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樱抬头去瞧,一眼瞧见来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心中似乎也开了一扇门,急忙翻身下地,直奔那人而去。
苏得莲见褚樱睡眼朦胧,发丝毛躁,双唇水润丰盈,再去瞧那穆重华,双颊泛红,呼吸间胸口急剧地起伏,心中大骇,竟是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胸口一阵难耐,憋着一口气竟是无处排解。
褚樱知他忙于寻找那荣哥,好几日不见他,心中正记挂他的伤,今日却是突然出现,心中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高兴,道:“小公爷?你怎么来的?你的伤……”
“哼”苏得莲狠狠瞧了瞧褚樱,并未搭话,径直奔穆重华而去,道:“净心把褚姑娘带出去,好好梳洗梳洗,孤男寡女,发髻凌乱,怎不让人想入非非?”
净心应了,瞧着自己主子铁青的脸色,心道:“这褚樱姑娘也太不省心,那头吊着小公爷,这头又和穆夫子独处一室,难怪小公爷生气。”
苏得莲见净心带着褚樱离开,压了压心中火气。
“得莲,怎么这么巧,听说你正为荣哥儿的事情,四处奔波,重华心中十分感激,待过几日,我……”
“重华,既然,你十分感激,今日这事却又是为何?”
“不知得莲所说何事?”
“咱们相交多年,虽说你性子清冷,但好歹我们也是拿你当自家兄弟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明知……”
“我不知,我只知道男未娶女未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穆重华一改往日温润模样,厉声打断苏得莲。
如此声色的穆重华,苏得莲倒是没见过,也是一愣。
穆重华笑了笑道:“得莲心悦她?今日若她已经嫁于你,我自然不会越雷池半步,可你即未提亲,又未下聘?想来也不曾海誓山盟,宣之于口。自然算不上夺人所爱。我心悦她,我也不瞒你,方才重华的确是趁着褚樱姑娘小憩,一亲芳泽。”
穆重华竟然毫无隐晦,苏得莲听他亲口说出“一亲芳泽”,一口气憋在胸口,
竟然觉得讲不出半句话来,平素里穆重华温文尔雅,想不到今日无竟然如此咄咄逼人,苏得莲再也听不进半点话,径直摔门而出。
褚樱云里雾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着进屋的苏得莲满眼怒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步步紧逼。
褚樱瞧着眼前的人儿,只觉他的怒火几乎要将自己焚灭,心中生出俱意,步步后退,直到腰眼儿撞到那房中的桌角,一阵疼痛,褚樱忍不住呻吟了两声。
呻吟声似乎让苏得莲更为生气,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向褚樱面上浇来。
“你做什么?小公爷,你疯了不成?”褚樱没头没脑被浇了一脸水,那茶水还带着热,碰到她娇嫩的面皮上微微作痛,让褚樱忍不住呼喊起来。
“小公爷,怎么了?”屋外的净心,听到屋里折腾起来,忍不住出言问道。
“都给我离远点,蒙枫给我看住了,敢谁靠前。”
褚樱被他那浑身的戾气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顾不得面上疼痛,直楞楞地瞧着他。
苏得莲瞧着面前的人儿,竟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娇艳的嘴唇在那茶水的滋润下竟然如此丰盈诱人,想到方才穆重华所言,又是一阵火气冲上脑来,抓起桌上原本盖在茶壶上的一块粗布狠命地向她双唇抹来。
那粗布磨蹭着褚樱敏感娇嫩的双唇,一下又一下,火辣辣的感觉一阵阵袭来,直到她已经尝到自己双唇上浓重的血腥味。
褚樱再也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滚热的泪珠打在苏得莲的手背上,才让他几近疯狂的磨蹭顿了顿,低头去瞧。
只见自己臂弯里的人儿,面上狼狈至极,茶水和泪水混杂,水中残留的茶叶糊了一脸,原本轻盈飞扬的发丝都贴附在她绯红的面上,苏得莲抬手瞧见那粗布上已经红了一片,这才发现她的双唇已经被他擦得渗出血来。
苏得莲心中一惊,手上一抖将手中粗布扔掉,似乎那就是块烫伤的山芋。急忙用袖子轻轻重新擦拭了一遍褚樱的脸庞。
褚樱不知他到底因何事如此大怒,也被他方才的雷霆之怒吓得够呛,不敢多嘴,知道这人正在盛怒之下,生怕那就话触怒了他,说罢便低下头在不言语。
“你面上怎么如此红?”
“没事。”
苏得莲抬起她的下巴,眼见这褚樱的面孔越来越泛红,用水试了试那茶壶中还剩下的半壶茶水,恍然大悟,心中暗骂自己鲁莽,女儿家的面皮如此娇嫩,想来是烫着了。
褚樱任由他抬着自己的下巴,低垂着眼睑,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苏小公爷心中怜爱大升,更是懊恼方才鲁莽行径。
“净心,净心。”随即高喊自己随身伺候的小厮。
净心答应了一声,进了屋,只见屋里那张桌上一片狼藉,茶壶茶杯倒了一桌,不知怎地那褚樱姑娘满脸通红,湿哒哒。
净心心道:“难不成这姑娘喝水喝了一头一脸?”
净心偷眼去瞧自家主子,方才那盛怒似乎已经消散,急哄哄地让自己去拿药。
冰凉的药膏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涂抹在脸上只觉得如夏日里饮了一杯清凉泉水,沁人心脾,让褚樱火辣辣的面皮渐渐恢复如常。
“这是宫里娘娘们用的药膏,因着娘娘们不喜爱药草味道,宫中的太医特别添了胭脂,不但带了香气,药效奇佳,不过几个时辰,便会好了。”
“嗯”
苏德莲见褚樱半敛双眸,悻悻的样子,上好了药,将那药盒放在她身边,道:“你歇会,等我料理了庙中事情,再来瞧你。”
“嗯。”
苏得莲见她并不与自己多说话,只好起身离开房间,交代蒙枫派人将于氏带了与她作伴,其他人等一概不准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