转移。

  这时边境官员接到了上级的电话,萨迪可国王专门负责难民事务的办公室打来同意放行的电话。几方人员紧急协商后,让难民排队入关并进入难民营。所有车辆等待萨迪可方面派出防暴人员排除危险后再进入。

  武翩翩在听到爆炸声后一直企图到边境外找麦志雄,但被吉娜和边境官阻止。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麦志雄的消息,麦志雄在发生第二次爆炸后给她打了个电话,要她放心,自己没受伤。

  武翩翩便安心做自己的工作,安排难民入住,分发食品和水,帮助医疗队救援伤员,又通过当地工作人员找到了附近的医院,派出车辆送受重伤的难民转移去医院进行手术和治疗。不断涌入的难民和缺少工作人员,使得难民营地一开始有点混乱状态,但是麦志难先前对难民进行了编组,基本上每一辆车都有个领队的人,武翩翩在和这些领队们进行沟通后,难民们开始听从领队们的安排,到天亮时难民们全部入住难民营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

  当武翩翩回到和吉娜住的小帐篷时,吉娜正趴在睡袋上看手机,武翩翩累得一头倒了下来说:“天啊,我全身都在痛。”

  吉娜也哼哼着说:“我也一样,背都直不起来了。我感觉随时要晕倒。妈的,他们说车底下是定时炸药,是耶迈青年军放的。为什么他们连难民都不放过呢?”

  武翩翩想了想说:“也许他们想恫吓萨迪可王国因此而放弃和国际难民署及和我们的合作。也许巴尔达地区的统治者不希望有大量的民众逃跑。也许……还有许多我们无法用正常人思维能得到的结论。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吗?每天我睁开眼都想问一问。虽然每天都会失望,但一到晚上又会涌上希望。”

  吉娜扭头看着她说:“别难过,哈尼。卢卡斯不会白死。”

  武翩翩把头枕在她的腰上说:“吉娜,我现在有点理解他的举动了。当我看到那些孩子,那些老人,他们拿到一块毯子,一包面包时那种满足与惊喜时,他们被放行入关有些人跪地祈祷喜极而泣时,他们在简陋的帐篷里情不自禁地欢乐起舞时,我都在想,看啊,这也许就是卢卡斯想做的。”

  吉娜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在对车辆进行了彻底检查后,车队在第三天早上从艾尔艾尔出发,穿过萨迪可王国北部地区进入南部然后往东由萨迪可王国和萨桑王朝边境处进入,并到达萨桑王朝离边境最大的一个城镇杜安特,萨桑王朝已经搭置好临时难民营迎接他们。

  武翩翩和难民署及世界闪美特族人联盟的两位工作人员将先护送第一批难民开拔,维和部队负责沿途的安全,吉娜依然留在艾尔艾尔等待第二批难民,而麦志雄和几个联盟的人将返回巴尔达地区。

  武翩翩要出发前,麦志雄匆匆找到她,交待了路上注意的一些事,武翩翩发现他手上和脸上都有擦伤的痕迹便找来消炎药水给他涂抹。武翩翩有些啼笑皆非地说:“前十几天你还给我擦伤口,现在轮到我给你擦了。我们这是怎么了?”

  麦志雄有些内疚地:“对不起,翩翩,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考虑得有所不周,让你也参与进来,给了你很大的压力。”

  武翩翩却难过地说:“不,是你给了我一次自救的机会。我没有感觉到压力,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我能做到的,无非就是累,睡觉时间少,没时间吃饭,付出些体力和精力。这些算什么呢?昨天,那十几个人,都逃离战区了,都长途跋涉到达了这里,却转眼失去了生命。如果我们的工作做得更充分一些,他们应该下车了吧?听说他们全都属于两个闪美特族人的大家庭。有爸爸妈妈,有孩子,还有爷爷奶奶。”

  麦志雄也无比难过,他克制着情绪说:“这次难民大迁徙会面临很多困难,你是我得力的助手,俗话说虎父无犬子,翩翩,你让我很惊喜。路上要注意安全,有事要及时和我联络。”

  麦志雄伸出手来爱怜地拍了拍武翩翩的脸,转身离开。

  吉娜正走过来,疑惑地看着麦志雄,又看看武翩翩说:“那老家伙想干嘛?干什么摸你的脸?“

  武翩翩对她回头一笑说:“我人见人爱好不好?“

  武翩翩和车队正要出发时,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说:“武小姐,我是大石,是大族长让我跟着你的车,我是你的护卫。”

  武翩翩不解地:“什么?护卫?”

  大石挺起了胸说:“我只对你的安全负责,请让我上车。”

  武翩翩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拉车门把武翩翩就挤到了一边。武翩翩小声地问:“那大族长的安全谁负责?你到我这来了以后。”

  大石一脸淡定地:“有我弟弟负责。”

  车队要经过一个无人区,一个沙漠与荒野的结合区,才能进入有人烟活动的中部山区,估计全程有一千五百多公里,预计车队能在三天后到达杜安特。但是浩浩荡荡的车队不时出现问题,有时因为有车辆损坏,有时因为前方路况有问题,萨迪可王国靠着石油发家致富,但全国只有1%的土地面积宜居住和能农耕,所以所有的交通建设全围绕着1%在展开,甚至都建了高铁。

  但是难民的车队所经过的都是原始地区,尽管车队里有领头车,维修工程车和维和部队的车辆,车队每天前进的路程还是严重达不到预期目标,这使得先前三天到达的计划受挫,而导致食品的严重短缺。

  经过武翩翩和难民署官员的四处求助,第五天时一架军用直升机出现在在车队上空,WFP(世粮计划署)派直升机送来救援食品。第五天傍晚的时候,车队已进入萨桑王朝的境内,武翩翩看到杜安特的路标指标牌,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真想抱着这块路标痛哭一场。五天的日夜兼程,没有澡洗,没有地方睡,吃的都是压缩食品,这些都是小事,将近一千人的安危,沿途就怕再有青年军的突袭,都成了悬在她头顶上的定时炸弹。这种精神上的高度紧张让她几近崩溃。

  武翩翩把卢卡斯哥哥代表全家人赠送给她的礼物,拿老瓦托吉娜捎给她的礼物,那根女神的眼泪的项链从焦铁中间穿过去,挂在了脖子上。每当她焦虑与接近崩溃时,她总是抚摸着那根项链,心又会恢复平静。

  大石的护卫工作做得那是相当到位,只要武翩翩一出汽车,他就贴身防卫,有时候难民难免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有些人就会对武翩翩直嚷嚷,大石就一把揪住她直接往回拽,一直拽回到维和部队的车辆那。

  当然整个过程虽然艰难异常,难民们表示出来的却是高度的自律与配合。他们都明白远离了炮火与死亡的威胁,美好的生活虽然还没来临,但一定就在不远的前方。滚滚的车轮给了他们无限的希望。所以所有的矛盾与冲突,都有内部的人出来共同化解,共同的目标成了强有力的催化剂。

  当车队开进杜安特小镇时,天空中出现了一架直升飞机,武翩翩认出,那是老瓦开往女神寺的那架,她拉开车门走下车,跑到高处。直升机缓慢下降,武翩翩看到了飞机内的老瓦,五天来她一直悬着的心这时一下放松了,兴奋地高举双手,又蹦又跳,奋力挥动着。

  她身边的难民们也跟着她一齐向飞机雀跃欢呼。

  老瓦也在飞机内向他们挥了挥手,武翩翩甚至看到了他微笑的脸,然后直升机围着他们转了一圈,飞向了远处,消失在天边。

  武翩翩看着杜安特小镇上空飘着的淡淡烟雾,心里在说:“终于,到家了。”

  武翩翩把全部难民以家庭为单位安排进了一间间临时帐篷,并和难民营的管理者进行了交接。她跑到其中的几家去视察,这些虽然叫帐篷,但其实都是简易的板房,虽然不是每家都有厨卫,但都配有水和电,也有共有的卫生间,还有简陋的医务室。

  接下来护送的车队和工程车还将返回艾尔艾尔,第二批难民更多,也已经从巴尔达地区出发,预计两天后就到达艾尔艾尔。

  返回的路,武翩翩他们风雨兼程只用了两天半就到达了。但是第二批难民却迟迟不能上路,因为萨迪可王国方面希望把这批难民留在萨迪可境内。

  这次的巴尔达地区难民迁徙行动,难民署和世界闪美特族人联盟一开始得到的是萨迪可王国国王有个专门处理难民的办公室的支持,但是现在,办公室被刚回国的三王子接管了,他要求后面的四千人归属萨迪可王国。

  武翩翩惊呆了,问吉娜:“这还有半路拦截的?他们图啥呀?”

  吉娜耸耸肩说:“难民署的官员,还有唐纳德和那个摸你脸的麦族长一齐去了力亚克,想找三王子谈判,咱们就在这里静等吧。反正我觉得只要有地方接受,那对难民来说就是好事,不是非要去萨桑王朝不可对吧?萨迪可王国比萨桑王朝更有钱啊,他们是石油大国,这四千人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负担,要是处理好了还能得到联合国的表扬,不是一举两得吗?妈的,我都快成酸黄瓜了,每天只能舀几勺水淋下,什么时候能洗个澡啊!”

  武翩翩闻了一下自己说:“我跟你差不多,你是酸黄瓜我是臭带鱼。可是我俩至少还活着呢。吉娜,我同意你的观点,如果萨迪可王国是有诚意留下这些难民那也未尝不可。不过仅从三王子的德行我就可以判断,他对难民的染指绝对不是为了同情与收容他们。”

  果然,武翩翩接到麦志雄电话时他在电话里告诉武翩翩,萨迪可王国一直有外来劳工进入,许多都是D南亚的外劳,他们无论在宗教,语言还是文化和饮食起居上都和当地人有着巨大的差别,而这批难民是因为战争原因才导致他们流离颠沛,其实他们中有许多人原来都是技术工人,甚至是精英和骨干,是当地国的中产阶级,有技术有能力并和萨迪可王国的人同根同宗,因此会更快更好地融入萨迪可王国,成为他们急需要的有效劳动力。萨迪可王国想用闪美特族难民取代外劳,是他们拦截这次跨境迁徙的原因。

  武翩翩担忧地问:“那怎么办呢?”

  麦志雄也忧心忡忡地说:“我怕艾尔艾尔难民营会成为第二个乍塔里难民集中营,乍塔里建营用了九天,但是五年了都没将难民遣送出去,难民在那里得不到起基本的生活条件,不许外出,不许打工,没有临时身份,没有基本医疗,许多未成年人和老人死去……现在难民署官员说会调查巴达尔地区难民的意向,再作处理。”

  武翩翩说:“我觉得萨桑王朝在杜安特的难民营条件还可以,管理人员说马上就会对这批难民进行安置,好接待下一批。“

  麦志雄说:“我也已经和酋长通过话了,他是为此作好了准备,但是目前这种情部之下他也不可能对萨迪可王国提出抗议,毕竟在其他国家都拒收难民的情况下,有国家自愿接收难民,这在联合国是要被赞扬与推崇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武翩翩安慰道:“麦爸爸,咱们不就是要帮助他们逃离战火,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吗?那在哪里,并不重要吧?你不是说过不回归才是最好的吗?”

  麦志雄沉默了片刻说:“但愿如此。”

  武翩翩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沉重与无奈。

  武翩翩也并不知道,这场由世界闪美特族人联盟发起的难民跨国大迁徙,却引发了一场国际事件,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五千名的闪美特族难民的命运跌宕起伏,几经坎坷。而联盟和麦志雄、武翩翩都被拖入了这个泥潭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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