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双深沉的双眼,姜夙想起来慕容沉樟当年奋不顾身将自己抱在怀里,推了出去,自己却在那黑暗之中沉睡多年,她以为,那只是凌驾于友情之上的亲情,却不曾想,原来,早已情根深种。
姜夙想了想,坐下来,轻轻道:“在你失去意识的这几年,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毫无保留。”
姜夙笑笑,开始娓娓道来她的那一段千仓百孔的婚姻,等说完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庞已经湿了。
姜夙轻笑两声,似乎是在笑话她自己,“我还以为我不会再为他哭了。”
慕容沉樟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出声。
姜夙低下头说,“我就是这样了。心脏是我姐姐的,皮肤被人移植走了,子宫被人拿走了,在戒毒所待过很长时间。有过一段很不幸的婚姻。这就是我。慕容沉樟,你还年轻,你现在还不明白,一个女人生不了孩子,进过戒毒所意味着什么。我全盘托出,只是想你以后不会后悔。你完全值得更好的女孩。”
慕容沉樟在原地站了会,须臾,他探出手,轻轻替姜夙揩拭眼泪。
“姜夙,你还是不懂。”
“我爱你,就像你曾经爱欧阳莫。”
“你是现在的你,不是曾经的你,而我还是那时的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那天的阳光真的很好。
好到姜夙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有机会开始这样美好的爱情。
……
慕容沉樟和姜夙之间关系疏忽不少,原来两人是很好很铁的兄弟,但这回因为戳破了心思,反而没那么自然了。
小朋友们也看出来,时不时还会调侃这两人。
慕容沉樟乐在其中,每次就只有姜夙一个人脸红害羞。
这天,赵忻念的小学里,他和班上一位男孩子打架,让姜夙赶快去一趟。
姜夙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连忙打电话给慕容沉樟,让他陪自己一块去见赵忻的班主任。
两人打车过去的,但因为晚高峰,路上堵车堵得厉害,迟到了二十分钟才赶到学校,办公室里,另一位打架的男孩的家长显然和班主任都已经等在那儿了。
赵忻见到周迦,红着眼眶倔强地看她一眼,没有吭声。
姜夙走过去,跟班主任打招呼,“老师——”
姜夙声音顿住。
她脸微微僵硬看着欧阳莫,所有的动作表情都仿佛静止了似的,好一会,她才在欧阳莫同样深邃的目光里缓过神,继续跟班主任招呼,“老师好。我是赵忻的姐姐,请问赵忻怎么了?”
班主任看了眼姜夙和慕容沉樟,再看了眼慕容沉樟,心里马上有了个底,道:“还怎么了,赵忻同学今天偷了欧阳夏丹同学的手表!赵忻还不承认,把欧阳夏丹打了一顿。”
赵忻眼圈红彤彤的,声嘶力竭道:“我才没有!”
姜夙蹙眉,把赵忻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慕容沉樟开口,“老师,请问您是怎么确定是赵忻偷了这位欧阳夏丹同学的东西的?是看着欧阳夏丹同学这身行头就直接主观臆断的吗?”
那班主任没料到慕容沉樟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恼羞成怒,“我都从赵忻的书包里搜到那块表了!怎么叫主观臆断了!你作为家长,怎么能说话这么无凭无据,就你这样,怎么好好教孩子?”
慕容沉樟的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