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奔波,仍然一无所获,让苏得莲极为忧心,哪里顾得上自己背后的伤口,净心瞧在眼里,心中着急,却也是无计可施。
穆家的老爷子病倒了好几次,次次凶猛,这次居然人事不省了好几天,穆家焦头烂额,风雨飘摇,家里顿时没了主事的人,一时间家里乱作一团,穆家主心骨倒了下来,那穆家军更是军心动摇。好在有穆重华照看家人,将一应事情料理得井井有条,又时常陪着二郎巡营,更是十分关心兵将的生活琐事。
二郎本因为荣哥儿的事情无心理事,又加上身体每况愈下,竟然难以支撑兵营琐事,如今见自己这个文弱的三弟居然是个如此好的帮手,渐渐放手让他帮着料理些穆家军中的事情。如今那穆家军中倒是对这个不良于行的三公子刮目相看,在军中颇有些口碑,也有些人暗暗惋惜这般风采的人物是竟然是个瘸子。
荣哥儿这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将京中最有威望的穆家搅动的风云变幻,折腾的德宁公小公爷日夜辛劳,不眠不休。更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每每想起,不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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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苏得莲正闷坐着,那楼仲恺突然闯进屋里,道:“找到了,找到了。”
苏得莲听他所言,神情振奋,道:“找到荣哥儿了?哪里找到的?荣哥儿可还好?”
楼仲恺摇摇头,叹气道:“不是找到荣哥儿,是找到了李二宝所说的那个女子。”
“那轿中的女子是谁?”
楼仲恺跑得急,略略喘了喘气道:“是嘉怡郡主。正如你所说,那串金色的珍珠是件舶来品,在京中也是没几串的,辉记珠宝的老板今年他才得了三串,虽说稀有少见,但京中人大多不识货,如今才卖了一件,正是嘉怡郡主买去的,其他的2串还在店里放着呢。这下她可没跑了。”
“嘉怡郡主?真是想不通,她来趟这趟浑水做什么?”苏得莲沉吟片刻,道:“这事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这事也不好明里去问,咱们试探她一下,你去请明珠帮个忙。”
“嗯?”
“明珠?她能帮什么忙?”
“褚家可都交代好了?”
“都交代好了,你尽管放心,那游水观的香客,只以为抓土匪头子,内情并没人知道。”
苏得莲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若嘉怡郡主与荣哥儿的事情有关,非得让那吐出实情来,即便她是皇家御封的郡主,皇亲国戚,穆家人也饶不了她。即便她没参与荣哥的事情,就凭她对褚樱做的事情,也该惩罚一二。
嘉怡郡主这几日走不出户,派了下人去打听,小丫头鸢儿来报,道:“郡主,我让我哥哥去褚家打听了,那褚家姑娘这几日都不在家中,家里人对外说是走亲戚去了,我瞧着一准是那褚家怕宣扬出去,那褚家姑娘闺誉尽丧。听说那褚家的小公子出入衙门好几次了。”
“行了,既然如此,我倒是放心了,告诉你哥哥,仔细些。”
小丫头鸢儿是宁陵王府的家生子,聪明机灵,小小年纪刚刚进了王府,就被嘉怡带在身旁,鸢儿的哥哥是外院的买办,老子娘又是内院的管事儿,一家人在宁陵王府内十分得宠。
“郡主放心,我那哥哥虽然蠢笨些,但好歹有个嘴严的优点。”
“行,你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算我赏给你哥哥。”
“我替哥哥谢谢郡主。”小丫头乐不可支,又道:“方才内宅门里的方妈妈送了一封请柬,说是宁家明珠小姐派人送过来的。”
“宁明珠?”嘉怡郡主结果小丫头手中的请柬,展开瞧了,原来是宁明珠下了帖子请她同去月老庙赏花。
嘉怡心中明白,赏花是假,哪个少女不怀春,那宁明珠准是去求一处好姻缘的,想到如此,嘉怡心中一动,想到那芝兰玉树般的苏小公爷,又刚刚料理了那褚家的丫头,忍不住心思遐想,面上微微泛了热。
小丫头一瞧自己郡主的模样,便知道了一二,连忙道:“郡主听说那月老庙院子里栽种了数丛菊花,算算日子,这个时节想来是开得正好。郡主不如去瞧瞧,闷在府中也有些日子了,反正此时外面也平风浪静的。”
“也好。”小丫头的话正中她的下怀。
这一日,风和日丽,嘉怡在丫头们的伺候下梳洗打扮,一身淡绿色的衫裙,上好绫罗,衣裙上绣着繁复花纹,内嵌金丝银线,在阳光下,一个转身便会熠熠生辉,灿烂夺目,配上嘉怡这夺人的美貌,倒是相得益彰。
那宁明珠来时见她这个打扮,不禁也暗暗赞叹,虽说嘉怡这人仗着美貌,高傲得很,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正是:“粉面桃花绿萝裙,摇曳生姿金缕衣,翩跹仙女下银河,倒叫月老愁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