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地下室。
白乐没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又把卡尔揍了一顿,然后招呼着弟兄把他绑成一个粽子抬出了地下室。
“白乐,你这是要干什么?”辉子拦住去路,质问道,“你要把人弄到哪里去?”
“上面的命令,你别多问!”白乐不屑地招呼着手下继续往外走。
“严哥没有这个指令。”辉子不肯让道。
“地下室归我管,当然不会跟你交代,”白乐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神里透露着隐隐警告,“不该问的别多问。”
“你要想清楚,要是私自放人,严哥会怎么收拾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白乐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把他推开,“随你。”
卡尔秦被推搡着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挤上了一群混混。
为防止尾随,白乐叫人多开了一辆在后方盯着,前面的车开得极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
辉子望着消失在岛屿街的车影,转身联系严澈,但很久都没有人接通。
严澈说是要出去一段时间,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岛屿内部虽然时常有异动,但谁也不敢真地做什么违反规矩的事情。
打不通这个电话,那就有必要和那位汇报一声。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背着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少爷,刚刚白乐把卡尔带走了。”
“卡尔?谁让他带的?”
“不知道,他没说,但是我想这应该不是严澈的命令。”辉子说道。
“跟着呢吗?”
“跟不了,他们有尾巴。”
“白乐除了听严澈的命令,还听谁的?”
“陈思。”
“陈思?”对面稍微震惊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那我叫人去打探一下陈思在哪里。”
“好的,少爷。”
“对了,你联系到常茵茵了吗?”
“没有,她一直不接电话!”
“我总感觉这个女人要坏事,尽快找到她,灭口。”
“好的!”
“还有,多关注一下张家的情况。”
“少爷,我人手不大够,陈思让我派人保护梁谨渊,还有几个在江家门口盯着。”
“她的命令你也听?”对面有些愤怒,“留一个人,敷衍敷衍就行。”
“好。”
*
梁家老宅。
临近婚期,老宅的整个宅院都热闹起来。张灯结彩,红色的喜字和灯笼随处可见。
原本就是古风的建筑,配上这传统的习俗,毫无违和感。
黑色林肯加长在院子里停下,屋里屋外的人一股脑涌了出来,洋溢着满脸的热情围到了车前。
车门一开,梁谨渊率先从车上下来,随后朝车里探进身子,接出了颤颤巍巍的梁老太爷。梁欧在老太爷安全着地以后,才从车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爸,欢迎回家!”李苏上前配合着搀扶梁老太爷,梁谨渊赶紧去扶车上下来得梁欧。
“嫂子,好久不见!”梁欧珠圆玉润,看着十分年轻,和李苏打了声招呼,走到梁老太爷的一侧,扶着他走向别墅。
另一辆车在院子里停下,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身着华服,十分亮眼,梁谨渊驻足望了几秒,才认出是姑姑家的张右喆和张雪。
“恭喜呀,哥!”
“恭喜谨渊抱得美人归!”
两个人一看到梁谨渊就迎上来道喜。
“谢谢大哥,谢谢小雪。”梁谨渊笑容微露,在前面引路,“快进家里休息吧,坐飞机也累坏了吧?”
“还好,就是把外公给折腾坏了!”张右喆带着抱怨说道。
“孙子结婚,老爷子劳累也乐意,”张雪忙替梁谨渊解窘,“你说是吧,谨渊哥!”
“哈哈,还得感谢你们这么不远千里地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梁谨渊客气地说道。
“一家人客气什么?”张雪搀着他的胳膊,边走边寒暄,“这回可要好好过日子,别再像上次那样......”
“小雪,谨渊大喜的日子,你胡说什么呢?”张右喆拦住张雪,赶紧想梁谨渊致歉,“抱歉啊,她总是这么口无遮拦。”
“呸呸呸!”张雪赶紧摆手,“我错了!”
“没关系。”梁谨渊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反倒希望这样。
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一家人终于有机会团聚在一起,有好多话说不完,原本冷寂的老宅一下子热闹起来。
而同样喜事临近的江家却没有那么高兴了。
松香庄园。
院子里虽然挂起了红绸带,但除了江汐和陈茵,没有一个人真正高兴,反而因为喜事衬得更加悲凉。
江尚诚躲在书房里,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强颜欢笑着走出来,陪着病恹恹的江老太太吃点东西,饭后又会把自己关起来。
而江老太太只要一坐在饭桌前就心酸地掉眼泪,搞得其他人不流眼泪就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全家变得内卷起来。
“这都是干什么呀!非咒着我过不好吗?”江汐一进房间就愤愤地摔东西,“一个个哭丧着脸,就跟我不是亲生的一样!”
“别胡说!”陈茵跟进来,关上门,比出一个“嘘”的手势,“要是让人听见了,你要挨骂的!”
“我就是生气!”江汐坐进沙发,“江潮是江家人我就不是了吗?”
“小汐,你知道江潮出事以后家里人都心情不好,能同意你结婚就不错了!”陈茵语重心长地劝导着,帮她抚着胸口,“明天你就要成为梁家的媳妇儿了,咱们娘俩就要熬出头了。”
这样一想,江汐倒是心里平衡了,嘴角渐渐浮上一丝笑意,“说的也是,我爸爸答应过我妈,答应过张怡昕要给我股份作为陪嫁呢。”
“是啊,”陈茵满脸喜色,“江潮要是真地回不来了,江家未来也都是你的,咱们还用再看别人的脸色吗?”
“他肯定回不来了,”江汐得意地看着小桌上的照片,“因为他已经死了!”
桌子上的相框里,八岁的江潮搂着七岁的江汐笑得纯真灿烂,那时候,江汐还以为这个男孩是她的亲哥哥。
“真死了?”陈茵微微一怔,“难道你爸爸说的都是骗老太太的?”
“真死了,我妈连江潮的死亡证明都拿到了,就是不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