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馨细细品味着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觉得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她现在的所见所闻都验证了这句话。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教过她这种道理,在她的印象中,能见到过最大的贵人就是地主老爷。
他们村里租借地主老爷的田地种粮食的话,每个月都得给地主老爷交粮租。
光他们村子里,就有上百亩良田是地主老爷的,他在附近的村子里都有着大量田地。
作为附近村最大的地主老爷,自然排场很大,李素馨也就一共见过对方两次。
当初他家人,还想把她卖给那地主老爷当丫鬟,可惜对方嫌她太小,并不想买她,倒是盯上了他家的地了。
土地是农人的根基,一旦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就只能给地主老爷当佃农种地。
李素馨开慧得比较早,大人们说的很多东西她都懂,只不过家里人对她并不好,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大爷的一天,能过着被人伺候的生活。
尽管她是沾先生的光,但也是实打实如同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般,坐在这奢华茶楼里,俯瞰着下面。
下面的食客们,一个个穿着绫罗绸缎,身边还带着小厮和丫鬟。
李素馨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过过他们的这些贵人的生活。
一想到这,本来听着下面说书人说书的她,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毕竟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这些天来跟着李一生,眼界是开阔的不少,但她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富贵人家少爷千金。
有人在的时候,她也是尽力的绷紧神经,想要按李一生说的,装扮一天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她也没见过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该是什么样的,所以也不知道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要怎么装才像。
李一生也是知道她的局促,这才让有凤居的侍女和凝脂出去,让李素馨不那么紧张。
“感觉怎么样?”李一生对有些坐立不安的李素馨笑着询问。
“不是很好,感觉自己怎么装都不像小公子。”李素馨有些没有自信的苦笑道。
“下面不是有很好的例子可以学吗?”李一生指了指下面,对李素馨进行提醒。
李素馨顺着李一生指着的位置看去,看到了穿着锦衣华服几个小孩,在大厅下面恣无忌惮地追逐打闹。
负责看管他们的丫鬟和小厮,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护着他们,防止他们受伤。
当然也有大一点认真听书的公子哥,但像李素馨这么大的,爱玩是天性。
听书也听不懂什么,只会觉得无聊什么的,有的还想去捉弄说书先生,偷偷往他身上扔东西。
李素馨看到这些,不禁在想,同样是孩子,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用干,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地玩闹。
羡慕吗?
她肯定是羡慕的,没有真正的看到过这些,即使在梦里也会限制她的想象。
能够做个吃饱穿暖的梦,对李素馨来说都是一个很幸福很开心的梦了。
“先生,我学不来!”李素馨以为李一生要让她学那些顽皮的小公子一样,完全不顾及他人的肆意玩闹。
李一生知道,李素馨就像一只被驯化的小狗,完全压制着小孩子该有的天性,根本不敢玩,更不敢闹。
因为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她的意见,她开不开心,不听话就打,敢耍小性子就不给吃的。
“学你想学的就行,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李一生对李素馨进行引导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你觉得那些小公子们身上就没有身上所需要的吗?”
李素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的确他们身上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反而是自己最欠缺的。
“素馨受教了,只是先生,我始终不是什么小公子!”李素馨没有底气地泄气起来。
“让你学,不是让你成为他们,而是想让你知道千人千面,今天要教给你的是易容术。”李一生喝了喝茶,对她郑重地教导道。
“易容术?”李素馨是见过李一生的易容术的,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刚开始就被他骗了,以为他是一位老爷爷。
“易容术的作用很大,想要通过易容以假乱真,你就得学会观察自己要易容成的人所有细节,比如易容成贩夫走卒,你就得观察贩夫走卒的每个细节。”李一生微微点头,对她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易容术不是易容成别人的样子,能够通过人皮面具易容成别人模样的易容术,李一生还没见到过。
对于李一生来说,易容术是把自己易容成别人认不出自己本来样子的一种化妆技术。
他使用这种技术,是用来暗杀、潜伏、打听情报,还有转换身份什么的。
李素馨想要跟他学习医术,那他首先要教给她的就是这种保命手段。
而且像她长得这么小的小孩自己,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引人注意。
如果她能够在易容成小乞丐和小公子中转换,绝对能够骗过绝大数的人,毕竟这两者的身份差距很大,很难让人联想得到。
而且易容成小乞丐很容易,把头发弄乱,脸上和头上抹一把灰,穿件乞丐服往乞丐堆里一站,基本上就大功告成了。
但想从小乞丐中,易容转换成富贵人家的小公子,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穿着、言行、举止这些都要专门地去观察,去学,才能把要骗的人糊弄过去。
李素馨认真的听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容易,就像下面说书人里说的书一样,擅长易容的一般都是江湖中需要杀人的刺客。
而李一生是一名兽医,为什么也需要易容,这是李素馨想不明白的地方。
兽医怎么也跟刺客不搭边,李素馨虽然疑惑,李一生不说,她也不会刨根问底地去问。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她知道,自己先生不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