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若静静望着傅司寒的侧颜。
他将脸庞绷地很紧，又冷又硬，仿佛如他一年冷过一年的心房。
低声叹口气，凌雅若垂头理着碎发，没有发表意见。
她有一个爱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十分恩爱，且尊重她一切的喜好和想法，支持她做想要的事，傅司寒的这些过往，她能感受到痛苦，却永远不会和他感同身受。
不过要说孤独和寂寞，失去父母的那些年，她倒是也品尝过。
啧啧嘴，她眯眼看向窗外，阳光还洒在这片冬季侵袭的街道上，企图带来温暖。
车子平缓地向前驶去，傅司寒带着她来到商场，找地方将车停下来。
“先去哪？”傅司寒看着车窗外的高楼，“衣服？化妆品？”
“唔……我都不缺。”凌雅若晃晃脑袋，逡巡着傅司寒身上的衣服，“整天穿着西装，要么是礼服，我都几乎没看见过其他的衣裳。”
傅司寒挑眉：“家居服你没见过？”
“我指的在外面。”凌雅若托腮思考一下，打个响指，“ok，今天我就要让你改头换面，目标就是顾凌宇那种风格的潮流装扮。”
傅司寒看一眼板正整齐的西装：“这样不好看？”
“……没说你不好看。”凌雅若转开目光，“人生嘛，总归是要尝试各种可能的，快下车，还有的逛呢，要不是顾凌宇不方便出现在人多的场合，我就把他拉过来了。”
傅司寒听话地跟着她下车，两人一同走进商场。
他扫一眼凌雅若身上穿着的正装，忍不住“啧”一声：“五十步笑百步？”
凌雅若睨他一眼：“我不像你，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西装，我平时在外面跑动，拍摄采访，或者和朋友玩时，都是穿休闲衣的。”
傅司寒耸耸肩，不与她争辩。
凌雅若远远瞧见一家店铺门前挂着顾凌宇的代言，似乎是他推荐过的品牌店，便拉着傅司寒进去。
“欢迎光临。”店员露出友好的笑容，热情将她们迎进来，“两位是看女装还是男装？”
“都看看。”凌雅若比量了一下两人身上的衣服，“刚从会议上出来，想要换回平常衣服出去玩。”
店员立即了然，“这样啊……我们店里新进几款情侣装，要不要看看？”
凌雅若：“……啊？”什么情侣装？
傅司寒在旁低声笑起来，心情愉悦道：“那就看看。”
立即有人领着他们去看衣服。
一整排款式相同的男女配套衣服，在这边走动的客人也多是一对对的情侣，让凌雅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那股气场忽然就没了。
店员却热情笑着夸赞：“两位这样好看有型，还这么般配，这里的衣服随便穿出去一件都很养眼，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我先给你们拿来试一试。”
凌雅若没有动，但是傅司寒主动指了其中一款。
别说，他虽然常年西装的穿着，眼光却还不错，审美也很高级。
简单的黑白色调衣裳，看起来很有设计感，也很能衬气质。
店员目光打量着他们，找来相应号码的衣裳，让他们拿去试试。
傅司寒大方接过，给凌雅若女装，忍不住调侃：“刚才是谁在车上放话，要让我改头换面的？结果现在，你倒是缩起脑袋当鸵鸟了？”
凌雅若哼一声，从他手中抢过衣服，走进试衣间。
两人换好衣服走出来，一同站在镜子前，十分搭配的服装和气质，让他们怎么看怎么养眼。
店员不住夸赞者，傅司寒却有些不满意，“有没有冬季穿的裙子？”
店员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有的！两位这边走，身上这件……”
“我们要了。”傅司寒没有脱下来的意思。
店员笑容更真切几分，领着他们一路逛，推荐好几款，傅司寒几乎都没有拒绝的。
凌雅若见他这样有兴致，从一开始的别扭，也转为配合。
两人试了一套有一套，最后傅司寒决定穿着一套黑色的立领毛衣和休闲裤的套装出门，还特意买了两套情侣外衣搭配着，凌雅若的则是设计更为精致小巧的毛衣和裙子，酒红色，很衬她那股清冷又张扬的气质。
付过款，拎着大包小包出门，傅司寒看着手上东西，喊凌雅若：“不帮忙？”
“都是你买的，你本来就该拿着。”凌雅若悠闲道，“我可是一件都没挑。”
傅司寒勾唇一笑，倒是没埋怨什么。
两人又去买了鞋配衣服，还买了帽子眼镜之类的小装饰物件，最后凌雅若陪着傅司寒去打理了头发，将他活生生从一个高冷的霸总，装扮成潮流酷哥，看上去帅气又有型，比当下流行的流量明星更为帅气有气质，他路过的地方，不少女生都驻足看过来，一脸的春心荡漾。
凌雅若故意挽住傅司寒的手臂抱怨：“傅先生，你打扮的这样精致，是不是就想出来沾花惹草的？小心我休了你哦。”
傅司寒轻晒，“不是你把我打扮成这样的？傅太太，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故意把我推出来给其他女人，好找借口甩了我？”
“所以你有看上的人吗？”凌雅若半眯着眼眸，“如果有的话我成全你啊？”
“有。”傅司寒点点头，垂眸看着身边的人，“正在贴着我的这个。”
凌雅若怔一下，手触电般，立即将傅司寒放开，别扭地转开目光。
傅司寒觉得好笑：“话题是你挑起来的，故意逗着我说这些话，自己又不好意思？”
“没有！”凌雅若强行辩解，僵硬地转开话题，“天黑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你请我吗？”傅司寒问她，“害我翘掉会议，又大张旗鼓地带我去商场扫购，只怕明天他们所有人就会知道我不去开会的原因，过来找我发难。”
“可以啊。”凌雅若眨眨眼，“你想吃什么？我都请的起。”
“那就最贵的。”
“怎么？傅大总裁是想要体会一次被包养的感觉吗？我可不会被你吃穷。”
傅司寒轻轻“嗯？”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包养我？我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