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胭脂姑娘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老将军府除外老太太就是老夫人,再者就是老将军,老将军跟老夫人没必要,就算是老将军自己想要美人也不会动老太太给孙子选的人,老夫人更是巴不得,更是不会白费那个力气。
剩下的就是老太太,刚会儿老太太见到老妇人丝毫不提胭脂姑娘,而是转移话题,弄的两人倒是亲人一般。
这个老妇既然胆敢在没有确凿证据情况下,口出狂言当街阻拦常胜将军的马车,若是知道亲生闺女死于非命肯定会闹翻天。
在街上遇见那个老妇陈子涵就没留下好印象,现在号要去找无关紧要的人,他更是没兴趣。
“那个女人有什么用处,老太太就是想要没人给老道士做法,也不会白痴到选自己最亲近的人。”
“嗯,说的也是,难道胭脂姑娘真的回去了,又或者是在路上遇见了什么意外?”按照陈子涵这么一说余姚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老太太何必冒这个险。
老夫人跟老太太两人明显不怎么合群,能够抓住老太太的把柄对老夫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可以拿捏着老太太不让老太太对陈若明怎么样或者用来换好处。
换了衣裙的余姚从内屋出来见陈子涵早就弄好的装束在桌子旁坐着等她,还以为他会拿东西遮住脸,只是一直到了后门处也没见陈子涵动作,忍不住出声道:“将军还是把你那张脸遮住吧,目标太过明显,毕竟城里好像没有第二人是这样的刀疤脸。”
好吧,她说得太过直白,让陈子涵狠狠地瞪了一眼,真是长了一张这样的脸还不让她说了,刘俊那小子不知道喊过多少回了。
余姚的伸手没有陈子涵的敏捷,勉强能够跟上他的步伐,往往还要陈子涵等她两三步,弄得陈子涵很是不耐烦。
跟着陈子涵后边躲过三两处巡逻的人,余姚才发觉有些奇怪,府里往常哪会有这么多巡逻的人,这萧贵妃上将军府里来到底是要低调行事还是在高调宣扬啊?
“为什么老太太的地界没有萧贵妃的随从巡逻?”颇有些奇怪的余姚躲在灌木丛中压低声音问道。
陈子涵虽然是老太太的嫡长孙,可因为亲娘早死,太后插足在府里走动的并不是很勤快,单拿老太太院子来说,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束灌木丛,正屋后面更是不知何时多了几间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房子。
“嘘。”
被制止住的声音随着老太太正房吹灭的烛光渐渐消弭,余姚顺着陈子涵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知何时守在门口的老仆也跟着安歇去了。
老太太房间像是只点了里屋的蜡烛一般,散发着淡淡幽光,朦胧的让人以为视错觉,直到周围没了人,陈子涵才对她到:“老太太那屋有古怪,你不是让尘和阿四去盯着老太太吗?那我们去偏房看看。”
去哪里她都没关系,陈子涵说有古怪那肯就有古怪,毕竟她眼神不怎么好,能看清那么老远的地方还单靠身子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只是别是胀气就行,若是胀气放个屁就没了。
灯火通明的偏房窗子上映着点点身影,伴着不知在哪里敲着的木鱼声,细听之下还能听见女子不时传出的呜咽声,像小猫撒娇般。
捅了捅陈子涵的余姚拽住了他欲上前的身形,低声道:“你就这么过去不怕被里面的人发现?”
陈子涵武功强悍无奈身形高大,她身材渺小武功不太行,若是光明正大的出去难保不被人当做贼人处理。
身形一顿的陈子涵果断的掰开了余姚拉着他衣袖的手,虽然没说什么,可散发的气场和陈子涵敏捷的动作,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古人什么的最笨了,果然是她活的太长久了没真正见识过快如闪电,而不是神马飞檐走壁。
慢慢移动身子的余姚瞅准了屋后方向,一步一顿足像个老太太般垫脚缓慢而又迅速的跑了过去,越来越近的声音掺杂着老道士和老太太不一样的说话声,伴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用尽全力一般。
借着陈子涵捅开的窗户洞把陈子涵巴拉到了一边去,瞄了一眼刚好看到老太太在喝什么东西,而在老太太身旁躺着的是个略显消瘦苍白的女人,正被牛鼻子老道死死按着不让动弹。
“老太太喝的什么东西,那个女人你见过吗?”
忍不住好奇的余姚还是想知道这三人在做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陈子涵的声音,侧眼看了眼余姚才发现陈子涵也是满脸震惊,难道那晚东西很是了不得?
不过陈子涵不愿说就算了,反正尘和阿四他们也是在这个附近,现在最重要的是找胭脂姑娘,这边的人有陈子涵处理就够了。
在夜里行走不是很方便的余姚借着陈子涵做护卫的空挡,向其他的房间寻了去,既然这行人都在偏房,正房只点了一盏烛光是在做什么?
瞄了瞄没有什么人看守的正房,随着门吱呀一声,余姚侧着身子屋里,被檀香环绕的气息总感觉被一种阴森感环绕,神鬼这种东西她一直相信是存在的。
被吓了一跳的语言只见里屋门旁供着一座镶金观音像,一名身穿白纱衣的女子缓慢而又有节奏的敲着木鱼,口里不知念叨着什么,沉醉而痴迷。
唯恐被发现的余姚想要就此退出去,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女子转过身,便悄悄走了过去,近前一看差点没吓死她,白衣女子正阴森森的看着她,殷红的双唇轻轻吐着很是清晰的话,“闯入者死!”
“你是谁?”因为蒙着脸颊只见黑纱随着唇形蠕动,女子被余姚突然地问话问的一愣,又回过头继续敲起了木鱼,对余姚不做任何理会。
看着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什么过激举动,余姚转身避过女子去了里屋,略显阴暗的屋子散发着阵阵腥甜,因为外屋檀香缭绕,遮盖住了不少。
四处寻摸烛台的余姚摩擦着手上黏腻的湿润,掏出预先准备的燃脂纸想要点燃,刚一错身被身后飘荡的白衣制止了动作。
“不要点火,这群人都是疯子,见光死的疯子,你若是不想被发现就赶紧离开,若是连累了我,你的下场就跟她们一样!”
女子阴森的话伴着门口因为错位漏进的点点烛光,让余姚看清了瘫坐在一旁披散着长发、只剩下一堆皮包骨的女人。
透过胸口抚了抚异常跳动的心脏,问道:“她死了吗?”
“死了吗?谁知道呢。”
白衣女子连看都不看向更里面走去,跟着进去的余姚似乎可以听到微弱的喘息,杂乱而又无章法,大概是垂死之人吧。
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的女子抓过她的手臂,扯下了她的面巾,即使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她还是可以感受到白衣女子对她难掩的兴致,脸上的湿润让她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没有想要做任何解释的白衣女子在余姚脸上、脖颈、手臂纷纷点缀了这种液体,唇上温热的触感流进嘴里散发着阵阵血腥味,而这种味道并不是鲜血,更像是长久被搁置的血液。
“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的动作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特殊的祷告,而这个白衣女人什么都不说,对生死也很是麻木,她虽然看不见她,可若是对她做上记号,别人找到就很是方便了。
白衣女人对她画完符咒便走了出去继续敲起了木鱼,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抹了抹额头上因为水珠的重力而往脸颊流的东西,用袖子胡乱擦了擦。
越发显得诡异的房间让余姚退到了门口,仔细看了看刚才那个瘫软在地的女人,披散的长发胡乱遮掩着女子不着寸褛的身躯。
轻轻拨开女子脸上长发的余姚,借着光看清了女子娇嫩的容颜,虽然女子形容枯槁,可脸颊红润不见一丝皱纹,很明显这是个年轻女子,年龄估计和她一般大。
略显硕大的眼睑猛地睁开,突出的瞳仁像是要掉出来一般,被紧紧抓住的双手传来阵阵刺痛,女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低吟:“不得好死,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女子像是飘落的纸片一样脱力,被惊吓错后一步的余姚像是踩到人的手臂一般滑了一下。
在这里太过耗费时间的余姚决定先出去,剩下的事情让陈子涵派人白天查看比较好,晚上太过诡异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一直到她离开一样白衣女子就像她从没来过一样,依旧不缓不慢的敲着木鱼,沉静而又有节奏,像是催更人一样,嘴里依旧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趁着还没被人发现,余姚快速回到了自己院子,刚踏进门见到光亮想要告诉陈子涵这件事情,就被陈子涵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想吓死我啊?你们家真是瘆人,有病。”
到现在才敢破口大骂的余姚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个白衣女子了,也不知道老太太从哪找来的这么个神经病,短短几天功夫就能整出这种事情。
“你去做什么把自己整成这幅模样,为什么浑身都是血?”
陈子涵看着余姚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很是好奇,不是说去找胭脂去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还不自知,老太太院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余姚吓的脸都苍白了起来?
血?不自主的摸了摸脸的余姚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很是惊讶,难道不只是嘴唇还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