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锡叫了一个医生过来，给程华打了一阵镇定剂，要程华先睡过去了。
苟利小心翼翼地把尸体给弄到担架上，叹了一口气。
程华虽然是激情杀人，但是并没有把妻子毁容。
死者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皮肤苍白，但是可以看出，她的五官很精致。
看上去平时就很注意保养。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他们的孩子呢？
几人立刻去查程华的地址，发现他们的孩子居然在叔叔婶婶家里。
根据孩子叔叔所说，昨天晚上是他哥哥程华和嫂子吴欢莉结婚周年，每年都会在外面过夜，之后把孩子丢到他们家里带。
杨慕看着这个和程华长得酷似的孩子，奇怪的扫了一眼这个地方，问：“你们夫妻两个没有孩子吗？”
杨慕此话一出，程华的弟弟程刚尴尬的笑了笑，说：“嗯，我和我媳妇还没有孩子，话说，我哥和我嫂嫂怎么了？”
杨慕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说出来：“就是，按照现在来看，是你哥杀了你嫂嫂。”
小孩子早就被程刚老婆带回房间了，杨慕说话也放心了下来。
程刚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叫道：“这不可能！”
杨慕把他摁回沙发上，表示：“我们也觉得这不可能，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哥。如果你想证明你哥的清白，只能拿出有力的证据。”
程刚满脸痛苦，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哥和我嫂嫂感情这么好。”
杨慕没说话。
程刚说：“我哥哥他心理上有些问题，被害妄想症，以前特别严重，直到十三年前遇见了我嫂嫂吴欢莉，我哥哥的病情就逐渐好转了许多。”
被害妄想症？
几人愣了一下。
杨慕问：“当时那个被害妄想症严重吗？”
“挺严重的。”程刚点点头，说：“当时都住了三个月的院，才放了出来。”
杨慕皱了皱眉：“他是怎么认识吴欢莉的？”
“工作上面认识的。”
程刚擦了一下眼泪，说：“他们两个人都是律师，嫂嫂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之后我哥的情况也因为嫂嫂所以有了一定的好转，尤其是最近几年，他的被害妄想症根本就没有复发过。”
杨慕心里叹了一口气，患了心理疾病的人怎么可能好？
只不过以前只是控制了而已，但是程华现在是被人催眠了。
查到这个催眠的人很重要。
杨慕问：“他现在还和他的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医生有联系吗？”
程刚点点头，说：“有的，他每个月都会去复诊一次，但是没有开药，医生一直告诉我们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可以停药了。”
杨慕点点头，问：“你可以把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杨慕把电话号码保存下来以后，说：“以后你哥哥的孩子需要交给你来抚养了，之后在这个案子没有破之前，尽量不要让外人知道。”
程刚点了点头。
杨慕拿着那张电话号码，上面有一个备注：聂医生。
郑锡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了，说：“先去吃饭吧，之后苟利和卢宇留下来解剖，下午再去一趟那个医生那边，晚上我们再回来审问程华，那个时候他应该清醒了。”
杨慕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说：“就算是清醒了又怎么样，该不记得的事情照样不记得。”
几人面面相觑。
卢宇替杨慕向他们解释：“有些催眠是定时的，你可以在特定的场景之下唤醒你的催眠，就像一个开关一样，要你按指示的完成任务，之后失忆。程华就是这一种情况，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杨慕他们时间紧张，这次直接在便利店买了一些熟食，先把苟利和卢宇放到警局，之后再次开车去了医院。
聂广志是程华的主治医生，今年四十五岁。
一点都不显老，过硬的五官反而还要人变得更加有男人味。
说实话这种五官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人是做精神科或者心理分析科的。
杨慕走进去，出示了证件：“你好，我是杨慕。我来打听一个你的病人。”
聂广志愣了一下，笑着拒绝：“十分抱歉，这里是和病人签署了保密协议的，没有特殊的情况即使是家属，我们都不能……”
杨慕驾着二郎腿，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要他莫名的不爽。
“他杀人了，这算是特殊情况吗？”
聂广志瞳孔紧缩了一下，立马站了起来，说：“这怎么可能？”
杨慕挑眉，问：“你不信？”
聂广志愣楞的看着杨慕，坐了下来，说：“是不是搞错了，这几年程华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每个月都会过来检查一次，我做了他这么多年的主治医生，他怎么可能杀人？”
杨慕点点头，说：“这一点我们也很难相信，我们去了一趟程华的弟弟家里，他弟弟告诉我们他哥哥嫂嫂十分相爱，所以我也很怀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可以要程华对这十多年的感情痛下杀手！”
聂广志愣了愣，到底是没有说话。
杨慕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平常能了解到他心理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们特意过来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
聂广志叹了一口气，说：“杨慕警官，出现这样的我也很惋惜，我只能这么和你们说，至少在心理上面来看，程华已经完全好了。”
杨慕突然眯了眯眼睛，说：“好的，等于说你这边不能给我提供线索是吗？”
聂广志点点头。
杨慕问：“那么他一开始的被害妄想症是怎么出现的呢？”
“工作上压力太大，当时父母逼得又紧。”
杨慕点点头，说：“好的，那么我们留一个电话号码吧？到时候方便联系。”
聂广志和杨慕交换了手机号码。
坐回车里之后，杨慕的脸彻底放了下来。
郑锡问：“了解到了什么吗？”
郑锡他们一直都留在车上，杨慕一个人下的车，因为杨慕说到时候怕人物太多，大家一起被忽悠了进去。
总有人要做旁观者。
所以杨慕一个人进去了。
杨慕摇摇头，说：“这个医生盯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