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苏得莲空闲就在莲园向对面的院子观望,只是今日不知怎地,褚樱久久未现身。
苏得莲等的有些焦急,心中难免胡思乱想,心道:“莫不是不在家?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想到这苏得莲甚至有些坐不住了,反复在屋中踱着步。
“哟,咱们这小公爷做什么呢?莫不是这就是什么来着?……如坐针毡?”
苏得莲抬头去看,正是那好事的楼仲恺,苏得莲沉下脸来,心道:“这净心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
“你别怪净心,他拦不住我。”
楼仲恺探身瞧那开着的窗外瞧去,只见那梧桐树的树叶遮天蔽日的树叶中,剪出了一个大洞,正巧对着一个小院,院子不大,瞧来瞧去,也没什么特别。事有凑巧,那久未露面的褚樱,此时正从屋里走了出来,让楼仲恺瞧个正着。
楼仲恺一瞧,再瞧那苏小公爷的模样,不知此刻竟如此聪慧,心中了然,道:“哦……得莲真是下功夫,怎么金屋藏娇了,也不知会兄弟一声,好歹送上些薄礼,少不得上门去叫一声小嫂子。”
楼仲恺还在一旁呱躁,苏得莲生怕他如此放肆地大呼小叫让褚樱发现,急忙拉扯过他道:“亏你堂堂一个御史台家的公子,如此口无遮拦。”
“难怪,昨日明珠跟我说褚父升迁入了京,我心中还纳闷他一个从九品的小官,即出了京,哪里还能回来,原来是咱么小公爷的手笔。”楼仲恺呵呵笑了起来。
苏得莲面沉似水,被人一语道破,面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咬着牙,道:“你若出去胡说,你自己掂量着。”
“不敢,小公爷打算那什么堵我的嘴?不然我一个不留心,也顾不上有什么后果了。”
“莲园随时让你来吃!”
“成交。”
楼仲恺嬉皮笑脸,讨了便宜,突然正经起来道:
“得莲,你既然肯为她如此费心,干脆上门去提亲,凭你的身份和门第,即便是入府做个丫头,那也是她的造化,既然你如此珍爱,大不了给了侍妾。何必每日就瞧上两眼,搂在怀里才是实在。”
楼仲恺虽说的粗鄙,但却让苏得莲心肝一颤,心中想着这团棉花入怀会是何等的感觉,可转念一想,自己多次上门都吃了闭门羹,想他苏小公爷从出生来就是千人捧,万人爱,可不是市井无赖,纠缠一个厌恶自己的女子,多年世家的培养也让他格外珍惜羽毛,不容自己如此放肆,不管不顾,即便心中再喜爱,也要忍着。
凭借苏家的门第,即便她入门做侍妾,身份也是配不上,苏得莲不肯放下面子,只是先把人放在眼前,却不着急动手。
楼仲恺与他多年朋友,自然知道他出身尊贵,家中规矩也是极严格的,平素里苏得莲也惯会忍的,说他小小年纪,喜怒不形于色也不为过,这次为了褚樱背后做了这许多,也算是破天荒的。
“得莲,今晚,我请客,咱们去魁星阁去,听说来了几个清倌,你若瞧得上眼,便邀入了芙蓉帐,略解相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吧,这事让明珠知道了,有你好受,到时候我们可不帮你瞒着。”
“行了,我可怕了那姑奶奶,不去,不去,咱们谁都不去。”
楼仲恺突然双眼一眯,凑过来道:“一亲过芳泽过了吗?”
苏得莲一愣,并未搭话。
“哦!摸过手吗?”
苏得莲听他所说,脑中想起了那弓箭场上,那双小手柔软的触感。
楼仲恺见他模样,道:“哦……原是摸过的。”
苏得莲见他调侃自己,急忙从那美丽的回忆中惊醒过来,怒目瞪去,吓得楼仲恺连忙收声道:“行了,知道了,苏小公爷尊孔孟之道,紧守礼教,男女授受不亲。”
这一夜,苏小公爷躺在榻上,双眼瞧着窗外,其实此时月黑风高,梧桐树又遮天蔽日,哪里还能瞧见半分?可褚樱却仍出现在他脑中,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她的一颦一笑,苏得莲心道:“自己这莫不是魔怔了,一定是仲恺白日闹。”想罢,转个身,将那被子拉过了头,沉沉睡去。
竟不知何时,这听得头顶有人哭啼啼,苏得莲抬起去瞧,竟然不知如何褚樱进了屋,就坐在床头。
苏得莲一唬,翻身坐起,道:“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成这个样子?”
褚樱只穿着月白的亵衣裤,粉红的肚兜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让他瞧着不自觉呼吸紧张了起来,月亮的光辉照在脸上,那点点泪珠倒显得极为晶莹。
褚樱一头扑倒怀里道:“这都月余了,为何不来寻我,莫不是还恼我呢?莲郎让我等得好辛苦。”
娇滴滴的美人入怀,带着淡淡的女儿香,柔软的让他竟不敢大力搂抱,只轻轻揽着这满怀春风。褚樱抬起满是眼泪的脸,对着那小公爷,檀口轻启,道:“答应过几日便来寻我,可好?”
苏得莲的心儿一味地狂跳,脑中只剩下那对红唇,本能驱使他在脑中疯狂地叫嚣着,苏得莲极力控制着,缓缓向那红唇压去。双唇还未挨碰上,怀中突然一空,那夜枭的叫声,将他从这春梦中惊醒。
苏得莲气急败坏,喊道:“净心,净心。”
净心听到小公爷半夜呼喊,急忙披了衣服,呵欠连天的进了屋,道:“小公爷,有何吩咐?”
“这院中哪里来的夜枭,吵得人睡不着,速去驱赶了?”
净心暗道,这小公爷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这半夜折腾人,这才道:“小公爷,这夜深人静的,此时驱赶,少不了吵得更厉害,肯定要惊动褚家的。不若白日里我找了那夜枭的老巢,直捣黄龙。”
苏得莲未说话,算是默许了,翻身再去睡觉,口中却道:“妖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