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雨珊，而是她，凌雅若。
周莱雪当日若是要和她见一面，她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她还不会对周莱雪太过刻薄。
凌雅若冷笑一声：“算计得倒是挺好。”
她按动手机发消息，每一个字，指尖都蓄上百分百的力道，隐隐有些发白。
“你在和谁发消息？”
“林方知，让他帮我传几句话。”
凌雅若咬咬牙，看着消息发出去，眸中闪过一丝怒火。
林方知收到消息时，方雨珊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哭，要他联系医生给她看脸。
他打开手机扫一眼，漫不经心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异样。
“你在和谁发消息！”方雨珊恼怒大叫，“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林方知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关上，淡淡道：“你被毁容这件事，我让人私底下去查了查，已经确定是周莱雪在手上藏了什么东西，导致你现在脸部伤口越来越严重。”
“这种事情，就算不调查我也知道。”方雨珊咬牙，“与其查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不如想想怎么治好我的脸。”
“想要好，就赶紧去医院治，不要让伤口继续扩大。”林方知淡淡说着，在方雨珊发作之前紧接问：“你觉得周莱雪为什么，带这种害人的东西？”
“你是蠢吗？我的脸还无法让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方雨珊，拜托你动动脑子，周莱雪是怎么进入后台的？谁帮助的她？这人如果是临时起意，那周莱雪提前准备那东西做什么？”
方雨珊一怔：“临时起意？”
见她冷静，林方知才道：“对，我查到当天是史密斯知道周莱雪会去，临时想要利用她将你给赶走。”
“那她做准备……”方雨珊认真思考过后，也得出答案，“她本来是想要对付凌雅若的？”
当这个答案在脑海中成形那一刻，她怒不可遏。
“我竟然为凌雅若背了锅？代她受过？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女人的脸也给挠花，我看她拿什么嘲笑我！”
“凌雅若好像并未嘲笑你。”林方知徐徐道，“嘲笑你的，一直都是周莱雪。”
方雨珊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出门。
她并未见到凌雅若，一直到次日，才在凌雅若公司等到她。
她和周莱雪亲密的从电梯里走出，方雨珊清晰地听到，两人在商量着去什么地方吃午饭。
明亮无忧的笑容刺痛她的眼，凭什么她现在就要忍受毁容的痛苦，凌雅若却还可以这样开心？
明明这一切本该是凌雅若承受的，而不是她。
方雨珊用力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过去，气势骇然。
她的眼神太过凌厉而恐怖，让人想忽视都难，凌雅若和周莱雪察觉，与她视线对上。
“凌雅若。”
方雨珊从嘴巴里，一字一字地将这个名字念出，咬杂着浓浓的恨意。
“嗯？”
凌雅若唇角自然勾起，含笑望着眼前女人，一点也不恼。
“你打算怎么还我这张脸！”方雨珊咆哮，眼眶通红。
凌雅若气定神闲道：“这好像不是我抓坏的吧？”
周莱雪怯怯地向后躲一步，闪躲着目光，面对这样疯狂恼怒的方雨珊，她还没有胆量和她对峙。
“是，确实不是你。”方雨珊阴毒的目光，向周莱雪瞪去，漼着毒意的眼刀仿佛要将她凌迟，“可她带着那药粉，本来是想对付你的，根本不是冲着我……”
凌雅若诧异地睁大眼眸，看向周莱雪，后者连忙摆手，慌张道。
“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药粉，我没有那种东西，更不可能去害姐姐。”
“少装蒜，我都查清楚了，我问你，Volient酒吧，怎么回事？”
“什……什么……”
周莱雪脸色有些苍白，看来这就是她交易东西的地方。
凌雅若都没有查出来的东西，没想到方雨珊这样快就调查清楚。
“还要狡辩？这地方我以前也去过，稍微一问就套出来了，你敢不敢和我去酒吧？”方雨珊冷笑，“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只要你安安分分地站在旁边，我不为难你。”
“凌雅若，我再问一次，你打算怎么赔我的脸？”
凌雅若虽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觉得可笑：“你不去怪害你的人，竟然怪另一个可能的受害人？”
方雨珊冷道：“换成其他人，我可能会去找周莱雪算账，但是你，凌雅若，我凭什么要代你受过？！你知不知道我在清楚这一切之后有多恨？！”
凌雅若不清楚，她此刻还带着笑：“你与其在这里和我吵，不如去找医生治脸，再拖下去，这张脸真的不用要了。”
“不劳你费心，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方雨珊冷冷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一定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将手一挥，藏在后背的匕首向凌雅若挥过去。
凌雅若有所防备，撤步躲开，呼喊保安将人给控制住：“直接报警。”
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方雨珊发疯，整理一下衣着，看向周莱雪：“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没有……”周莱雪惶恐解释，“我怎么可能害你？”
“所以呢，为什么带着这种东西？”
“我没有……”
“你如果继续否认，我不介意去刚才方雨珊所说的酒吧查一查。”
凌雅若抱臂站在她面前，神色冷冰冰的：“说，你想要做什么？”
周莱雪磕磕绊绊道：“我只是想着，或许有进后台的机会，当初她那样害我，我总要报复回去的，我真的只是针对方雨珊，没有想过害你，姐姐，你要相信我。”
“我不信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暂时不想看到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走回电梯，在周莱雪跑进来之前，按下关门键，重新回到办公室：“外卖到什么地方了？”
“还要一会儿呢。”助理道，“您不是说，不能做得太明显吗？我才刚订没多久。”
凌雅若揉一揉肚子：“还要为这种人饿肚子……”
助理笑一笑：“最起码解决了一个麻烦，以后吃饭都不会有人打扰。”
凌雅若赞同地点点头：“吩咐底下一声，以后周莱雪来，不要放她上来，我没空应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