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祸追当然不知道帝休肚子里头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起来了自己打听,或则说是自己顺路听来的东西。
“我和你们说啊,我之前不是去找浣衣娘拿衣服么?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一路上那么风尘仆仆的,这衣服肯定是要拿去重新洗熏一下的,我昨天把衣服交给小二之后,今天我觉得这身衣服没我原来那身穿着舒服,我原来那身衣服多飘逸啊,对吧,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今天……”听着祸追仿佛话唠一样巴拉巴拉的在哪里废话,帝休终于忍不住了,他默默的喝了一口粥,然后摆了摆手对祸追说道“大哥,咱们说重点好吧”。
“嗯?”听罢了帝休的话,祸追却露出了一副不理解的表情,毕竟在祸追的世界里面,他的事情不是重点么?他难道不是重点么?他难道不应该成为重点么?毕竟祸追就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帝休摆出的表情却是“我想听别的”。
所以祸追“不得已”的避开了自己的话题,然后说到了帝休认为的“正事”上去了。
他喝了一口茶,一副貌似要说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一样,当时帝休就有一种心理阴影,毕竟之前在现代读书的时候,每次犯错班主任都会把自己给叫到办公室,然后坐在椅子里头,喝上一口茶,开始给自己长达以小时为单位计算的说教,那可比体罚来的折磨人多了所以帝休看到祸追这个举动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有点打怵的。
但是他转念一想,祸追要说的东西,是他早上去找浣衣娘拿衣服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他帝休早饭还没吃完呢,所以按理说这个事情发生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所以帝休觉得自己还是安安静静的听下去吧,免费稍微打断一句,祸追又得开另外一个话题。
“我去拿衣服的地方,就是这个客栈的后院,这一大清早的,练剑的打拳的还有喝茶的,院子里头一大堆,而且天南海北的聚起来,只要不是什么仇人宿敌一类的,基本上都是能够说上两句的,就是我路过走廊的时候,听到两个仙袍的弟子说……”。
祸追路过庭院的时候,庭院里练剑的打拳的已经有五六个了,一旁的几个石桌旁边也有吃早饭和喝茶的,好在这个院子够大,不然旁边那几个突然玩起来飞剑的很可能就和别人结下梁子了。
“诶呦,我可听说了,昨天街口另外一家云水客栈里头,可是死了三个人啊”一个白头发的中年人一身略微破旧的道袍,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修为不怎么样并且还总是感觉自己的流浪是“云游天外”的那种人,永远自我感觉良好,实际上和市井宵小之辈没有太大的区别。
听了这个白头发的话,一旁一个一个粗布麻衣手边一把刀的大胡子立马接话了,他一副八卦精魂燃烧的模样说道“这个我也听说了,就刚才我出去买包子的时候,貌似好像都惊动了官府了,不过这里的事情,官府压根不管,他们也都管不了”。
“谁说不是呢,江湖朝堂,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一旁的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头子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接着又故作高深的说道“估计又是谁家的恩仇吧”。
“这次死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据说啊,是天云门的人”白头发一边表情夸张的说着,一边还做出了一副“切不可到处宣扬”的神态,一旁因为这句话而停住脚步的祸追看到了他的这个模样,只觉得自己应该翻几个白眼,这个白头发这不是明摆着就在到处宣扬么?
一旁的大胡子一听,瞬间就跟打了二两鸡血的模样,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说道“道长说得对!我也听说死的是天云门的几个白衣弟子,好像没什么身份”。
“白衣弟子虽然刚刚入门没有身份,但是说到底也还是天云门的人,这天云门的地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竟然敢对他们下手……”老头子听罢了这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他也是在修仙界混迹了一辈子的人了,天云门到底是怎么样地位的一个存在,他当然是知道的,修仙界五大门派,天云门高居榜首,就算是当年出了一个叛徒而导致威严受损,但是依旧动摇不了他们的地位。
所有的修仙素人,基本上都是以天云门为目标,仿佛只要进入了天云门,就好像可以光宗耀祖了一样,所以就算是刚刚入门的,连认师都没认的白衣弟子,虽然在其他四大门派入不了眼,但是在小门小派里头,基本上都是没人想和他们起冲突的,而且天云门挑选弟子极其严格,对品行的要求甚至胜过他们的天赋,所以天云门的人在外面很少和别人起冲突,也从来没有什么“天云门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
所以,按理说,天云门的弟子应该不会被寻仇的才是。
虽然各大门派之间都有一点恩恩怨怨什么的,但是那些恩怨,还不至于大到要把对方门派所有的弟子屠杀殆尽的程度,而且大家之间的恩怨,杀白衣弟子顶个卵用?而且杀了白衣弟子还容易引起关注和纠纷……。
所以,天云门这三个白衣弟子死的够冤够离奇。
“天云门的弟子在外面素来人缘极好,这是招惹上谁了?而且还是在客栈里头被杀的?这最近客栈里头住的大人物可多了了去了,谁能这么杀人于无形?”老头子摸着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看起来好像是个世外高人一样,可是说的话每一句有用的。
倒是一旁的大胡子像是知道的更多一样,他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可是听说了,咱们这最近之所以这么热闹,还不是因为那羡鱼剑么?而和这羡鱼剑渊源最大的,是谁?是当年那个云中君帝休啊!他当年用的临渊可是和羡鱼一对儿的,后来他叛变之后不是还传过临安出羡鱼的说法么?我寻思着,这一次临安出羡鱼的消息应该就是真的,你看,这剑灵先寻仇来了”。
听着大胡子的话,一旁的的白头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指着大胡子说道“我说你也是用刀的,怎么不知道剑灵到底是啥玩意儿呢?这羡鱼再有灵气,那也不是当年云中君的剑,而且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这可是羡鱼第一次出世,哪里来的剑灵寻仇这一说?”。
“你还别说,我还听说了,貌似在佟口那边,有人看到一个和当年云中君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云中君搞不好又活了也说不定,也许是当年那把临渊的剑灵感觉到了自己主人复活了,所以感应了一把羡鱼让羡鱼代替自己继续侍奉云中君也说不定……”大胡子说完,别说那个老头子和白头发了,就连倚靠在走廊里偷听他们说话的祸追都忍不住扶额了,这大胡子看起来粗狂不羁,没想到竟然还有一颗这么爱幻想的心啊。
他的脑子里头应该装的都不是脑浆吧?按理说里头应该都是墨水才对,那些只会附庸风雅没事整点风化血夜的文人雅士真是不能比啊……。
“这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若是让有心人听到,可能会招惹上麻烦的”老头子虽然有点故作高深,但是他的资历却是是存在的,这句话就说的非常的对,这要是给当年帝休的仇人听到了,那些人一定会揪着这个大胡子不放手然后一定要逼大胡子说出帝休的下落的,虽然大胡子也只是听说而已。
可能是大胡子对这个老头子是有点尊敬的,所以他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把话题又给扯了回去,继续说道“实际上我就不明白了,这谁不死,偏偏死了天云门的人,而且还是一死三个,在客栈里头,这听起来怎么感觉也不正常啊……”。
老头子和白头发同样也觉得疑惑,就连祸追都觉得有问题。
首先,这里周围荒无人烟,并且接壤鬼城临安,所以因为地形原因,还有城内煞气的原因,死人是很正常的,比方在城内死的,或者是在城内受重伤逃出来晕了之后死了的,也有的是周围赶路遇见仇家死了……,反正人生皆意外,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这镇子上的人,对死人都是挺习以为常的了。
而且客栈里面死人这很正常,毕竟在客栈打起来的人也是有很多的,有冤家路窄或者一言不合的,反正刀剑乱舞快意江湖,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兵器无眼,技不如人,死人也是常事,不过很少有这种被在客栈里“暗杀”的。
虽然很少并不是代表没有,但是那些事情查出来之后,基本上结局都是仇人所为,所以这次天云门弟子的横死,让所有人都表示很费解。
他们哪里来的仇人?就算是有个人恩怨的,杀了人应该毁尸灭迹才是,不然这要是被查出来,就是招惹上了天云门,而如果是门派恩仇的话,这种暗杀白衣弟子的做法实在是太有失风度不说,而且还容易遭人唾弃。
越是大家,越在乎名誉。
“最近不正常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个佰仟真人,再到羡鱼莫名其妙又要出世了,这天云门的死了弟子,也不算太稀奇了”白头发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直接简明扼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