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楚风从地上跳起来，一脸惊恐：“他他……凶手当时就在窗外？为什么我没看见？”
毫不意外的，杨慕又开口讽刺：“下半身思考只为了自己快活披着一张人皮的玩意，人家就算是导弹炸过来你都不会发觉吧。”
楚天表情讪讪，别看杨慕这个人长得乖巧，骂起人来真的不是个好惹的货。
郑锡眼神复杂的看着杨慕，他从国外回来真的不是因为这张嘴巴得罪了太多人吗？
杨慕走到窗外，分析：“根据前面三名死者情况来看，凶手对于前台小姐这种职位来讲，是有着一种比较仇视的情感在里面的。而且死者的共同点除了身高特别相似以外，还有死者的头发，都是波浪卷。”
郑锡皱了一下眉，这一点确实被他们忽视了。
杨慕刚想继续分析，就被步靖打断：“那个同志，我想问下你，你那个死者资料哪来的？”
杨慕微微皱眉，他不是很喜欢自己分析的时候别人打断他，对于他来讲这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情他不应该去问郑锡吗？
郑锡拍了一下步靖的肩膀，要杨慕继续分析：“凶手心理受过挫伤，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在情商和原生家庭的伤害，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侧面分析画像也画不出来，我们没有更多的证据，现在也只能和三个死者之间的交际圈做联系了。”
郑锡挑眉，他觉得这个新人也是有点本事的，吩咐道：“我们从第一个死者那边开始搜索，先去死者家里联系她父母。”
屋里面的几个刑警自己自动分好小组，看着单着的杨慕，郑锡的坏心思又上来了：“这位私闯案发现场的同学，你和本队长走一趟。”
杨慕自觉的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郑锡系好安全带之后发动车子，想着开口和这个小同学聊聊。
“你就是我们警队新来的小警察？”
杨慕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太喜欢没话找话：“我以为你不会明知故问。”
郑锡以为自己情商很低，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比他情商还低的主。
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两人都再没说话。
十分钟之后，杨慕忍不住开口，脸色有些白：“还有多久到？”
郑锡看着杨慕的脸色，挑眉轻笑：“还有二十多分钟，晕车？你把窗户打开啊。”
杨慕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不，有灰尘。”
这么娇气？
郑锡有些无奈，那就没办法了，毕竟车上也没晕车药。
杨慕被晕车弄得有些烦躁，想着转移注意力，想起来了早上吕局和他说的话，开口问道：“郑队，我很好奇一件事情，这边的副队呢？”
杨慕问完，车里的气氛凝固，郑锡脸色有些不善，声音冰冷，带着一些杀气：“吕局和你说了什么？”
杨慕没回答，眼皮半耷拉着，他面对这种情绪更加烦躁了，想打人！
郑锡猛地一个刹车，杨慕身体往前倾斜，在快要磕到车窗的时候就被安全带扯了回来，郑锡双目充血，面色不善的盯着杨慕。
杨慕头疼，耐着性子说：“郑队，我认为做为你们的新队友，你应该要把一些事情和我说。”
郑锡突然笑了，但是笑不达眼底，重新开车，说：“杨慕，不该问的别问，毕竟我还没把你当自己人。海归高材生，我记得你之前是学法医的，为什么转成了犯罪心理分析？”
杨慕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第一位死者名叫安和，独生女。
安和父母见到郑锡来，情绪激动的握住郑锡的手，两双红肿的眼睛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找到凶手了吗？都一个月了！”
郑锡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说：“抱歉，请在给我们一点时间。”
“作孽啊！”安母叫了起来，哭着喊道：“我作了什么孽，这孩子以前读书就不行，要她去读了一个大专。谁知道这孩子会走上那样的路！”
郑锡在那边安抚死者家属，杨慕率先不耐烦了，说：“两位家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要抓紧时间破案，如果说你们要哭哭啼啼的话，能不能等我们破完案，也算你女儿不枉死。”
两位家长听到这话，收回了自己的情绪，郑锡蹬了杨慕一眼，他不太喜欢杨慕这种事不关己无情的态度。
一个警察若是没有心对待人情世故都有着一如既往的冷血的话，郑锡是觉得这个警察是没有这个基本的道德素养在里面的。
郑锡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们女儿经常回来住，是吗？”
“对。”安母带着哽咽声说：“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来，而且…还和我说一个月能有一万多……哪知道是做这种事情！”
郑锡还想再安抚几句，就被杨慕给抢先了：“所以说您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您女儿再做什么工作，您也没有问是吗？”
“她也并没有让我问。”安母急急忙忙的辩解，说：“我们问过，但是她……”
“知道了。”安母的话被杨慕打断，眉眼之中透露着些许不耐：“她每天晚上都会回家是几点钟回来的？”
安母有些害怕杨慕，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郑锡，回答：“很晚，有些时候会一两点，大多时间是十一二点。”
“一个月大概有几天一两点回来？”
“四五天吧。”
这不可能，按照坐台小姐的性质来讲，一个月才四五天凌晨两点多回去，这一般来说是不太符合实际的。
杨慕继续问道：“那么她在家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吗？”
安母哭着自责道：“我要是知道她有什么不正常举动就好了，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慕漠然的看着安母，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人都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做父母的失职，为什么还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辩解。自私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但是杨慕还是感觉十分讽刺。
杨慕有些坐不下去了，说：“我们这边想用一下你女儿房间。”
刚进房间，郑锡就把杨慕抵在墙上，郑锡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低吼：“你到底在做什么？”
杨慕挑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郑锡，嗤笑：“郑队长过于感情用事，我不想耽搁时间，直接步入正题，有错吗？”
“一个警察如果连情感都没有，那你凭什么认为你穿的上警服担当的了这样的职责？杨慕，这里不是你的米国，这特么是华夏，讲究人情世故的国家！要是不懂，你就滚回去！”
“哈哈！”杨慕突然捧腹大笑：“郑支队，你是真的有情有义。如果你手下兄弟背叛你，你会向他开枪吗？”
郑锡想也没想就是一句：“他们不会！”
郑锡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似乎在笑话为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如此天真，嘴里毫不留情的问道：
“那么，为什么这么久了，副队长这个位置都没有人？郑队，人心隔肚皮，你认为在受到生命死亡的威胁下，谁会那么傻坚持自己的信仰？”
当天，两人不欢而散，第二次见面以上下级的身份，两人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很好的印象。
“喂，杨慕，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了。”
躺在床上的杨慕一动不动，身边散落着好几个药瓶。
在黄昏落日下，两个男孩十八岁穿着球衣的笑的张扬又明媚。
“杨慕，大学之后我们就要分开了，你可别忘了我啊。”
随即画面一转。
“杨慕，救救我，我不是故意弄死她的，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杨慕，帮帮我！”
“我，我不行，对不起……”
“杨慕，我恨…”
“砰！”
献血染红了整片视区，杨慕亲手枪毙了自己的好友。
“呼！”杨慕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打湿了床单，双目猩红，眼里一片冷漠。
犯罪心理学的第一次实践，他逮捕了自己的好友，然后枪毙了他！
但那并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也不是死在他枪下的第一人！
“报告！”
郑锡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局长看着面色不好的郑锡，揉了一下眉心，问：“怎么了？”
郑锡质问道：“吕局，您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一个编外人员？”
“编外？”吕局被气笑了，伸出两根手指隔空点了点他，说：“我说杨慕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你们两个吵架了？”
郑锡不说话，吕局冷笑：“我告诉你郑锡，你平常这么闹腾我都不管你，但是杨慕这个人，我不仅收，而且还一定是在你的警队，去给我把他请回来！”
郑锡没说话，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吕局有些好奇了：“怎么？什么事情要你这么感情用事？”
“不，没有。”
“杨慕虽然有些时候表现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记得进警局的第一课我就教过你不能看表面，郑锡，你看表面吃了多少吃亏还要我来提醒你吗？”
吕局意有所指的看着郑锡，转移话题：“上面给我们下了死命令，如果半个月内再破不了案，你这个正队长就难当了。你应该清楚你的位置我当年给你顶着了多大的压力。现在去把杨慕找回来，我把他家地址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