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这是怎么了？”他故作惊讶，小心翼翼地从纸张上方迈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来的好像也不是时候。”
“没什么，”张思瀚对梁谨渊的突然到访有点意外，摆摆手把助理撵了出去，“这小子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我让他长点教训。”
“是该教训一下，现在这些员工在公司里越发地没了规矩。”梁谨渊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我准备在下个月，对公司全体员工进行重新考核，来征询一下姑父的意见。”
“梁总说考核就考核吧，我只是个虚职，哪能给梁总意见呢？”张思瀚坐回办公桌后面，表现得一脸不满。
“我可是把销售部的工作托付给姑父了，姑父还说自己是虚职？”梁谨渊表现出一脸委屈，“您这要是虚职的话，全公司人都是废物了。”
“这销售部归我管，那人事部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调动销售部的员工怎么说？”张思瀚正好还想要个说法，恰巧对方就把话引到了这里。
“姑父，我调动销售部这件事，是为了你好。”梁谨渊叹了口气，表现得自己十分无辜，“你得相信我啊。”
“为我好？”张思瀚觉得这种敷衍有点可笑，不禁笑出了声，“谨渊，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为我好的？”
“好，那我就说说，”梁谨渊把腿放下去，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体，然后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了一段录音，对话如下：
“咱们倒什么霉，咱们隔着两个楼层，也见不着啊。”
“说的是，咱们要是跟着张总干，以后说不定还能发大财了呢！”
“嘘~这件事不能胡乱议论的，忘了张总怎么嘱咐的了吗？”
听到这里，梁谨渊就按下了暂停键，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张思瀚，对方原有的气焰瞬间凝固在了空气里。
“这东西哪儿弄来的？”张思瀚说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心虚。
“姑父，我不是不想公布那三个人的调岗原因，也不是想把您架空，这种录音交到人事部，人事部该怎么想？他们是该拿着录音来询问您的意见，还是怎么做？太难了对吧？”梁谨渊一心为对方着想的态度，并没有得到对方的理解。
张思瀚顿了顿，突然窜起一股怒火，“她们之间胡说八道把我扯进去做什么？你可以去查，我绝对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啊，这也是我亲自处理了她们的原因，要是经过人事再经过姑父，姑父处理与不处理都会引起公司的诟病。”梁谨渊重新翘起了腿，“到时候和您无关的事都变得有理说不清了是吧？”
“也是。”牵强的理由为彼此铺垫了一个台阶，张思瀚再没理由不去体谅梁谨渊，“你说的没错，是我小心眼了。”
“姑父，您是咱们梁氏的老人了，很多事情你都太了解了。”威胁牌出尽了，改换感情牌了。梁谨渊见对方放下了倒刺，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