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灼烧感俞来俞烈，司莲生逐渐蜷缩起身子，玄色长袍慢慢将他的身体包裹住。
一条鱼尾从袍子底下露出来，周围逐渐有青绿色的瘴气弥漫开来。
渔民吓得四处逃窜，我见状抛出玉棍将它变成玉笛。
纵身一跃接住玉笛，一个飞身落在高处的一块礁石上。
笛音悠扬飘荡，绵延回响，瘴气逐渐被笛音净化，低下头正看见秋实念带着渔民往篝火处躲去。
海怪怕篝火，躲那安全。
秋实念是海族中人，不便助我除掉海怪。
司莲生此时意志尚存，捂着胸口，紧咬着牙颤抖地和我说：“我被海怪附体，再过一个时辰，我就不是你师兄了，赶快用玉棍杀死我！”
我拿着玉笛的手不断发抖，底下的渔民纷纷握着锄头高呼斩杀海怪。
我跃下礁石，踉跄地走到司莲生跟前，我从没想过要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告别。
当初我入轩辕观才十一岁，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位星眉朗目的少年郎。
那时的司莲生年方十五六岁，师父死后，一口饭一勺羹地把我养大。
更是代替师父传授我独门仙法。
他没少刮着我的鼻子调侃我像他的童养媳。
可在我心中，我早已今生非他不嫁。
渔民不依不饶地喊个不停，我若再不动手，等待司莲生的便是万把锄头将他剐上千万遍。
我将玉笛变成玉棍，眉头紧蹙，紧闭双眼不让眼泪流出来，吸了一下鼻子，长吁一气，我睁开双眼朝着四周的渔民说道：“我是你们的将军，他是妖，我会杀了他。”
我顿了顿，垂下眸子眷恋地看着司莲生，泪水夺眶而出，轻笑一声继续说：“但我也是他的妻子，我便陪他一起死。”
司莲生立马紧抓住我的手，吃力地一字一句说：“答，答应我，要好好……活，活着……”
我听完失声痛哭，逐渐举起玉棍，一棍一棍朝司莲生挥去。
棍子打在司莲生身上，却有千百倍的痛返还到我的心中。
我内心要装万万子民，竟腾不出一块地给司莲生。
司莲生痛哭地呻吟着，双手紧紧薅着头发，哪怕只是多撑几分钟，也不愿让海怪夺了心志。
趁我不备，我的右手被司莲生抓住，他朝我手中塞进一支匕首，猛地一使劲，直接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
司莲生的血溅在我脸上，我瞳孔一怔，缓过来赶忙抱住往下倒的司莲生。
脚没站稳，我跟着他一起倒在海滩上。
“我解脱了……”司莲生颤抖地抬手捧着我的脸，细细地来回摩挲着。
“可今后我不在了，你孤身一人该如何是好……”
“我带你去阿池那看你最爱的桃花，我把你葬在那，好不好……”我抓紧司莲生拂在我脸上的手，垂着头哽咽。
“你是女将军，为了你心中的万万子民，一定要好好活着……”说着，司莲生通身发出温暖的金黄，他的脚逐渐开始消散，不一会儿他的整个下半身变成一张写满咒文的卷轴。
我想紧紧抱住司莲生，可很快他的头也消散变成一张卷轴。
而这张卷轴竟飞入我的体内，像一股暖流融入心底。
“再见，师妹，我化为一纸护心符在你心中。”
“丝丝缕缕，生生世世守护你到最后一刻。”
司莲生最后的话语落在耳畔，金光消散后，万籁俱寂。
渔民看到妖邪已处，纷纷丢下锄头回渔村里去。
只剩秋实念一人站在原地，眼角猩红，定定地看着说：“他真有那么好吗？让你哭出这样……”
我：“秋实念，你和我说，那日你与司莲生在卧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