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夙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姜夙知道有一束目光,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一直盯着自己,但她跟无知无觉一样,只是说,“老师。赵忻算是我们手把手带大的,他从小开朗乐观,虽然偶尔闹腾了点,但从来没做过一件有违道德原则的事情。还有,光是从书包里搜到手表怎么就是证据了呢。”姜夙说着,把自己的手机塞进班主任的抽屉,“那我要是现在马上喊我手机丢了,然后带人一起来搜老师的抽屉,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说老师偷我的手机了?”
班主任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顶回去,“你一个大人才有这么多心思,小孩子怎么可能想到这种办法来整人?你是孩子的监护人你为了赵忻在这里跟我辩解罢了!”
赵忻又从姜夙背后站出来:“我说了我没有偷!就是欧阳夏丹把手表塞进我书包里的!他就是嫉妒沈念念喜欢我,故意想让我难堪,故意找我的茬!”
就在这边吵得厉害的时候,欧阳莫终于出声了。
“欧阳夏丹。”他声线玄寒,隐隐透着压迫感,“怎么回事?”
姜夙对欧阳夏丹一点印象也没有。以前过年走亲戚,欧阳莫也没有带她回过欧阳家。
她向来名不正言不顺。
欧阳夏丹牵着欧阳莫的手,小声地辩解,“小舅舅,你别听赵忻胡说,他就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混小子……”
“欧阳夏丹!”欧阳莫音量拔高。
整个办公室都被震了震。
欧阳夏丹哇地一声就哭了,“我要打电话给妈妈!我要打电话给妈妈!小舅舅不帮我!小舅舅是坏人!”
欧阳莫纹丝不动,看着欧阳夏丹,道:“你哭妈妈也没用。陆州,你是个男子汉,你做了让人不齿的事情,怎么还就没勇气担当了?”
欧阳夏丹哭得更厉害了。
局面微微僵住。
班主任这会儿也是懊悔起来,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本以为赵忻是个孤儿院出来的,偷手表啊什么的很可能就是真的,但没想到还真的其中就有欧阳夏丹在耍小心机。
姜夙听得有些烦,她蹲下身,替赵忻擦了擦眼泪,摸了摸他破了皮的额头,说:“疼不疼?”
孩子很倔,使劲摇头。
可眼泪却在眼里打滚,他轻轻说:“小姜姐姐,我想妈妈了……”
姜夙鼻子一酸,很想哭。她又一次想到自己的孩子,自己才三个月的,还只是一摊血连个形状都没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