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虚妄的望着天花板,洛先生就像是一朵不经意的风景,不动声色的在安然的身边开放,陪伴。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那个人,虽然远隔网络,但至少是存在着的。总比是她自己要好很多。
你害怕什么呢?
我怕,孤单。
这是安然的答案,所以,为了不孤单就像一只倔强的幼兽,不停的找另一只。
嗯,剧本改编排成电视剧,会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当然了,也能给当下的安然带来名气。
安然下床,随意的披了一件外套,空旷的客厅没有什么家具,握在手中的被子,又攥紧了一些。
手机的光晕开始泛白,微弱的小光亮照着乐思桀,缥缈的视线才渐渐收回,万籁俱寂的时刻,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是如此的期待,期待安然知道他就是洛先生。
从上海的擦肩而过,到如今一点点的走进她的另一个世界,如果承诺兑现的太早又显得轻薄。
况且,伤害是一点点累积,与其言语上的道歉,不如,付出点实际行动。其实,安然并不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网络征文活动,早在很久之前,乐思桀就酝酿了,那时候他们还是在上大学,乐思桀的实力和现在比起来真的不是一个段位。
到如今,可以陪她疯,那些很冒险的梦,他陪她去疯,用另外一个隐形的身份,安然也不知道,在她问及,“那个推荐人是你吗?”的时候,乐思桀多想告诉,这个人海里的所谓蓝颜就是他,烟,再次捡起来,屋子里的烟味也越来越浓。
他无法坦诚相告,因为总有一丝担心,坦白的背后是关系的彻底的瓦解。
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体恤,一个人的所谓幸福,背后一定是有一些人在撑着。
安然的顺利比预料的更快,网站的编辑先电子邮件通知了安然,后来又亲自打来了电话,到第二天亲自和A大作家亲自面谈的时候,作品的校稿过程也比想象之中来的容易的多。
除了个别的一些镜头的转换和台词对白需要再修改,安然的很顺利的入围前五。这几天铭珠也乖顺的狠,在房间里也不怎么吵闹,反而更加的安安静静的,安然就在房间里一遍遍的揣摩剧本,修改台词和人物对白。
“夏安然小姐,如果决赛获胜的话,我们将买断你的剧本,剧本改编成影视剧的版权也归安然小姐所有,并且签订合同……”
“好的,我会继续努力的。”安然谦和地说。
“那我的剧本哪些方面还需要修改呢?”
“这个嘛,就是少一点感觉。那个炽热的缺少一点飞蛾扑火的勇气的感觉。”
安然手托着香腮,似有若无的点点头。
其实,这个东西,特别是感觉是很难找的,一千个人的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是嘛,但是也要好好的去找。
可是怎么找呢?这个时候,安然瞥见了手机屏幕的微微亮的光,“洛先生”的头像戳进安然的眼睛。
同时地,安然拿起手机想问问洛先生但又觉得唐突。
犹豫的间隙,那头来了问候的信息。
“找灵感的事情解决了吗?”
哟,他还记得呢,安然在上边,迅速的回复了一句,“没有。”
她的眼睛看起来跟窗外的光,灰暗暗的。
乐思桀在办公室看到这条短信息,修长的手指在两腮轻轻滑动,作为略微的思考的样子。助理抱着一堆要处理的文件。
敲门,应声而进。
“乐总,这是今天的日程会议表。”助理礼貌地日程表给乐思桀。
他的眼睛一扫日程单子上,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就跟助理说,“把今天的日程全部推掉。”
“可……乐总……”助理瞟了一眼乐思桀不容回绝的样子,眼睛里的冷峻宛如刀光剑影,凌厉的,她也不敢说太多,“可乐总今天的都是跨国视频会议……”如果推了的话,日后的企业合作联系变少不说,就是损失也重大。
助理推了推眼镜,等待乐思桀的决定。
“没有可是,都推了。”乐思桀斩钉截铁的说。
助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服从,临走的时候,重重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乐思桀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通讯录,最终红色发出键发出的时候,电话拨通过去了。
良久没有听到安然熟悉的声音,她可能在睡觉,不然怎么会不接电话呢。
这样想的时候,乐思桀又拨打了一遍给铭珠,铭珠的声音依然听起来,底气十足,“铭珠,你知道安然在哪吗。”
乐思桀问,“安然姐姐,闷在房间里,修改她的剧本,已经一整天没怎么出屋了。”
“嗯,这样啊。”乐思桀拍打总裁椅子,踱着步子,“那你跟安然说,说我找她,让她出来散散心。”
乐思桀和铭珠寒暄几句,然后就没怎么再说话,挂掉电话遗鸥,乐思桀坐在总裁椅若有所思。
铭珠没过多久,将乐思桀的话转告给了夏安然,打开卧室床上门的一刹那,安然趴在床上勾画剧本,上面花花绿绿用各种颜色,填充,做做批注。
铭珠说完以后,安然拒绝了铭珠的请求,准确的说是乐思桀的。
后来这样一想会不会很伤乐思桀的面子,但最终安然没有改变主意。
乐思桀早就知道安然的性子,索性开车,来到夏安然家的楼下。
“我限你五分钟下楼,如果你想让我看你的素颜的话,你可以选择拖延。”
安然理不理会,乐思桀反正是先斩后奏,五分钟?!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像弹簧一样,弹起来,身上还穿着家居服!乐思桀的性子,她不是不了解,要是稍微怠慢一点,他真的能冲上来,踹自己的房门。
没有犹豫,安然匆匆套上一件衣服,胡乱的,就出了门。
她这么火急火燎,乐思桀倒好,悠然自得地晒太阳,五月份了阳光越来越好,从昏暗的室内走到室外,视线都有些模糊。
安然心里愤愤地想,这个怪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