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啊……”废弃的车厂里面只剩下了一辆车和那一个年轻又优雅的外国男子。
男人的指尖捏着照片，看起来温柔儒雅的男人居然在失礼的抖动。
他的语气都是癫狂后的兴奋：“杨慕啊，我终于找到你了……要我看看你这些年进步了多少吧……”
杨慕在审讯室里面，说：“我都不知道你们顶端的人居然还可以强大成这样，你们居然还能把自己的儿子带进去。”
马明丽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开口却要人瘆得慌。
她的声音并没有之前那样软弱，反而十分尖锐。
这种尖锐的叫喊声只有人在特别气愤的情况下才能产生的。
“我的儿子进去了也都是顶端的人安排的，我为上面的那个人服务，是我们全家人的荣幸！别说是我儿子了，就算是我丈夫、我进去，我认为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杨慕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审讯室的阴影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闷右疯癫。
不出意外，这样的人在那个组织里面似乎不少。
所有人都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洗脑，就像传销一样。
不过传销的人有着自己的利益，他们就是被驱使的工具！
没有自己的灵魂和思想，杨慕在内心里面感受到了恐慌。
这种恐慌的情绪，似曾相识……
杨慕叹了一口气，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马明丽笑了，撩了一下头发，朴素的衣服都抵挡不住这个女人眼神里的媚态。
“杨慕。”马明丽叫了一声杨慕的名字，杨慕下意识的弯腰。
下一秒，杨慕瞳孔紧缩，身体僵硬了几秒。
随后恢复从容不迫的样子，笑道：“多谢提醒。”
“队长，到时候要问一下嫌疑人和杨慕说了一些什么吗？”
站在郑锡身后的小警员看着郑锡脸色阴沉，有些害怕的问道。
郑锡扬眉，在外面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不用。我去一趟局长办公室，这里你看着一下，如果杨慕什么都没说，你就别问，明白吗？”
“是！”
郑锡快步走向局长办公室，急躁的敲门。
还没等里面的人说进，就自顾自地拉开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正在喝茶的局长对面。
下一秒。
“噗——咳咳咳！”吕局被郑锡那阎王一般的脸给吓了一跳，骂道：“娘的，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吧？要你进来了吗？”
郑锡夺过他手边的茶，重重的敲打在桌子上，笑问：“局长，来，这里没有别人，咱们好好聊聊。”
吕局莫名有些心虚，问：“聊什么？好好工作去行不行啊大少爷。”
郑锡身体前倾，带着一些威逼感，狰笑道：“吕局，我给您一个时间好好想想，您可以选择不告诉我，至于我会不会动用我的人脉查，查到何种地步，就是我的事了。”
郑锡这话可算是妥妥的威胁了，把吕局吓了一大跳。
他亲手把郑锡提拔出来，自然是知道郑锡的实力的。
吕局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发际线在慢慢往后移，深呼一口气：“郑锡，你别乱来。”
郑锡挑眉，眼神带上了一些阴霾：“那你告诉我，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吕局气的呼吸都在颤抖，抢过郑锡手里的杯子，说：“真是气死了，小兔崽子，我和你说，你知道这件事是对你没有好处的。”
“嗯。”郑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不是，您别这么啰嗦行吗？快说，我要烦死了。”
吕局翻了个白眼，得， 自己捧得队长跪着都要捧完。
“杨慕是一个孤儿。”
吕局轻飘飘的把这句话吐出来，看向已经楞住的郑锡，继续道：“他一开始在孤儿院长大到七岁，被犯罪组织的一个毒枭带走，杨慕在那边生活到了十二岁，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难怪，杨慕有些时候坐在车厢里，或者是在陌生的领域，整个人都会显现出防备的姿态。
也难怪杨慕有些时候会那么冷漠的不接受别人给他的示好，在第一场破案之中面对尸体是那么复杂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
郑锡抬头，心情些许复杂，问：“那他十二岁以后呢？”
吕局叹了一口气，说：“目前我只知道他十二岁那一年报警逃出来了，怎么读的书，哪来的钱，这个我一概不知道。他的身份证都是上面省厅的人给他办的。”
“谁？”
郑锡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他确实没有想到杨慕居然和那边的人搭上了线。
“杨慕怎么会认识那边的人？”
吕局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的资料上级都是保密的，你认为我会知道吗？”
郑锡挑眉，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了起来。
吕局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郑锡开始讽刺：“也是，毕竟只是个市局局长。”
吕局瞪大眼睛，刚要拍桌子骂人，杨慕就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何策刚从审讯室出来，就看见了笑容满面的郑锡。
杨慕眼皮跳动了两下，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妙，刚要后退，就被郑锡反手抓住。
“小慕啊，审讯完了？”
杨慕看了一眼身后特别同情他的小警员，耐着性子问：“郑队，有什么话就去办公室说吧，在这里拉拉扯扯的不太好。”
郑锡看了一眼时间，说：“杨警官，晚上六点半了，你吃饭的时间到了。”
杨慕无语的抽了一下嘴角：“我现在并不是很饿。”
郑锡直接拽着人往外走：“那可不行，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郑锡直接把人拉上车，杨慕见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也就不装了，问：“发什么神经，有事说事！”
郑锡沉默的把车开到江边，看着杨慕缩在车位里似乎是有一些抗拒，手下意识地攥紧，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本来是想着带着何策来江边喝粥吃烧烤，哪知无意之间居然发现了何策的弱点。
“哟，杨警官，害怕呢？”
郑锡一下子恶趣味就上来了，猛地靠近脸色不好的杨慕，带着侵虐的意味。
杨慕的头发遮挡不住那双透着杀意的眼睛。
“不服的话，打一架啊，杨警官。”
郑锡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或者，你求我，我们现在就离开。”
杨慕咬牙切齿的揪着他的衣领，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你想问什么？”
“我问你，你就说？”
杨慕沉默。
杨慕知道自己这个情况处于弱势。
但是他不能示弱。
最终，郑锡妥协了，但是他没后退，反而更加靠近了他的耳边。
郑锡声音放轻：“你只要告诉我你十二岁那一年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把你送回去怎么样？”
杨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郑锡没错过杨慕眼里的那一闪而过的害怕。
“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你可以骗我，但是别要我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