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本来想事不关己,不插手这件事情,可是没想到高老爷子投来求助的眼神,他也不能装不见。
可他却不想得罪任何一边,只能在中间和稀泥。
“这件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一边是祖训,一边是人才,何去何从,都有人会不满意,既然这样,那就请孟夫子自己说一个可以服众的理由,如果我们都觉得过得去,那就请您状元亭里上座,如果不能说服我们,那就请原路返回。”
高老爷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阴郁,气得前胸起伏,正想在开口帮孟十三辩解。
却看到孟十三挣脱张权擎的禁锢,走到众人面前。
她早就已经厌烦了这些道貌岸然的书生,这样一副清高的嘴脸,实在让人有些恶心。
人人生而平等,这些人为什么觉得读了书就会比别人高一等?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是谁给他们的优越感?
“高老爷子,您不必为难,这状元亭不进也罢,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今天在场的诸位能不能进了这状元亭之后鲤跃龙门一举金榜题名位极人臣。”
“我这里有三个锦囊妙计,也是我临时锁书交给高老爷子,祝您的书院今年在赏梅宴上拔得头筹,力压众人,我没有兴趣,和这样的人为伍,先行告退了,日后回到镇上咱们再叙。”
说罢,和高老爷子抱拳拱手就要离开。
高老爷子也没想到,孟十三竟然有这样的心气儿,如此洒脱,心里对她的佩服更多了几分,马上吩咐人准备马车送他们夫妻二人下山。
车轮辘辘向前,孟十三坐在马车上,脸上早就没有了,刚刚的冷静和平淡,手里拿着一方罗帕,不停地撕扯,扭动,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那些书生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我?让我在外面给他们弹琴,他们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早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上次扮鬼没吓死他们,也算是他们命大。再落到老娘手里,我才不会那么客气。”
她这个样子,可是比刚才鲜活了许多,张权擎坐在对面看着张牙舞爪的小女人,就觉得十分可爱,这才是真实的孟十三。
等孟十三骂够了,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注意到对面还坐着一个一直关注他的男人,脸上带了些羞涩。只能讪讪地转移话题。
“其实咱们还真是不应该来,把几个孩子放在家里,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有娘和妹妹,有什么可担心的,到时咱们两个肯定让他们费心。”张权擎宽慰道。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前面的车夫突然停了马车。
“二位贵人还请下车,前面是下坡,车上不能坐人。”
孟十三在张权擎的搀扶下了马车,马车在下坡上狂奔。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两个人并排而立,慢慢向山下走去。
谁知道天冷路滑虽然还没有大雪封山,但是也艰泞难行,孟十三一个站立不稳,直接双脚离地向前飞去,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