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羽并没有和厉盛明下午发生的事情，又特地嘱咐了刘妈也保持缄默。
这是她的事情，她知道就算自己提出来，看在面子上厉盛明也会帮她彻底解决。
但是她并不想让厉盛明知道，特别是在越发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优秀，是所有女生心目中另一半的样子之后，她更难以启齿了。
厉盛明深夜回到家，随便吃点宵夜的功夫，刘妈便开始暗示下午的事情了。
刘妈这段时间对秦多羽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在知道她并不是所谓的千金小姐之后，她的态度便更友善贴心了。
“先生，今天下午夫人接了一个电话。”
刘妈能照顾厉盛明这么多年，也是很精明的，这么提醒厉盛明，既没有违背秦多羽的话，又让厉盛明有了好奇心，
厉盛明之前接到过一次秦家人的电话，所以刘妈一说，他就清楚了。
“嗯，她怎么样了。”
“心情很不好，估计回房间之后还哭了。”
刘妈担心秦多羽，但是秦多羽又是个能忍的，谁知道会不会躲在房间里独自一个人掉眼泪。
从他们的对话里，她能听得出来，这一家人胡搅蛮缠，恶劣至极，所以夸张一点，让厉盛明用点手段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知道了，”
厉盛明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之后马上就让牟星去调查秦家人最近的行踪。
牟星办事效率很高，而且因为事情涉及到卓亚，刚过半个小时牟星就来汇报了。
“去公司闹了？”
厉盛明皱眉，不可置信。
“嗯，大庭广众之下，骂的很难听，而且正是上班时间，人来人往的很多人都听到了。”
牟星简单的陈述事实，古井无波了很多年的内心居然也感到出奇的愤怒。
“还造谣说……”
“说什么？”
“说秦小姐已经怀了那家人的孩子。”
空气瞬间沉默了，厉盛明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多羽虽然和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关系，在卓亚也没人知道她就是厉家的“平民媳妇”，但是秦多羽好歹这一年里算是他的人！
“要不要我去处理一下？”
牟星主动提到，这毕竟是秦多羽自己的家事，而且她没主动提，他们擅作主张会不会不太好。
“不用，派人盯着就行。”
厉盛明也知道这个道理，“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秦多羽自尊心那么重的人，自己动手处理可能返会被埋怨。
秦多羽一整夜没睡好，每次接到杨丽梅的电话并且不欢而散之后，她总会做梦，梦到那些年自己还对命运无能为力的时候。
白天她给自己做的心里建设，似乎半点作用都没起到。
早餐是刘妈上来喊她下去的，疲倦的秦多羽打开门的一瞬间，刘妈对细节的猜测更加确信了。
“我去给您熬一碗红枣燕窝补一补吧。”
自顾自地做了决定，刘妈不等秦多羽拒绝便下了楼。
秦多羽愣怔着站在门口，下意识去瞅了瞅厉盛明的房门——还关着，不知起没起。
等她下楼之后，厉盛明也姗姗来迟。
她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客厅的方向，一身柔软的棉质家居服，头发还乱玩也的，半点没有平日里的一丝不苟。
“今天不去上班吗？”
秦多羽新奇地盯着厉盛明瞅，一边喝粥一边问。
“不去了。”
厉盛明径直在她对面坐下，淡然扫视她时不禁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确实没什么精神，眼睛虽然不肿但是……整个人好像连勺子都拿不动。
“你生病了？”
“我没有。”
秦多羽心虚地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啜着，留给厉盛明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这段时间大概是营养吸收得比较好，秦多羽突然开始疯狂长头发，她在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从一个疯狂脱发的加班狗，变成了一个拥有一头炸毛的……无业人士。
“对了，我还不能去上班吗？我真的要闲到长草了，脑子都快生锈了，而且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
看厉盛明心情还不错，秦多羽趁热打铁地继续提自己工作的事情。
“打住。”
厉盛明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将黄油抹在吐司切面上，又优雅地解决掉之后，这才重新捡起这个问题。
“想去工作可以，但是……”
“这句话听着很熟悉。”
秦多羽下意识觉得这人又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退缩的时候，厉盛明继续道：“需要和我约法三章，我提三条，你也可以提三条。”
“真的吗？你居然答应了？”
厉盛明今天也太好说话了吧？秦多羽觉得这不亚于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当即高兴地站起来，双手撑着餐桌凑近他确认：“你没骗我吧？”
“我说话算数。”
屁嘞……
不过现在他最大，说什么她都不会发那么的。
看着秦多羽欣喜若狂的表情，厉盛明难得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嘴角的弧度前所未有的得明显！
“好好好，你说话算数，那三条是什么啊？”秦多羽迫不及待地追问，只有他先提出来，自己才能掌握最有利的谈判条件。
“你先说吧。”
厉盛明也不适个傻的，两个聪明人都能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并且都不会主动退让。
就像是一场真正的谈判一样。
“说实话，我处于很不利的地位，就算你先提，我也只会在合理区间内为自己争取权益，不会提过分的要求的。”秦多羽用自己的弱势地位博取同情分。
厉盛明没说话，只是眼神里的笑意越发明显，他倒是没有观察过，她居然是个谈判能手，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
见厉盛明没答应也没拒绝，秦多羽就知道自己还有争取的空间，当即眯着眼睛能屈能伸道，“我提的要求肯定都不会违反契约规定，这个不用担心的。”
“那好，你先提。”厉盛明成功被她说服，在出去工作这件事上，他确实占据优势，而且答应不答应与否，对他来说都不会对契约的执行造成过大的影响。
答应她，买个人情也是好的，而且她笑起来的模样，很……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