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未先出来,抢占新闻头条的媒体已经纷纷发布了“江氏集团副总经理疑似车祸身亡”的消息。
消息一出,整个商业圈一片哗然。江尚诚未现身公司,江氏集团内部更是躁动不安。
更多人把焦点放在了梁氏集团,要看看江梁两家的婚姻能不能如期举办。
“梁总,江潮出事是真的吗?”会议开到一半,突然有人问道。
“这件事警方还在调查,”梁谨渊剑眉紧拧,看着一些人装着面色沉重眼神里却时不时显露着得意,心底的愤懑油然而生,“不管什么结果,江梁两家的合作会一直延续。”他把手里的资料推向旁边的赵磊,起身,“散会吧。”
“看到新闻了吗?江潮出事了!”
“那真是江潮的车?都烧成那样了,人肯定是没了。”
“哎,好可惜啊,长得那么帅,还那么能干。”
“那个江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嫁给我们梁总!”
公司里三三两两的员工聚在一起,都在议论这件事。
梁谨渊远远地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很。昨天他们刚见过面,那时候江潮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员工们看见梁谨渊面色沉重地走过来,赶紧闭上嘴散开,有人注意到这位领导的脸色难看得很,吓得不敢再多说。
办公室门口,程峰已经等了很久。
看见梁谨渊,主动上前为他打开了门,跟着进了办公室。
“少爷,江少爷的事您听说了吗?”程峰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嗯,我打电话问过江叔叔,他什么都没说,昕姨倒是说这是一场谋杀。”梁谨渊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托着脑门陷入痛苦。
“昨天晚上我还见到江少爷了。”程峰带着疑惑说道。
“晚上?”梁谨渊突然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你昨晚不是在江涞的别墅里吗?”
“是啊,昨天晚上江涞把他带回来,他好像受了伤,脸色难看得很。”程峰原本没在意,现在想想都是疑点。
“江涞把他带回去的?他们两个向来水火不容,怎么会......”梁谨渊越想越觉得奇怪,他觉得有必要去找一趟那个女人,说着就站起身来。
“少爷,现在情况太复杂了,我担心有人会对您不利,要不我去找江涞问。”程峰拦住他。
梁谨渊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星说道:“我要亲自问她。”
说着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江涞,你在哪儿?”
“我在城南别墅。”对面的声音沉着冷静,好像早就会料到他会打给她一样。
“我现在去找你。”梁谨渊拿起外套往外走。
“嗯。”
电话的另一头。
江涞坐在床边上,痴呆地放下手机,眼神里一片迷茫。
她明明已经料到还会有人对江潮下手,也明明提醒过他了,他怎么就不听劝呢?
想起江潮过去对她做的种种,江涞心里早就淡化了恨意。昨天见他对自己态度刚有所转变,今天人就没了。她明明还想向他证明自己,现在竟然变成了一片空虚。
这回没有人再因为江汐的事情威胁她了,也没有人再把她关进地下室,可是她心里为什么会难过呢?老太太那么大年纪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哭瞎了双眼;父亲知道了又怎么去支撑江氏?这些人一瞬间闪进她的脑海,给她本就沉重的心情加了一块巨石。
“江涞,”星光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走进卧室看见她呆滞的眼神,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江涞,昨天到底出什么事了?江潮他去哪儿了?”
江潮是她表哥,即使平时交流较少,也挡不住那点血缘关系,况且那是她姑姑的儿子。
“昨天晚上有个女杀手在记忆酒吧用枪威胁着江潮向外走,我看出了端倪,就上前去搭讪,救了他。”江涞眼睛泛红,一字一顿地解释道:“他受了伤,脸色惨白,我想着要是让他那样回去怕吓着老太太,所以就......就让他来这里住,今天早上他走的时候我还告诉他要多带些人出门的。”
“昨天晚上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去记忆酒吧?”星光忍着心痛问道。
“他不肯说,只是敷衍我,”江涞摇了摇头,突然抬起头,“星光,现在你姑姑是最需要安慰的,你去那里安慰安慰她,说不定她从警方那里也得到一些线索,我们可以查查到底是谁下的手。”
“嗯!”星光觉得在理,现在确实不是可以停下来难过的时候。她抹了把眼泪,打起精神,转身走了出去。
江涞安慰过星光自己也不能在这里呆坐着,也许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关系到江家的安全,她必须也得振作起来。
“梁总,您不能上二楼,楼上都是......”
刚要出门,梁谨渊不顾阻力,冲上楼来,正好和江涞来了个迎面。
梁谨渊的脸色也着实难看,不等江涞开口,就把她拽回了房间,语气冰冷地质问道:“昨天晚上,江潮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他受伤了。”江涞如实把情况描述了一遍,然后满脸遗憾地看着他,“我也没想到今天就会遇到这种事。”
“江涞,你和江潮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要好,好到你愿意舍身救他?”梁谨渊没拦住内心的猜疑,质问脱口而出。
“梁谨渊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涞愣愣地看着他,“你是在怀疑我对他下手?”
“对不起,”梁谨渊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道歉,因为心急如焚,又不自觉地产生了偏见。“是我太急了。”
“你和江潮的关系好,我可以理解,”江涞把脸撇向一边,擦了擦眼角,继续分析道,“昨天白乐为他擦的药,说是有两处伤,看起来像是对方下了狠手,冲着要他的命去的。”
“那为什么还会把他带出去?”梁谨渊提出疑问。
“那肯定不想让他死在那里,所以让所有人都看着他平安无事地离开记忆酒吧。”江涞这么一推算,大概是合理了许多,“如果真是这样,有必要好好查查那个酒吧。”
“记忆酒吧~”梁谨渊不禁联想到上次江汐带他去那里喝酒,虽然他平安无事,但还是为那杯酒感到奇怪,难道江汐也和这件事有关系?江潮是在去老宅的路上出的事,而江汐正好在老宅,他应该去问问的。
想到这里,梁谨渊就要走。
“梁谨渊!”江涞喊住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到他面前,一脸诚恳地说道:“这件事让我去查吧,现在你很危险。”
“什么意思?”梁谨渊不解地看着她。
江涞盯着他的脸,满眼的不安,“杰顿秦也回来了,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你知道杰顿?”梁谨渊再次露出了质疑的眼神,“江涞,你现在到底都接触些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总之,江潮的事很有可能与杰顿秦有关,所以你别再插手了。”江涞不想多做解释,只是提醒道。
梁谨渊冷冷地看着她,“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参与进来了。”
“梁谨渊!”在他转身走的那一刻,江涞伸手在他背后死死抱住了他,“算我求你了,好好活着,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爸爸。”
梁谨渊猛然一怔,继而强压住心头的酸涩,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孩子我早就不要了,我马上就有新的家庭了,你还是好好活着照顾她吧。”
说完,他用力掰开她的手指,箭步离去。
这是江涞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向他低头,但对方只给了她一个冰冷的回复。江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了几秒,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强压住心酸,“满星,你不要介意,刚刚他说的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