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精心准备了一场家庭聚会给老婆一个惊喜。\n所有人都在家里翘首以盼，她却彻夜未归。\n都已经过了凌晨。我拨通了老婆的视频通话。\n映入眼帘的是她穿着情趣内衣嘴里呢喃着她小男友的名字。\n“嘘~她睡着了。”\n我挂断电话之后，驱散所有人。\n将准备好的东西一切都丢掉，给她发送了离婚协议。\n她撕碎离婚协议，满脸嘲讽的说道：“你已经三十岁了，离开我你能做什么？难道还想靠别人养活吗？你还行吗？”\n我笑了，现在我或许体力不再充沛，但是我的精神富足，永远拥有重头再来的勇气。\n人到三十，学会告别。\n再见，再也不见！\n……\n沈清梨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轻蔑地用指尖夹起那份离婚协议，漫不经心地摇晃着。\n“离婚？这就是你想出来挽留我的办法？真是幼稚。”\n没有半句任何解释，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认为我不配得到她的解释。\n沈清梨身上散发着酒味，她的脚尖轻挑着高跟鞋，一边摇晃一边环视房间，突然笑了起来：\n“你都三十岁了，别这么幼稚。不就是一个派对被取消了吗？你想办多少都可以，现在去给我煮碗醒酒汤。”\n在她眼中，我精心策划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笑话。\n而昨天，她穿着情趣内衣和她的青梅竹马躺在床上，这一幕被我的同事看到，似乎也成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n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过去，我总是把她当作宝贝，每当她喝醉，我都会细心照料她。\n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n沈清梨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眉头轻蹙，\n“你是没听见吗？你以为这种小伎俩能威胁到我？真是荒谬。”\n我声音沙哑地回应：\n“我已经签好字了，既然不爱，就没必要继续相互折磨。我放手，成全你跟你的弟弟。”\n沈清梨轻蔑一笑，满不在乎地说，\n“离婚？可以啊。”\n她甩掉高跟鞋，穿着黑丝袜的脚直接踩在地板上，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中充满了轻蔑，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n“我让小景起草一份你净身出户的协议，如果你敢签字，我就签这份协议。”\n我面无表情地点头同意，自从高文景成为我老婆的贴身秘书，我就预感到会有这样的一天，\n“好，我说到做到。”\n我老婆并没有生气，反而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这样回答，\n“哦，我差点忘了，协议上还要加一条，放弃儿子的抚养权。”\n我猛地抬头，怒视着她，多年来积压的愤怒几乎让我失去了理智。\n“绝不可能！”沈清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用指尖戳着我的胸口，声音突然提高。\n“那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继续扮演你的家庭煮夫角色！”\n“你都三十岁了，还想靠别人养活，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你早就不是当年的你了！”\n她戳中的地方正是我旧伤的位置，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个踉跄，跌坐回沙发上，\n沈清梨点燃了一支烟，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冷漠地说：\n“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玩这些小把戏。”\n“你只是想逼我让步，提出离婚？想要分财产？我很清楚你的心思，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n“钱和儿子都跟我姓，也只能跟我姓。”\n我紧紧抓住沙发的扶手，强忍着疼痛，凝视着这个与我共枕八年的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n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的沈清梨，似乎已经不复存在。\n就像我们的婚姻，经过八年的时间，早已干枯凋零。\n沈清梨不屑地扫了我一眼，随意地扔给我一张银行卡，\n“钱的事情好说，只要你听话，我可以允许你明天见见儿子。”\n我拾起那张银行卡，用力折断后扔进垃圾桶，连同她带回家的那些所谓礼物也一并清理掉。\n“我今天下午就要见到佑佑。”\n沈清梨轻蔑地笑了笑，穿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向卫生间去洗漱。\n自始至终，她都表现得像个高傲的女王，从未低下她那高贵的头，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n等我老婆从卫生间出来后，从包里随意拿出一条精美包装的领带，扔在沙发上。\n“下午穿得正式点，别给我丢脸，这就算是结婚纪念日的另一个礼物吧。”\n我看了一眼，只觉得可笑，\n无论是我扔掉的手表，还是这条重新包装的领带，都是高文景用过的二手货。\n自从高文景出现后，那个曾经费尽心思给我惊喜的沈清梨已经不见了。\n所谓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也变成了她青梅竹马用过的残次品，这些成了她对我的施舍。\n我就像这些物品一样，被人遗弃，被人抛弃。\n我深吸一口气，下楼开车，车上沈清梨还在宿醉中，连应付我都显得力不从心。\n“佑佑应该会喜欢这块儿童手表，你给儿子挑一块，嗯，这块宝蓝色的最漂亮。”\n我没有回应，但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天视频通话时，高文景手腕上戴着的正是一块宝蓝色的手表，我老婆的手腕上也是同一系列的。\n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不仅穿着相似的衣服，连打扮都像是精心搭配的亲子装。\n车内的空气让我感到窒息，几乎无法呼吸。\n老婆见我沉默不语，皱着眉头显得不耐烦，\n“算了，你挑选的东西太老土，还是小景选的礼物更合适，佑佑每次都很喜欢。”\n听到这些，我不禁觉得讽刺，我当然不了解儿子的喜好。\n明明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这个父亲与佑佑相处的时间却还不如高文景这个外人。\n儿子出生后，很快就被沈家带走了。\n他们的理由是，担心我这个农村出身的人会影响孩子，认为孩子必须接受沈家的精英教育。\n从那时起，我想要见儿子一面，都需要得到老婆的同意，\n沈家人才不情愿地让我与孩子见面。\n高文景，这位接受过精英教育的杰出人士，自然与众不同，\n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沈家，甚至佑佑都习惯了跟在他后面，亲切地叫他高爸爸。\n多么讽刺，我连抱一抱自己儿子的资格都没有，而我的儿子却在一个外人的怀里撒娇。\n沈家人对我不屑一顾，更不情愿让我成为他们家的女婿，\n但对高文景却十分欢迎。\n沈清梨放下手机，轻蔑地看了我一眼，\n“等会见到佑佑，你表现得好一点，别忘了，如果没有沈家，你什么都不是。”\n我突然笑了，\n是的，沈家财大气粗，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样的普通人。\n但最讽刺的是，尽管沈家如此富有，\n我的母亲，也就是沈清梨的婆婆，却因为缺乏治疗费用而在医院里病逝。\n我还记得，那天我母亲想在临终前见儿媳妇最后一面，我打电话过去，但老婆却因为和她的青梅竹马在旅行拍照，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n没有了沈家，我可能一无是处，但在沈家，我却连他们家的宠物都不如。\n儿子，如果不是因为儿子……\n那天，我在悲痛和愤怒中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拎着酒瓶醉倒在路边。\n一个路过的小女孩看到我这样，给了我一根棒棒糖，问我为什么哭泣，问我是不是没有家。\n我手里拿着花，沉默不语，抬头望天，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n曾经，沈清梨是那个愿意和我一起在出租屋里吃泡面，晚上陪我在路边摆摊的完美女友。\n为了得到沈家的同意，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加上怀孕的事实，沈家才勉强接受了我这个他们眼中的下等人踏入他们沈家门槛。\n为了让沈清梨在沈家有地位，我努力学习，终于在学校里名列前茅，\n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沈家的公司获得了职位，却被一句“吃软饭的”否定了我所有的努力。\n沈家觉得我给他们丢脸，将我固定在基层员工的位置上，\n一待就是八年。\n高文景一回来，就立刻成为了我老婆的贴身助手。\n那晚，我所有的美好回忆都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n突然，一阵尖锐的喇叭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我被前面的车逼停，急忙在路边踩下刹车，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n我捂着胸口趴在方向盘上，眼角余光却瞥见高文景穿着笔挺的西装，手拿一束玫瑰花走来。\n他看到我满头大汗，假装愧疚地关心我，\n“言泽哥，真不好意思，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受惊。”\n“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束花太美了，我觉得它很配清梨，所以有点急，没想到你的驾驶技术还需要提高。”\n我老婆对此无动于衷，反而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我一眼，\n“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真是没用。”\n高文景大摇大摆地把花送给了我老婆，她很自然地接了过去，甚至没有看我一眼。\n我却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强忍着剧痛去拿副驾驶座上的急救药。\n高文景轻蔑地笑了笑，\n“言哥，你怎么又来这一套，上次你母亲去世后你得了抑郁症，现在连心脏病都来了，我只是送个花，你没必要这么嫉妒吧？”\n我脸色苍白，转过头去看我老婆，她脸上满是厌恶，\n“你一个大男人，学你妈妈那样哭哭啼啼，不觉得丢人吗？”\n她瞥了我一眼，然后对高文景说：\n“正好你今天来了，我妈上次还说佑佑很想见你。”\n“他愿意演，就让他演，我们先走吧。”\n高文景眼中带着笑意，却假装为难，\n“清梨，这样不好吧，既然言泽这么不舒服，要不你留下来陪陪他，我没关系的。”\n我老婆嗤笑一声，看向我，\n“看看小景，你连一个比你小五六岁的人都不如。”\n说完，她丢下我，坐上了高文景的车，扬长而去。\n看，这就是和我同床共枕了将近十年的妻子。\n我向她倾诉的心事，现在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刺在我最脆弱的地方。\n我蜷缩在车里，眼前一片黑暗，差点没能撑过来。\n幸运的是，速效救心丸就在我手边，我及时服用了药物，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n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也许我早就选择离开这一切了。\n沈清梨对我的态度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成年人的错误不应该让孩子来承担，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失去父爱。\n当我开车到达沈家时，却被挡在了门外。\n管家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根本不认识我这个沈家的女婿一样。\n他一挥手，几个戴着口罩的保镖就拿起了喷雾器，对我全身上下喷洒消毒液，仿佛我身上携带着什么传染病似的。\n接着，管家对我进行了一番盘问，直到他觉得戏弄够了，才让我进去。\n我刚走进院子，就看到高文景正搂着沈清梨并肩坐着，儿子在他们怀里玩得非常开心。\n沈清梨看到了我，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可能是不想让我打扰到他们那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n我的丈母娘坐在不远处，看起来对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笑得非常开心。\n直到她注意到我走向佑佑，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n“言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回家连妈都不叫一声？”\n高文景抱着佑佑，笑着火上浇油，\n“可能是言哥还在生我的气，刚才我不小心超了他的车，这事得怪我，是我开车技术不够好，干妈你别怪言哥。”\n开车技术不够好？\n他的开车技术和演技一样，都是一流的。\n我的丈母娘在教育佑佑：\n“以后千万不要学你爸爸，一身下等人的臭毛病，不知道干点正经事，整天就知道嫉妒这个嫉妒那个，小心眼，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n我没有理会丈母娘的话，直接走向我的儿子，不管他们怎么看我，儿子始终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n但当我试图伸手抱起儿子时，他却一把推开了我的手，\n“不要你抱，你脏！我喜欢高爸爸。”\n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这一刻，我的心痛甚至超过了之前的旧疾发作。\n我看着高文景脸上那嘲讽的笑容，感觉心里仿佛被挖了一个洞。\n我忍受了整整八年，也卑微了八年。\n为了妻子，我放弃了自己的职业前景，失去了未来，现在不仅失去了妻子，甚至连儿子也失去了，变得一无所有。\n佑佑的话，彻底粉碎了我最后的希望。\n我，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