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月没想到那个马上要来医院实习的医生就是陈清,更没想到上午的预约是陈清的打探敌情,稀里糊涂的坐下,回过味来,越想越生气。
那对中年男女是陈清的父母,打扮高贵。
“姜医生,初次见面,你好。”陈清装模作样冲姜星月打了声招呼。
姜星月微微颔首,咬牙切齿:“你好。”
“这就是小姜,年轻有为。”赵老先生介绍道:“聪明孩子,本硕连读的,要不是她没办法去外科,我也捞不到这么好的学生苗子。”
“是,前段时间连环凶杀案,姜医生也是立了功的。”简院长附和。
姜星月客气道:“师傅跟院长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跟在师傅门下,是我的荣幸;能够在仁爱医院任职,更是我的骄傲。”
“装。”陈清就坐在姜星月身边,不屑的撇嘴低语。
“呵呵。”姜星月假假的一笑,同样耳语:“你不装?你不装有本事说出上午的事。”
陈清被堵了一下子,翻了个白眼。
陈母不露声色,看到儿子跟姜星月窃窃私语了一句,表情藏不住的厌恶,哼笑着问:“没想到姜医生这么年轻漂亮。其实,赵老先生,我在想给我儿子找个男医生带他,会不会比较好?”
“这……”赵老先生脸上都浮现尴尬。
“男医生恐怕不好找。”简院长摇了摇头。陈家要求太高,扒拉来扒拉去,只有姜星月一个符合他们家条件的,却没想到,人家连男女都挑?
简欢欢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这陈清不会是个妈宝男吧?难不成这老女人还担心他们家星月会看上这个小子?她都看不上!
“男医生?我不要!”陈清却跟自己母亲作对起来,笑眯眯的对姜星月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姜医生啊,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哦!”
我靠!
上午明明还厌恶她呢!
母子两个斗法,把她当枪使?
姜星月眯了下眼,忍着发作的怒意,特地‘解释’道:“指教不敢当,听说陈公子还是留学回来的,看来陈太太为了陈公子的未来没少下功夫,都是做母亲的,我很理解陈太太。以后有不懂的,我还要问陈公子才是。”
“做母亲的?你……”陈太太一愣。
“哦?是我忘了说吗?”姜星月假装吃惊,“我有个四岁的儿子了。”
简欢欢偷笑着撇嘴。
臭丫头。
四年来为了赶走她的那些烂桃花,每次都拿小白挡枪,但是次次都好使。
闻言,陈母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原来姜医生都成家了。”成家了就安全多了。
“是啊,先成家才能立业嘛。”
“说的没错。”陈父道:“那咱们别光顾着说了,我让人上菜,咱们边吃边说。”
“好。”
上菜间隙,陈清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姜星月,你真有儿子了?”
“不像?”姜星月轻笑,“以后不能对我直呼其名,喊我师傅或者老师。”
陈清嘴角一抽,“不要脸。”
‘拜师宴’还算顺利,陈母对姜星月不冷不淡,直到,陈清忽然端着一杯酒起身,“姜医生,以后您就是我老师了,我敬您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姜星月起身,接过酒,“我不太会喝酒,意思意思。”
“那您就是看不起我。”陈清一嘟嘴,像个撒娇的孩子,又自己端起一满杯,“我干了,您也得干了,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说罢,仰头,一口气把酒喝了。
陈母嘴里发出一声惊呼:“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喝得这么猛,不要命了?”
“姜医生。”陈清冲姜星月举了举空杯子。
陈母的话被完全忽视,脸色难看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我,尽量。”姜星月勉强笑笑,举起杯子,一点一点,把酒全都喝完了,嗓子里火辣辣的一片。
“姜医生可真是女中豪杰,以后我会跟着您多多学习的。”陈清笑得更乖了。
一顿饭吃的如芒在背。
姜星月忍不住喝了好几杯酒,感慨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家庭、职场,哪儿哪儿都不顺心。
晚上九点钟。
一行人离开酒店,送走赵老先生和简院长,陈家一家三口也上了车。
“那我们先走了。”陈父关上车窗,车子缓缓汇入车流。
“啧啧啧……”简欢欢站在路边,不停的摇头:“陈清就是你说上午来找你的那个病人?有备而来啊!这陈清的母亲,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一晚上,眼神都快把你给杀死了。”
姜星月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答应师傅了,不好再反悔。”
“那个姜星月真的是赵老先生的弟子吗?长得那么漂亮,不像是个医生。到底行不行啊?”车上,陈母还是忍不住嘀咕。
“你非得找个丑的膈应我?”陈清冷哼。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不是怕她太漂亮,心思不用在工作上,耽误你嘛!”陈母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相亲找媳妇,丑点才好。”
陈父听不下去了,开口道:“长相是父母给的,我还没听说长得漂亮成了负担。你呀,就是瞎担心,儿子都这么大了,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我看那姜星月不是省油的灯,陈清,你给我听好了,没事儿别跟她太亲近。”
陈清靠着车窗没有说话。
他原本还以为那姜星月是父母派来监视他、控制他的,所以特地到医院打探了一番,没想到却不是这么回事,这可真好!
……
晚上十一点。
姜星月开车回到庄园,车子停在了喷水池的一端,刚下车,就听到客厅开门声。
“慕寒,慕寒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是闵珠的声音。
姜星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下意识的往树后一躲,隐约看到闵珠追着程慕寒走出门。
“这么晚了,你跟着我做什么?”程慕寒跨着大步,力图甩开闵珠。
“我有话跟你说,一直没找到机会。”闵珠气喘吁吁的,“你给我停下!”
程慕寒受不了这命令的语气,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笑:“怎么?你还要摆出母亲的架子?”
闵珠一怔,“没,没有。”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程慕寒抬手看了看腕表。
都十一点了,那个不省心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