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拧起秀眉思忖,一会儿世子爷问起病症她该如何答?正犯难的时候,她的衣领子又被人提了起来!
侯府真是怪异,怎的有揪人领子的规矩!
青衣拖着她到了一处角屋,景嵘羽端坐在上头,“人醒了。”
阿酒心想这不是好事吗,怎的这屋子的人脸上不露一点喜色。
“王管家说你从原州来的,药王谷?”
“是。”
“嗯,你死后,侯府会派人去那儿,奉上金银珠宝了表心意。”
阿酒愣住了,死?她为何要死?她分明救了人!
“为…为何?”
景嵘羽没再答话,阿酒的耳后清晰的传来剑出鞘的声音,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她欲夺门而出,可腿还没迈出两步就被青衣拽住了肩膀甩了回来,“小人……不要赏金!”
“想得倒挺美!”景嵘羽浅笑出声。
她纤细的后颈攸的被人攥住,阿酒拼尽全力扭动身子,还是未能逃脱分毫。
“敢毁小姐清白!”
阿酒越发疑惑,她也是女子啊!忽然想起她穿的是男装!“小人……不是……”她越是着急,解释的话越是打着结巴。
一旁的秦嬷嬷忽然开口:“等等!”
秦嬷嬷上前,手摸向阿酒脖子上的‘喉结’,稍一用力喉结掉了下来。
又顺势摘掉了阿酒头上的蓝色巾帻,满头青丝随即垂落在地。
“世子爷,是个姑娘。”
秦嬷嬷暗地为她捏了把汗,要不是适才她发觉小公子喉结颜色比脖子颜色深一些,出声制止,再晚一息
青衣怕是手起刀落结果了她。
青衣看着手里垂着的几缕乌丝,她凑近阿酒一瞧,那张沾满灰尘的小脸看不出来模样,一双眼睛倒是生得好,黑白分明湿漉漉的。
青衣扯过秦嬷嬷手里的帕子,在阿酒脸上胡乱一抹。
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显了出来,眉似新月,琼鼻朱唇,而那双好看的杏眼睁得圆圆的,正惊恐的打量着她们。
“真是个姑娘,世子爷!”
景嵘羽剑眉微蹙,目光落在阿酒身上,一寸一寸像是要把她看尽、看透。
秦嬷嬷把她扶坐在椅子上,倒了杯热茶,“姑娘莫怕,喝口茶压压惊。”
阿酒捧着茶盏的手都在哆嗦,茶水在盏里泛起一圈圈涟渏。
青衣乍乍呼呼的说道:“你是傻的么,不早说你是个姑娘!秦嬷嬷晚一息开口,你的小命就没了!”
“青衣!”
世子爷的声音让青衣悻悻然闭上嘴,站在一旁,视线却没离开阿酒半寸,许久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了!
“小,小人能走了吗?”阿酒抖着嗓子问道。
“请便。”
阿酒一听,放下茶盏腾的起身,人还未走至门口。
景嵘羽冷不丁问道:“姑娘还没告知表妹因何染病。”
阿酒的身子顿了顿,师父曾再三告诫只管救人不可插手主顾家的私事!
师父带她出入商户钱府,后宅姨娘们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师父从来都不挑破,这偌大的侯府定比钱府斗得还凶吧!
阿酒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不知名的…怪疾!对!是怪疾!”
“哦?是吗?”景嵘羽漫不经心的反问。
他的心思一向细腻,小姑娘语气里的心虚何尝听不出来!
小姑娘咬咬牙应道:“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