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余姚没有心又能怎么样,他虽然最后几个月没有在京城里面呆着,可也猜得到,陈子涵性子本就不是很好,想要挽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犹记得当初余姚嫁给陈子涵的时候,余姚所受的屈辱,明明是一个女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偏偏被陈子涵弄的颜面尽失,若他是余姚,想必也不会忍到现在。
不说是刘俊,就是五皇子也受不了陈子涵压抑的气息,这才巴巴地跑过来,虽说前阵子刚刚见过刘俊,为此还被刘俊给嫌弃了。“唉,说也没用,当初表哥还是个孩子,哪里会想那么多。”
慕言说的是当初余姚做的那些事情,在老太后醒来的时候,陈子涵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的余姚天天跟在姨娘后边在将军府进进出出,老太后还曾经听过侄女儿提过,是以才会对他们有些印象。或许就是因为老太后的格外关注,才让她更好的调查了侄女,还有娘家的事情。
说起来老太后也不容易,一辈子只生了老皇帝一个儿子,到头来不仅看着自己的孙子遭受奸人迫害,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先前老太后娘家的事情就已经让她一夜间白了4华发,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老太后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而陈子涵对余姚的怨恨,其中不乏有老太后的推波助澜。
陈子涵年岁虽小,老太后虽然常年深居宫中,可到底是在后宫那种痷攒地方过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瞧不出国公府被灭门,只有陈子涵能活下来的蹊跷?
那时候怀有私心的老太后即使让人封了口,却也是将所有的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毕竟那些人做的不是很隐蔽。
至于老太后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出手,也是对太子的考虑,毕竟那时候太子已经中毒了!
“过去的就过去吧,就算表哥想要弥补也来不及了。”自信对余姚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刘俊叹了口气。
余姚的脾气他多少还是知道的,还记得余姚第一次回娘家的时候那个女人自作聪明的以为可以仗着常胜将军的威严摆脱左相府,却被余光明一行人动了私刑,陈子涵冷漠的神情,即使他不是余姚,还是觉得悲凉。
有时候过份身临其境的他,总是莫名的能够体会得到身为一个女人的悲哀。而就在余姚承受了那么多痛苦的时候,还要时不时受到陈子涵的讥讽,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还像说些什么的慕言也明白,就算他们劝说,终究不是当事人,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行了,陈子涵那人你就不用担心了,就算他什么都不说,那人也不会虐待自己的,不过倒是五皇子殿下最近清闲的很,就是不知道传说中的阎王爷是不是个闲散王爷!”
大凤朝的王爷并不是很多,就算是王爷也不过是白白领朝廷的奉银,一点儿实权都没有,出去也不过是些虚的派头。
明白刘俊在担心什么的五皇子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他们兄弟四人从小一起长大,脾性都清楚的很,就算是太子当上了皇帝,骨子里的东西,性格应是不会变的。
明白刘俊在到什么的五皇子并没有责怪刘俊口出狂言,也没有责怪刘俊诋毁的心里毕竟这种事情见多了就会怀疑甚是正常。
越听越是无所谓的阎王爷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本王爷如今依住在皇宮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搬出来,也没个府邸,照你这么说,本王就不能出来住,出来住就变成了无家可归!”
“先不说这个了,二皇子怎么办?”
揉了揉太阳穴的刘俊根本就不应该为慕言担心,也许是他想多了,太子再怎么说也是个良善之人,不会对慕言怎么样的。
听到刘俊提起了二皇子,五皇子不由自主的嗤笑出声,说到底他二哥也是个草包,现在根本没什么威胁力。
因为担心老王爷固态萌发,索性睿王爷那群人已经走了,就算没有陈子涵的帮助,这点儿小事情的处理他们还是很轻松的。“担心他做什么,废人一个!”
也不知道二皇子是因为太子已经登基,老王爷什么也没做成,还是因为萧贵妃被打入冷宫的事情冲击力太大,自己你变得有些神志不清,恐怕以后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皱了皱眉头的刘俊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要是打算好了,不会落人把柄才好,毕竟改朝换代之初还是什么都不会很稳定。
许是刘俊太过担心了,这点儿事情太子还是会处理很好的,不然也不会放任慕言跑到这种荒郊野岭来。
看着一脸担心的刘俊,慕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若是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行了,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了,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离开,去和表哥好好说说,去劝劝他。”
“我去劝他?那个刀疤脸?”顿时惊讶的大叫的刘俊只是听慕言说那个刀疤脸借酒消愁,却也没想到会落到让他去开解的地步。
刘俊无法想象,陈子涵意志消沉,把酒问天情为何物的这一幕,等到他自觉的将那些白面书生换成陈子涵的脸的时候,刘俊搓了搓胳膊,怎么想,怎么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就是想想都成受不了的慕言又怎么会上赶着去安慰,当即拒绝,“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去的,一个大男人天天为情意志消愁,这都是白面书生做的,陈子涵不会的!”
想象不出来陈子涵是什么模样的刘俊摆了摆手,他还没伟大到这种地步,当初他去苑花阁玩儿的时候,那小子没少奚落嘲讽他,风水轮流转,他要不要出去奚落奚落?
正琢磨的刘俊猛不迭的被慕言捏住肩膀,突如其来的疼痛,险些让他惊叫出声!
“你说你不想去,这可由不得你!”阴森森的话让刘俊打了个哆嗦,他就说慕言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原来是陈子涵附体了。
还真别说,刚刚这种脊背生寒的感觉,让他脑子里直接蹦出了陈子涵千年不变的冰山脸。
打定主意的刘俊根本不受威胁,抬脚就走了进去了,别以为他不知道慕言打什么主意,他要是去了,还不是过去找虐,陈子涵那个刀疤脸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随便让人嘲讽?
看着油盐不进的刘俊,慕言只好使出了杀手锏,呦呦道:“近些日子本王突然觉得苑花阁的老鸨顺眼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看着越发让人觉得喜庆了。”
“唉,可怜了那么一个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被京城恶霸给瞧上了,过两天都要过门子了,可怜见的,成天哭天抹泪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自溢以死名志。”
完全抓住刘俊死穴的慕言让刘俊僵硬的反驳道:“不会的,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经你一说,人就被恶霸看上了?”
很是怀疑的刘俊歪着脑袋看慕言,从小慕言就花言巧语的,骗人的事情没少做,更别说坑害人的事情了。
见刘俊毫不掩饰的怀疑,慕言受伤了,大骂道:“明明是你让我只能远看给你报信,现在跟你说了你又不相信,早知道本王就不帮你看着了省的里外不落好!”
善于攻心计的慕言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只要刘俊碰上那个苑花阁的女人之后,就会变成傻子,反正那个女人在京城,他怎么说都没有关系。
“你可不要骗我,诺澜既然能够独自一人支撑苑花阁自然不会怕什么地痞流氓,更何况……”
原本想要接着说下去的刘俊顿时不说话了,这话要是说出来被他爹听见,保不准又是一顿胖揍。
不是刘俊自吹,他就觉得他自己是京城恶霸,有他横行天下的时候怎么还会有人胆敢跟他来抢女人?不要命了是。
刘俊的有恃无恐在慕言看来很是刺眼,誓要达成目的的慕言也不可能轻言放弃,接着道:“京城恶霸啊,说起来你小子还不知道是谁呢,左右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好的,嫁给谁都一样。”
普通女人又怎么能跟诺澜相比?紧紧攥着拳头的刘俊看着慕言幸灾乐祸的脸,恨恨道:“说吧,那人根本就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臭着张脸的刘俊从小就跟五皇子私混,虽然五皇子在外流落街头这么多年,他可是对他一清二楚,要是用句粗话来说就是你一厥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话虽然说的不好听,可事实就是如此,慕言也不跟刘俊打哑迷,反正刘俊是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
“你知道就好,你也不用担心,表哥也没怎么颓废,近些天精神头也很不错,就是有些想不开,想去鸩鸠国玩玩儿,你也知道,鸩鸠那种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没命,找你一同过去不过是为了能让你帮他收尸罢了。”
说的轻轻松松,他可没那么傻,睿王爷的事情他知晓,可不代表他就要去那种地方,鸩鸠是什么地方,不说给陈子涵收尸,到时候没准连他自己都曝尸荒野!
不过谁让他没心没肺,又是臣子的呢,这种事情就是慕言自己去,他也不会同意,臭着张脸,很是不情愿道:“一会儿我就去看看,告诉你,诺澜是我的女人,你可不要给我染指,不然我就算在鸩鸠丢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诺澜又怎么会是难么柔弱的女子,不说身后有全天下的苑花阁做后盾,就是身后的潋滟公子的名号,也会让人斟酌对待。
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下坡的刘俊横着一双眼睛,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
忍不住笑出声的慕言慌忙闭了嘴,在对上刘俊怀疑的目光,赶忙吩咐人让人去整理行囊。
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的刘俊跟自家老子爹,老祖宗告了别,在马蹄啼嗒啼哒的声音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