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惹事倒不是因为他自己的事情多,而是不想让大皇子过多的搀和道大凤朝的事情当中,虽说太子慕易已经有十成十的把握当上大凤朝的皇帝,可说不准老王爷能够发威不是?
作为老王爷的同盟,睿王爷觉得自己很是不地道,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倒好,明明什么都没做,还将老王爷撒手不管,着实不是他这个王爷应该做的。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五皇子慕言瞪着一双眼睛,指着大皇子骂道:“好你个小人,妄本皇子特地跑打破老王爷那里去找你,你倒好躲着不见,怎么着,还没两天,你就自己跑了过来,还敢跑到我的地盘来,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本皇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此时的慕言像一个十成十的痞子,简直跟个二流子没什么区别,倒是大皇子很是气定神闲,幽幽道:“呦,这不是手下败将吗,怎么难道还嫌伤的不够,准备让本皇子在给你来一刀?”
大皇子这话像是一个点火线,瞬间将五皇子这个炮仗点着了,直接动起了手来。看着两个人不相上下的打斗,余姚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又或者直接去找太子。
像她这样想的还有陈子涵,陈子涵倒不是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只是想要找太子商量一下,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杀人夜,如果今天晚上老王爷不动手,以后就更不会动手了。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他们想的那么艰巨。嘲讽的笑了笑的陈子涵或许应该先把二皇子那个没用的东西放出来。
是了,二皇子虽然落到了陈子涵手里,陈子涵并没有直接将二皇子杀掉,反而是将二皇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算是被囚禁了起来,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陈子涵想得到时挺好,二皇子可是恨不得马上就将陈子涵杀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意,让二皇子面目变得更加狰狞了起来。
常胜将军府曾经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蛇窟,此时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囚禁着本应该前往边疆战场的二皇子。
破破烂烂的衣衫此时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纵横的鞭痕透过皮肤露出楞次分明的伤口,若是五皇子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二皇子此时的情形与当初的刘俊是多么的相似。
出气多进气少的二皇子趴在笼子底部,紧紧攥着笼子边缘,阴鸷的双眼紧紧盯着同样被囚禁于此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个人他认识,想不到陈子涵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居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哈哈。
都说陈若明是被老王爷弄死了,可谁又知道陈若明是被陈子涵一点点儿的折磨着,如果陈老将军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相信,他曾经以为的依仗,就是这样对待他们老陈家的希望。
因为莫名的承受这么多伤害的二皇子已经濒临疯了的边缘,根本分不清对错,此时看到陈若明同样跟他关在笼子里,完全将陈若明当成了陈子涵,拖着疼痛不堪的身子,狠狠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让二皇子有种莫名的痛快,既然他不能拿陈子涵怎么样,他就要陈若明,陈子涵的亲弟弟来承受这个苦痛,他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不是狗,不是牲口!
大概是不想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陈子涵特地交代了不让人禀报,只要不让那些人死掉了就好。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事法子,也许很适合他们,就是太子也一样,宫里所有的殡仪事情都是老王爷在张罗,又或者只是一群老太监在指挥,他躲在一边清闲得很。
“你们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太子空洞着一双眼睛看着一同过来的两个人。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药丸,余姚看着略有些不在状态的太子,将药丸送到了太子嘴边。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自然的余姚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太子只要吃下了这颗药,病就会好,还会变得百毒不侵,即使是中了蛊虫也是一样。”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药丸。”打量着手上晶莹剔透的药丸,太子有些不可置信,毕竟长这么大谁都没有人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不仅是太子没有听说过,就是陈子涵也没有听说过,以前总是有人说百花谷的百花丸能够解百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传说百花丸芬香自溢,百年不变,可余姚的这个明显不是。
这颗药丸不是余姚的,余姚母亲留给余姚的,原本她并不想拿出来,毕竟这颗药丸是那个女人给余姚留下的唯一一个念想,而那个傻女人更是为了留下这颗药丸,连命都不要了,她又怎么能剥夺?“不管太子相不相信,药都只有一颗,如果太子想要找个人来试毒,恐怕是不行了。”
“为什么只有一颗?”
面对这样的质问,余姚笑了,“这颗药确实不止一颗,只是陈将军莫不是忘了自己曾经服用过一颗吗?”
是了,余姚曾经骗过给陈子涵吃下了致命的毒药,就是这个可以解百毒甚至能够让服用之人能够抵抗百毒的药丸,要问为什么只有一颗,他又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曾经吃过却不认识?
明显怔愣的陈子涵不可思议的看着余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相信,或者是因为别的。
过去好久的事情,还提那么多做什么。“药本夫人已经给太子了,至于以后的事情还请太子遵守承诺,鸩鸠本夫人是一定要去的,就算是常胜将军阻挠,本夫人也一定要去。”
誓言总是经不过时间的推敲,即使成为九五之尊又能怎样,君无戏言,她只是一笑而过。
来不及阻止的陈子涵,看着毫不犹豫将药丸吞下去的太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听太子淡淡道:“表哥,余姚要做什么便让她去吧。”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的太子拍了拍陈子涵的肩膀,以后的事情只能靠表哥自己来想,孰是孰非总归是过去的事情了。
仿佛像是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的陈子涵颓坐在凳子上,他不明白余姚为什么说他吃过这样的药丸,不明白那时候的余姚为什么骗他,甚至不明白余姚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让他愧疚吗?他不明白!
宣正殿可谓是京城中的最高点,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能够看到法门寺淡淡的影子,入耳的都是钟声。当丧钟敲响的时候,大凤朝各处都在戒严,唯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短短的三天,余姚没有见过陈子涵,她看着白绫飘起,飘落,一点儿悲伤的感觉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惯了死人还是因为自己变得麻木了。
有时候她会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老天这么惩罚她,在现代是,在古代也是,总是没有什么幸福可言,承受的都是伤害,点点滴滴的伤害充斥着她每一根神经。
曾经最害怕受伤的她,什么时候学会了承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人总是要学会成长!
“在想什么?”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余姚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华丽的皇宫终究是不属于她这种贫民。
摇了摇头的余姚随着骏马有节奏的奔跑,体会着划过脸庞的疾风,自由的风似乎能够穿透她每一处毛孔。
站在宫门上方的陈子涵看着远去奔驰的身影,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宫里面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这三天并没有余姚想象中的平静,即使萧贵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之中。
华丽的乐章总是短暂,三天后便是登基大典。
“不去追吗?”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子涵会轻易放弃,让余姚跟着睿王爷回了鸩鸠国的太子,想要把他这个表哥看透。
慕言或许并不知道陈子涵对余姚是什么样的心,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从小便深入骨髓的爱,又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总是把他们放在心上,从而忘了自己是谁,又要为自己做什么的表哥,该让他拿什么来补偿?
“不用,她总归会回来的,这里是余姚的家,也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家!”
余姚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朋友,从来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他用如夫人换取了余姚的自由,不过他没有给她休书,就算余姚被鸩鸠的人问罪,也会考量到余姚是他常胜将军陈子涵的妻子的事实!
飘零的树叶伴着树木干枯的枝丫,摇摇晃晃。老太后终是在一个很是晴朗的午后醒了过来,看着满目疮痍的皇宫也只是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父皇依旧是比哀家这个老太婆死的早,哀家曾经劝过他多少遍,他偏偏不听,罢了罢了,人都不在了,还说些什么。”
老太后披着厚厚的毛绒披风,站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伴着断断续续的清咳,好在所有的事情都走向了正轨,她这个老太婆也该安心了。
有些不忍的太子搀扶着老太后,安慰道:“皇祖母坐会儿吧,站的时间太长了总归对身子不好,等身子好了,孙子带您出去好好耍耍。”
“老了,老了,哪有什么好耍的,倒是老五跑哪去了,见天不见个人影,莫不是将哀家这个老太婆忘了?”
提起五皇子,老太后总是笑呵呵的,仿佛五皇子慕言本身就是个搞笑的孩子,总是像一个开心果一样逗老太后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