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姜遂一股子难受憋屈袭上心头,莫名其妙替嫁进晋王府,莫名其妙的厨房管事敌视她,她饿得昏过去了醒来还得受一顿讥讽,天底下有像她这么倒霉的吗?
“妾身能唱什么戏,妾身只是饿,只是想去吃饭,可厨房的王婆婆却说那些蟹黄包都是给月姨娘的,她一个都不给妾身吃。
妾身饿的昏倒,后脑勺磕了那么大的一个包,醒来您不关心两句也就罢了,还说这些话,您是想要逼死妾身,当寡夫吗?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想我娘亲,想我父亲,还想……呜呜呜……”
豁出去了,大不了小命一条,她不要了还不成吗?
姜遂发完这一通火之后,抱着身上的被子就放声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悲切,眼泪就跟决堤的溪流般,从眼中涌出,时不时的还用那双含着泪水的眸子瞪司徒轩一眼。
看来这相国嫡女的脑袋确实被撞的挺严重,看着都有几分的憨傻不正常。
司徒轩看着哭的眼泪鼻涕往外流的姜遂,脑仁都在突突的跳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不就是想吃蟹黄包吗?本王这就让人给你送过来,再让厨房里的人给你熬一碗小米红枣粥……”
蟹黄包!小米红枣粥!
这几个字让哭的忘我的人瞬间就安静下来,打了几个哭嗝,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司徒轩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不骗人?”
“不骗人。”
司徒轩回道。
“那王爷快些命人去拿,妾身实在是太饿了,怕待会又得昏过去。”
姜遂破涕为笑,一张明媚的小脸上还满是泪水,看着滑稽又好笑。
司徒轩活了二十三年,头一次遇见姜遂这种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如此随心随意之人,莫名的竟有些羡慕,转首看向一旁跪着的秋荷,冷声道
“还不赶紧去厨房,把你家主子想吃的端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秋荷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畏缩着领命去了厨房。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因为还饿着,姜遂整个人晕晕乎乎,依靠在床头无精打采,司徒轩站在床边看着她,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居高位之人,就算是敛住气场也是迫人的,姜遂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低垂着头,面红耳赤。
“王爷,您站着不累吗?还是去那边坐着吧!”
司徒轩没动,仍是紧盯着她,须臾,才开口问道:
“你当初撞了脑袋撞得很严重吗?”
嗯?
姜遂抬眼,懵懂不解,他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是……是有点严重。”
若是不严重的话怎么可能会失忆。
“那你为何会撞到脑袋?”
司徒轩宛如好奇宝宝一样,问起来没完了。
“忘了。”
姜遂有些不耐,但还忍耐着。
“是啊!失忆了就忘记了一切,怎么可能还记得为何会撞到脑袋呢?”
司徒轩怔了下神,后又自嘲的笑了笑,抬脚又走到窗前,眼神放空的看着外面,似是在回想着往事。
在晋王府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这晋王又奇怪又矛盾,姜遂不敢打扰他,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等着秋荷拿蟹黄包来。
约一刻钟后,秋荷回来了,端着蟹黄包还有红枣小米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恭恭敬敬的过来搀扶她过去用餐。
“王妃,小心烫,让奴婢喂您吧!”
对着姜遂,她不再是之前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姿态,卑微的好像真是她的贴身丫鬟一般。
“不用。”
姜遂不喜欢也不习惯让人如此服侍,即使再虚弱,她也要自己吃饭。
瞥了一眼立在桌前,低头敛目的秋荷,她不禁疑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遂将目光移向窗前的司徒轩,司徒轩察觉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抬脚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眼前的秋荷如劫后余生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了?”
姜遂问道。
秋荷看着她,神色有些阴阳怪气的。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王妃您昏倒了,王爷大发雷霆,不光责罚了奴婢,厨房的王婆子也被王爷罚了三个月的月钱,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昨日的洞房花烛夜才刚受了冷落,今儿个就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了……”
获得王爷的宠爱?
“噗……咳咳咳……”
姜遂被惊的嘴里的小米粥都喷出来了,巧巧的喷在对面秋荷的脸上。
“哎呀!你做什么?脏死了!”
秋荷跳出去很远,恨恨的瞪了姜遂一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姜遂掏出帕子要给她擦一擦,奈何现在她满脸的嫌弃,碰都不让碰。
“你离我远一些,我自己有帕子,不用你给擦。”
好吧!
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帕子,白白的多干净。
吃饱喝足,姜遂的精神好了很多。
因为明儿个是回门的重要日子,秋荷又拉着她几乎一夜没睡,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讲了一遍。
第二天,姜遂顶着一双熊猫眼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