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不要紧啊？”
“还……好啦。他们打不过我。”
“你啊，逞什么强，酒吧那种地方多乱啊。祖臣哥哥半夜给我打电话，估计没有睡着一直等你安全回家呢。”
“啊？那、那你怎么说的？可不敢让臣哥哥知道我在夜场卖酒的事啊。”
“我说你在金宇做完促销和我逛街吃夜宵去了，太累了就睡我这儿了。因为手机忘记在了大卖场，所以接不到电话。看我聪明吧？”
“聪明聪明。”成可歆长长呼出一口气，“有乐琦你给我做后盾，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忧啦。”
“是啊，担忧的就是我了。一边要替你撒谎，一边还要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会不会一不小心被人给吃了……”
“切！”成可歆打断她，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对了对了，还有件事——你知道我早上接到公司人事部的电话说什么吗？”
“什么啊？你被炒了啊？”
“呸呸呸，你就长张乌鸦嘴。嘻嘻，不过丫头你却是我的幸运天使诶！我升职了！”
“升职？”
“总经理秘书！不再是秘书助理了。”
“哦。秘书助理，秘书，差别不大嘛。”
“怎么会差别不大，原先就是给秘书打杂的，可现在我也是秘书了。虽然总经理秘书还另外有两个人，但我成为了其中一员后，就意味着我以后天天都能见到南经理，日常工作常常都会在一起的！”
“哦……原来是对帅哥有兴趣啊，难怪你这么激动，那改天请我吃饭庆祝。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家省得臣哥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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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歆回到和祖臣一起租住的小屋，正准备拿钥匙开门，门从里面就开了。祖臣摇着轮椅想要出门，看到成可歆，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她前一晚的事情，便告诉她医院打来电话说夏梦瑶的身体情况出现了波动，要家属去一趟。
以前所有和医院的联系都是通过成可歆的，她不想让臣哥哥过多地为姐姐担心，更不想让他知道为了维持姐姐的治疗，每个月需要支付的高额费用——那三百万的来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医院迫不得已打电话到家里，肯定是因为联系不到她。
两个人一直在医院守到深夜，夏梦瑶才终于又一次度过了危险期，依旧重度昏迷。
“臣哥哥，送你先回家吧，我在这儿就行。”
祖臣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张沉睡着的安详的脸上，那么纤弱那么苍白却又那么美丽，好像一朵洁白清冷的睡莲。“可歆，一直都是你在家里和医院两边跑，我都帮不上你什么，明天你还有课吧，还是我在这儿守着你回家休息吧。”
成可歆蹲在轮椅旁，微微抬起头，“你呀，又给我逞能是不是？要不就是借机想多看姐姐两眼。”
祖臣嗤笑，这丫头这时候还能调侃出来，真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成可歆已经推着他往外走了。
“可歆，这里的费用一定很高吧，刚刚赵医生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即使这么全面而先进的设备，也还是不能避免梦瑶出现危险的状况，言下之意，这种花费非常昂贵而且不值了。”
“臣哥哥，你也觉得为姐姐不值吗？”
祖臣伸手刹住车轮，沉沉看着有些赌气地站在面前的成可歆，“如果可以，我到现在也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她，可是……我不想看你为没可能的希望这么辛苦，如果你姐姐知道，也同样不想你这样。”
“臣哥哥我知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从在紫夜阑珊听了红姐他们一席话后，她一直不能平静，此刻更是。“臣哥哥，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一件事，为什么姐姐会自杀？我没问过你，可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是不是那个夏骏阳？害妈妈自杀的是他，害姐姐自杀的也是他吗？是他那个家容不下我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要一个个让我们死吗？妈妈投湖时，我五岁，我阻止不了那一切。姐姐自杀时，我十七岁，却同样阻止不了。可是姐姐现在没死，那就算是再不值，再没有希望，我也要挽救姐姐的一切，我偏偏不能让那些容不下我们的人遂了心愿。他们想我们消失，我们偏偏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可歆……梦瑶自杀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真的……”
“那个孩子呢？臣哥哥，姐姐她怀孕两个月，这你知道吗？”
“我……”
“是你的？”
祖臣本就白皙的面容更加流失了血色，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点点头，“是……是的。”
自从四年前知道了姐姐怀孕，成可歆没做他想便认为那是祖臣的，因为在她眼里，姐姐身边就是祖臣了，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可今天这么听他亲口承认，她心里还是有点点泛酸。她连忙压制住自己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掩饰性地推他继续往医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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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歆送祖臣回家之后，又从家里匆匆返回医院，一待就是两天。
主治赵医生是医院颇有权威的老医生，深刻的抬头纹使得他本就严肃的神情更加显得有距离感的尖刻。成可歆并不喜欢他，但四年前是他在自己的钱没有准备到位的情况下担保了手术进程，并且他还是脑神经科的专家，她才一边心存感激，一边强忍着他的冰冷态度。
果然，被叫到办公室刚坐下，他开口无非就是一种责难口吻：“病人的情况你再用这么高昂的医疗设备也是徒劳，医院的资源也不是凭你这样浪费的。”
“我一直付着该付的费用，所以这怎么能叫做浪费？”被问急了，成可歆只能据理力争。
“可是很不幸地告诉你，你所支付的费用已经没有余额了，而且已经拖欠了三天的费用。要么明天将病人安排到普通病房，要么你只能办理出院。”
“不行。”
“即使到普通病房，必要的医疗设备一样也不会少，真不明白你这么坚持做什么，不知道量力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