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太子都对他的这些破事有所耳闻,刘俊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黑这张脸的刘俊最是瞧不起别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大声道:“想笑就笑,这幅模样看我做什么,笑话还没看够咋地。”
“早看够了,都烦了,我可是听说那大美女赖你家不走了,非要嫁给你,真不知道你小子哪来的艳福?”
一副啧啧称奇模样的慕言虽然刚从边关回来,对京城的事不怎么熟悉,刚一回京就听说这件事,可把他吓一跳,再一想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慕言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从小一块儿光屁股长大,说得通俗点:五皇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哼,你就笑吧,我可是听说萧贵妃最近闲得慌,想着把远房表妹嫁你呢。”
五皇子长得英俊潇洒,即使常年驻守边关,脸上也跟嫩豆腐一样白皙,没有任何杂质,不过就是自小讨厌女人,可以说是非常厌恶。
“萧贵妃的表妹?不会是人老珠黄的大婶吧?难道还能跟萧贵妃一样风韵犹存?”忍不住好奇的公孙府独苗公孙琦一双大眼咕噜噜的转了起来,心想难道五哥要给二哥做表姑父?
“去去,小屁孩滚一边玩去,大人说话哪有你个死孩子插嘴的份?”五皇子大脚一踹,把原本好好坐在方凳上的公孙琦踹到地上去了。
涨红着一张粉嫩小脸的公孙琦马上就不干了,赶忙向太子告状:“大哥哥你瞧瞧这泼男,一点儿教养没有,活该找不着媳妇,你也不管管!”
公孙琦话一说出口,顿时众人便乐了,一见众人公孙琦更不愿意呆在这了,气愤的踹了一脚倒下的凳子:“不跟你们玩儿了,就知道欺负小爷!”
瞧着气冲冲跑出去的公孙琦,五皇子道:“想不到几年不见,这死小子越发胆大了,看来得好好管管,连这点儿反应都没有。”
若有所思的五皇子也不纠结这一两件小事,问起了陈子涵京城的近况,尽管一直和这边通信,也架不住山高皇帝远,难免落后了些。
强打着精神的太子听着陈子涵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让弟妹这时候回左相府会不会不妥,毕竟……”
后面的话太子没继续说下去,毕竟是表弟的家务事,他一个做兄长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陈子涵对余姚很是放心,那女人足够聪明的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太子不必担心,那女人很聪明,况且不是我让她回去,是他爹三催四请求她回去的,本将军若是一点儿面子不留岂不是让左相那老狐狸失望。”
“也是,那老狐狸是个左右逢源,留不得的白眼狼,拿到想要的东西解决了便是。”摇晃着杯中液体的五皇子平淡的说着,丝毫没觉什么不妥。
陈子涵似笑非笑的刀疤脸扫过五皇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太子最近把事情交给二皇子处理吧,养好身子才是正事,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硬撑着一天是一天,你们也不要太过忧心。”苦笑着的太子每天熬日子一样过,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怕是时日不多了。
“二皇子最近活动频繁,太子不如趁这时交出手中大权,一来可以休养生息,二来能够让那人放松警惕。至于太子的病臣弟寻得一苗疆女子,擅长医毒,许是能够解毒。”
“那就依表弟所言,劳烦五弟将这些奏折、加急文件帮大哥给你二哥送过去。”
太子心里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可是想到这病都盘亘在身体里十来年也没医好,心中的那份雀跃也变成了认命,最糟的也不过如此。
挑了挑眉的五皇子,两眼一瞪,抱着一堆奏折往刘俊身上一堆,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苦不堪言的刘俊看着净出馊主意的陈子涵,恨不得上前踹两脚,无奈本事在那摆着,不甘愿的抱着一堆奏折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陈子涵知道太子表哥早就心灰意冷,如今肯这般听话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无奈的叹口气道:“太子不必忧心,如今也是权宜之计,二皇子早该知道表哥身子如何,如今这样做不仅能使二皇子放松警惕,也能趁此拖延时间。”
“但愿如此吧。”
陈子涵看着太子疲惫的身影,也告了退站在院中的槐树下,纷落下的花瓣早就过了盛开的时节,却依旧花繁叶茂。
如此反常的花瓣就像他反常的心一样,明明不是什么苗疆女子,他又为什么这样说?心里那一丝的不忍又有什么用,余姚早就不记得他了,违背的誓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大早收拾完自己的余姚趁着晨曦时刻便由着仆从牵马去了左相府,站在门口的余姚忽然有种空灵的感觉,离上次回门不过百八十天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还真是世事无常。
瑰丽堂皇的马车颤悠悠的伸出一双大红色五赤凤凰尖头小鞋,白皙的小手撩着车帘探出了半个身子,细嫩的嗓音温润道:“管家,左相大人想必不知道本夫人回娘家,等等便是。”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姑娘,以为平平淡淡就是一生,如果没权没势,她有什么资格去享受平淡的一生?
以往门可罗雀的左相府反常的冷冷清清,不知道是为了避其锋芒,还是因为余彩儿的事情让人退避三舍。
眼尖的余姚瞧着左相府管家从侧门小道匆匆向他们跑来,微喘着气息看都没看陈妈妈一眼便冲着马车上的她大声道:“大夫人请大小姐从偏门回府,省的丢了左相府脸面。”
没等余姚说什么,陈妈妈一把扯过管家骂道:“滚一边去,将军夫人岂是尔等刁奴觐见的?去叫你们大人亲自来迎!还真以为夫人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见得的?”
没有丝毫防备的管家被陈妈妈扯了个踉跄,这让一向得势的管家涨红了一张老脸,听着压抑的笑声,更是觉得失了脸面。
“余姚你个臭婊子,嫁了个畜生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做凤凰,跟老子耍起了威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臭婊子。”骂的正起劲儿的管家抖着肥胖的身子深深地觉着出了口恶气,早就看着女人不顺眼了,还敢瞧不起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