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见耿林言语上应承下来,回头使劲瞧了瞧酒肆下那巧笑盼兮的女子,心中想到日后可以和她朝夕相对,温柔缠绵,交颈而眠,心中无比畅快,哪里还顾得拜佛求神,心中盘算着总要将家里收拾一番,总不能辜负了美人。
耿林见将那泼皮无赖打发走了,心中担忧那黄贵一张臭嘴胡乱攀咬,急忙转身返回酒肆,将这事回报公子爷。
耿林这边刚要离开,就听得草丛中窸窸窣窣,吓得他连忙大喊:“什么人?快快现身。”
只见那树林的草丛深处,站起一个妇人,耿林定睛一看居然是褚家那位夫人,只觉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一个还没处理干净,又冒出一个。
“哦,褚夫人?这怎么躲在草里?”耿林故作镇定问道。
“小耿将军,可不能呀。可不能给褚樱保这样的媒呀。”于氏唯唯诺诺,低着头,面上一片愁云。
“褚夫人,这是哪里话?那人不过是个泼皮,瞧着姑娘天生丽质,做了非分之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方才我不过是搪塞他,哪里真会去保什么媒,即便是厚着脸皮去了,褚老爷难不成还能应了不成?夫人多虑了。即便有万般困难,我家公子难道还能坐视不理,任凭姑娘让人糟蹋了。”
于氏方才在草丛中听到两人言语,那样一个腌臜人居然如此妄想,一时心中着急,哪里会想的这些关节。如今听那耿林一说,心中这才反过味儿来,反复和耿林确认,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耿林见她只是关心褚樱,并未对那黄贵所说之事多做询问,也放下心来,再三保证,安抚那于氏。
耿林偷偷将方才之事与穆重华一一回报,穆重华颇为不悦,耿林见他如此,心中不禁一个寒颤,低声道:“是小人办事不利,这就派人除了那黄贵。”
“一个泼皮,还满口什么诗经歌赋,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命求什么窈窕淑女。”穆重华听耿林若说,心中对那黄贵极为恼火。
正巧这时褚樱回头望向他,娇花般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穆重华急忙对她报以微笑,低声对耿林道:“不要着急下手,前些日子的事情风波未平,少生事端,既然他想着洞房花烛的好事,我就让他花烛夜便催命夜。”
那黄贵鳏居多年,这几日居然张灯结彩,邻居好奇,听说他居然要娶媳妇了,心中都暗道:“这是谁家的姑娘能给了他这样的泼皮?”
黄贵见邻居们好奇新娘子是哪家姑娘,有意迈了关子道:“别着急,等过几日成了婚,我带出来拜见各位,准保各位吃惊。”
“难不成能美成天仙?”
“不能说,不能说,”黄贵摇头晃脑,邻居们更是好奇,只待婚礼之日,一看究竟。
成婚当日正是黄道吉日,锣鼓鞭炮,那黄贵破天荒地洁身刮面,一身新郎红衣虽是不大合身,但喜庆的颜色倒也趁着他比平素精神了许多。那迎亲的唢呐几乎吹破了天,远远瞧见一座小轿摇摇晃晃进了胡同。
“来了,来了。”
那轿子姗姗而来,好不容易到了门口,轿夫压了轿子,喜娘搀扶出新娘子,新娘子一身嫁衣,头上惺惺红的盖头,将头脸遮盖得严严实实,瞧不真切,但倒是身段窈窕,行走起来如弱风扶柳,真真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黄贵瞧着新娘子,心中如百爪挠心,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好歹耐着性子,拜了天地,略略应酬了宾客,还不等天黑,便一头扎进洞房,任宾客如何呼唤,再不出来,宾客们见他如此猴急,哈哈大笑。
“久旱逢甘霖,咱们还是别打扰黄贵入洞房,行周公之礼了,走走,喝酒去,喝酒去。”
有好事者一二守在洞房外听房,其余三三两两都散去吃酒了。
黄贵急忙将房门插上,坐到新娘子身边,一把拉过她的手,入手便是温软滑腻,上好美玉般。
黄贵凑过来在那小手上一顿亲,道:“娘子,那日见你,我便如丢了魂魄般,日夜思念,今日……”说罢,翻身一把将新娘子压倒在床榻上,急哄哄去扯新娘子的衣衫。
“哎呀。”新娘子一把将黄贵的手压在胸口,娇滴滴道:“相公,莫急,好歹喝了合卺酒。这满床的花生栗子,咯得生疼。”
“好,好,都依娘子。”
两人喝了合卺酒,黄贵撩了那新娘子的红盖头,仔细端详,虽是屋内光线不好,可黄贵瞧着也不是那日瞧见的小娘子。
“你,怎么和那日不一样?”
那新娘子听他所言,蹙了蹙眉,轻声道:“哪里不一样了,那日相公只不过匆匆见了一面,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想来是妆容过于浓重,相公再细瞧瞧。”
黄贵左看右看,道:“不一样,的确不一样。”
“今日我嫁于相公,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若相公不喜,我也没什么活路了。”说罢,那新嫁娘便嘤嘤啼哭起来。
黄贵瞧着那新嫁娘哭得花枝乱颤,一双眼睛如盈盈秋波,心中便软了七八分,心道,虽不及那个小娘子年轻貌美,但好歹人样子也是不错,如今洞房已入,就待提枪入巷,万万没有这个时候悬崖勒马的道理,万事等洞房完毕后再说。
想到此处,黄贵急忙拉过新嫁娘,道:“娘子时候说得哪里话?如今洞房花烛的好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万事大不过洞房。”说罢,就去拉扯新嫁娘的衣衫。
那女子见他如此,破泣而笑,也不再阻拦黄贵那不安分的手,只轻声道:“盼君怜惜。”
黄贵一番动作,见那女子雪白的肌肤漏了大半,漏出的水红的肚兜格外的刺目,黄贵激动的双手直抖,低头埋在那女子颈上,只觉得幽香阵阵,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嗅着,道:“娘子,好香,好香。”
那女子一双藕臂搂住他的脖颈,咯咯地笑着,那笑声仿佛魔咒,那女子的体香更是蛊毒。让黄贵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刺激而至,血气喷涌而上,直奔大脑,两人 滚 做一团,极 尽 缠绵。
听房的人听见屋里翻 云 覆 雨,也觉得心中酥麻难耐,心中想着吃了酒,回家找自己的婆娘快活快活,就这个当儿,只听得屋里那新娘子一阵惊叫,凄惨恐怖的喊声惊得前厅人掉了手中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