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三十文钱一个。”阿酒赶忙回答道。
丫环在货架上挑挑拣拣,俱样都闻了一遭,回头对老妇人说道:“老夫人,这药香包的味道都不一样,您来瞧瞧哪个好!”
老妇人缓缓挪动步子,刚到货架前就用帕子掩住唇鼻,咳嗽了几声,丫环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显然已经见惯了的模样。
片刻后,老妇人的气息平稳,伸手要拿黎色香包被阿酒拦住,“这些药香包俱不适合老夫人佩戴。”
丫环立时叉着腰瞪她,“怎么?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银子!”
阿酒一听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这个药香包里有麝香,会加重老夫人的气喘,您在这儿等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阿酒转身跑进屋子。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把客人撂下自个儿跑了!”丫环生气的说道。
老夫人边咳边说道:“我瞧着……这小郎君有些意思……”
“老夫人一惯好脾气,我倒要瞧瞧她能变出朵什么花来!”
阿酒再出来时,把手里的香包递了上去,丫环一把抢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我把原来的麝香片换成了侧柏,侧柏药味淡,于老夫人的气喘也无碍的!”
老夫人满意的笑笑,丫环给了一两碎银,“不用找了,老夫人赏你的!”
阿酒怔了一下,手里的一两碎银可是原州寻常人家一月的花销!“……谢谢老夫人……”
老夫人走后,无人问津的货架稍稍回暖,一下午的功夫也卖出去不少。
阿酒掂了掂荷包的份量,眉眼弯弯的如一同弯月,向上翘的嘴角一直就没坠下来。
她献宝一样捧着荷包交给李掌柜,“您瞧!我数了数,今天卖出去十五个呢!”
“阿酒辛苦了,我瞧着街上也没什么人了,早些打烊吧!”
阿酒点点头,刚把货架搬回来,四五个人闹哄哄的闯了进来,领头的人直指阿酒,“就是她!”
说话的是和老夫人一道的丫环。
见他们来者不善,李掌柜上前,“诸位有何事?我是这药铺的掌柜。”
“我们老夫人在你们这买了个药香包,回去没多久就气喘越来越严重!定是你们的香包有问题!”
阿酒连忙否认,“怎么可能!”老夫人的香包她都检查过,里面的药草绝计不会引发老夫人的气喘!
“哼!是不是的跟我们回去一趟,我们老爷要见你!”
丫环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四个大汗便要上前拿她。
李掌柜:“她不过是我们药铺的小童!出了事自有我这个掌柜担着!我随你们去!”
“把他一起带走!”
大汗都是练家子,押着李掌柜和阿酒往外走去。
李掌柜瞧这几人的打扮像是富户家里的奴仆,问道:“不知老爷贵姓?”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老爷就是昭文馆徐侍郎!”
李掌柜暗道不好,昭文馆专管宫中籍册,徐侍郎虽是三品文官,可年少时曾中探花,只是为人古板不谙人情事故,所以才屈居三品,连陛下都赞他文才了得!
若是个寻常富户,多赔些银子也就算了,摊上官爷,此事怕是不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