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百万——三年。”
“可早就过了四年了!”
“哦……看来我没认错人。”
成可歆差点没站稳,很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是啊是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她成可歆又不是不讲信用的人。而且退一万步说,没有那三百万也救不了姐姐和臣哥哥,更无法一直治疗姐姐到今天,他再怎么可怕怎么无耻怎么混蛋,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是帮了她的。
既然事实已经讲开了,她也坦然了,索性直起了腰板,“你的钱我会还你的,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扣除四年前那晚你该得的十万块……昨晚上的嘛,如果不是我,你一样会被酒吧那几个混混上了,所以抵消。利息我也不收了,两百九十万,给我吧。”说着,他直接摊开一只手掌,眼睛连看也没看她。
什么?抵消?他一个堂堂的集团总裁还这么斤斤计较!啊,不对不对,她又不是出来卖的,凭什么让他论价?可是……自己昨天就白白被他欺负了吗?那也不对啊,那不相当于还是卖身?可现在自己跟眼前这个男人除了金钱和肉~体的关系,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成可歆脑子彻底乱了,唯一明白的就是——“我现在没钱……不过我赚够了会还你的。”
“我现在就要。如果拿不出来,OK,我也不为难你,就延续我们之前的交易——三年,从昨天正式算起,做我三年的情~人。”
南奕轩用餐巾擦擦唇角,起身走近她面前,看着她再次变得苍白的小脸,他抬起指尖碰触上去,淡淡的笑容里满是凌厉,“成可歆,景程大学大四,今年二十一岁。四年前还是个高中生,十七岁。啧啧,小可儿你不乖哦,竟然骗我说十八岁了。好吧这我都不追究了,可你总不会把钱用光光了就想抵赖吧,这我是不是该替老师好好教育教育你?”
小可儿?这个称呼只有妈妈和姐姐这么叫的。他凭什么?
“你调查我?”
南奕轩不置可否,指尖来回摩挲着她惨白的面颊。哪里需要调查,只要调出来金宇对临时工的用工记录,那些基本信息就都知道了。其余的,简单推断一下便清楚。以她那么拼命打工赚钱的状态可以得知,现在让她拿出几百万,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吃定了她。
“听着,这对你没有坏处。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只要偶尔在我需要的时候随传随到,每个月还会再给你十万块。怎么样?条件很优厚吧。”
“你……做梦!”成可歆从震惊中缓过神,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有钱了不起啊,以为真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我说了会还你钱的,一个大集团公司的总裁,你缺钱吗?非要现在要,根本故意刁难我。”
“算是吧,不行吗?”
“你……”
“呵,你试着别用那种被欺负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很想,再狠狠地欺负你。”
“你、你变态啊!”
南奕轩眸子一黯,勾起唇竟露出一抹鬼魅的笑,那笑容还未隐去,手臂已经揽过了她的小蛮腰,充满了强势和不容反抗。
成可歆慌了神,在他的瞳孔深处,不是赤~裸~裸~的欲~火又是什么?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又是怎样的过程,她完全混沌。可是,四年前他是如何如魔鬼一样撕裂了她的第一次,她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她脸色变得惨白,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竟一低头吮~住了她冰凉的唇,更直接探入了舌~尖一个勾~弄,就将她呆滞的丁~香~舌~撩~入口中,重重咬合,让她陡然战~栗,清醒过来。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还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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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歆浑浑噩噩地从酒店里走出来,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自己的衣服包括啤酒促销服都仍然丢在那个大得了得的卫生间里,这时候打死也不可能回去拿。而自己的背包应该还在紫夜阑珊,何况还有自己没有清算的酒钱。
当所有事情都一团混乱时,就先做一件最清晰的,即使它不是最主要的,否则就是白白浪费时间——这是成可歆一贯坚持的原则。
白天的紫夜阑珊是歇业的,只有收拾酒台的小弟和打扫卫生的阿婆们。室内亮着白色不甚分明的灯光,飘着淡淡的背景音乐,与夜晚的喧嚣华丽判若两地。
“麻烦问下,浩哥在吗?”
服务生小弟都摇头,直到碰上有人问她是不是昨天来的啤酒妹,成可歆连忙应着。
“去楼上的VIP休息室吧,有人等呢。”
“啊?我只是来取我的包。”
“就在上面。”
成可歆满腹狐疑,只得先上楼瞧瞧。心里还在盘算着该不会冤家路窄被昨天那几个混混算计了吧。
远远的,VIP休息室的门就开了,走出来的竟是Apple,只是这时候她的豹纹吊带裙上歪斜地批了件褐色的镂空披肩。
没有了炫彩灯光的闪烁照耀,让她显得有点消瘦憔悴,花了的彩妆挡不住青黑色的眼圈和尖削的颧骨。当她也看到成可歆时,本来消怠的目光才吃力地一紧,立刻尖锐而鄙夷起来,就连肩膀也刻意地挺了挺,好似要戳到她的胸口。
成可歆微微对她点头示意,就想擦身而过,没想她却开口了:“不过也是个小野~鸡,有什么好得意。”
成可歆不明白她的话,一转身想要质问两句,她却已经扭着腰肢拐过走廊走远了。
VIP休息室里烟雾缭绕,成可歆一进去就被呛得咳了两声才看清楚里面的场景。原来房间正中央是一个麻将桌,而桌边坐着的两男两女都叼着香烟哗啦啦打着牌。
正对着门口的卷发女人码好了牌吐了一口烟圈终于抬眼瞥了过来,“要不是Apple说,我还真记不起来了。”
原来是紫夜阑珊的妈咪红姐,成可歆有些尴尬。还未开口,旁边的人就兀自聊起来。
“就是她?昨天弄得下面鸡犬不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