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弟子再次集合在出云阁前的广场之上时,帝休倒是没有再往出云阁之前凑,他反倒是来到了上次他隐藏在众人之中的高台回廊里面,就好像是一个路人在参观什么一样看着他们。
苏止悲再次得到了佩剑,是李言和韩子付再次去核对失归名单之后发现了确实有遗漏的,然后给了苏止悲。
虽然最终苏止悲还是拥有了自己的天青剑,但是他的腰间却又配了一把沅犰。
为此,帝休一路上还和十七“请教”了一番,这把沅犰到底有什么门路。
在穹高涧的时候,十七在提及如今江湖上流传的哪些神兵利器比较出名,那乌泱泱的名单里面就有这一个沅犰。
沅犰并非是什么特别有名或者是拥有什么力量啊还有传奇故事的名剑,它和临渊羡鱼还有姪琲之类的剑可以说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
但是它好歹还是有点说头的,据说这一把沅犰,可是当年莫惊水的佩剑。
当然了,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传说罢了,毕竟莫惊水的模样帝休也还是已经见过的,她的模样,一双手完全就可以绞杀千军,完全用不上佩剑的模样,所以说,这沅犰到底是不是莫惊水的,着实是有待考证。
可是,仅仅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传说,这沅犰的名气还真的就这么水涨船高的上去了,哪怕这沅犰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佩剑,但是因为这看似空穴来风的莫惊水之说,它也算是在神兵利器的行列里面,稍微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这其中的故事,实际上却并不是人人都会留意的。
毕竟莫惊水虽然厉害,有这一个九阴女帝的头衔,可是哪怕她莫惊水又很厉害的头衔,但是这沅犰的归手实际上还是一个模糊的局面,谁也不能够确定着沅犰就是莫惊水的,毕竟谁也不能去问莫惊水啊是不是。
但是按照俗话说,空穴未必不来风,所以这沅犰的地位真的是比较尴尬的。
再加上沅犰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在江湖之中露脸太多,也没有身为特别出名的战绩,所以知道并且关心这沅犰的人实际上并不多,再加上这沅犰的来历实际上还是有点子虚乌有的嫌疑的,自然而然的,虽然它貌似是九阴女帝莫惊水的佩剑,可是实际上却并非有那么高的地位。
他苏止悲拥有这沅犰,实际上也不算是特别稀奇的事情,有些人知道这沅犰的传说,自然而然的就会多念叨两句,而有的人不知道,也就不会关心这一个了。
对于这一点,帝休完全可以拍着胸脯的说,昨天萧焓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但是今天的苏止悲绝对是占尽目光的那一个。
就连临空华在上头训话的时候,帝休还看到有几个弟子在偷偷的看着苏止悲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呢。
具体说的是什么,帝休当然不知道,也并不会去关心了,他关心的,是出云阁正前方的那几位仙君。
帝休之所以看起来就好像是闲的没有事情众人面前这么“不怕死”的来会乱转,实际上还是有原因的,这无非就是一种看起来非常笨拙的激将法。
假设一个人看不惯你的话,那么你如果老是在他面前来回晃荡,那么对方也许可能会能够忍耐一段时间的,但是因为你的“不知进退”,他可能会很快对你采取措施,而这,就是帝休现在需要的。
他的激将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顺便还是在用自己“沈九炔君上”和“替沈九炔复仇者”的身份在给予真正的凶手心理上的压力,他越是在他们面前一副“步步紧逼”的模样,就会越让隐藏在黑暗里面的真正凶手恐慌,帝休相信,自己肯定不会一无所获的,毕竟作为一个主角,他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有一点点主角光环在的,不然的话,他帝休可能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诶十七,你说,那个凌飞君陈宴啊,他到底是在盯着苏止悲,还是在盯着苏止悲手里面的剑啊”帝休看着出云阁前的几位英姿飒爽的仙君,随即就发现出来了一点点端倪,随即就扭头和十七说道。
在帝休的潜意识里面,十七哪都比自己厉害,比方这视力,也应该比自己要厉害的多才对,所以帝休才会示意十七也来注意一下。
而那一群英姿飒爽的仙君之中,楚辞可是时不时就恶狠狠的扭头看向帝休,一副随时随地就会拔剑和帝休同归于尽的模样,而楚辞的一切表情,甚至是他扭头的动作,在帝休的眼里面,仿佛就是一个背景布一样,偶尔帝休还会对上段子楼偶尔看过来的眼神示意一下打招呼来着,而对楚辞,帝休真的贯彻了什么叫做“不闻不问”。
这楚辞在帝休的“名单”里面真的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的,威胁可能是有,但是目前他的威胁和帝休的旧帐比起来,还是旧帐比较重要,所以帝休自然而然的就忽略掉了楚辞的存在。
可怜了楚辞,虽然身为了云中君,可是在面对他昔日的君上帝休的时候,他看起来成熟的程度真的几乎是和当年身为弟子的他是差不多的,这一点,帝休真的觉得,昔日云中君叛变的这一个举动实在是太过不理智了,看看看看,楚辞多么好的一个弟子啊,怎么就活活被昔日云中君的叛变给“影响”成了现在的这一副模样了呢?
当然了,可怜归可怜,帝休依旧还是并不注意楚辞,连带着十七都下意识的不去看楚辞了。
估计只有楚辞脑袋忽然想不开了,然后去做一些比较出格的举动了什么的,十七才会去注意楚辞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对君上的影响又是有多大。
可怜了我的楚辞。
“好像是在打量沅犰,我看起来他的目光是在沅犰上的”十七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陈宴落在苏止悲身上的目光之后,终于还是认为,陈宴看的应该还是苏止悲腰间的沅犰,而并非苏止悲本人。
听罢了楚辞一番话,帝休倒是饶有兴趣的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巴,然后意味深长的就好像是在猜测一样的说道“如果说是陈宴盯着的,是苏止悲腰间的沅犰,而并非苏止悲,这代表是什么呢…
就在帝休分析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深意的时候,好奇的盯着底下弟子随着洛在舟舞剑的动作一起整齐划一的舞剑的常理,在听完了帝休跟自言自语一般的话之后,立马就笑了笑,然后随口说道“这还不简单?那一定是那个陈宴对沅犰好奇啊,不然的话谁会去盯着它看啊…
“我是一点这不好奇的话就不会去盯着,只是我想知道,陈宴好奇什么,毕竟这个苏止悲不是一个普通人,带着一个藏着女人东西的酒葫芦上天云门,可是这发簪又有可能是他重要的人的信物,可是信物为什么一定要费尽心思的藏在酒葫芦里面?”帝休听到了常理的咕哝,随即就跟举一反三一般的说了这么一大堆。
实际上对于这个苏止悲的疑问,帝休还不止这一点呢,那个酒葫芦到帝休手上的时候,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喝过,里面酒几乎就是满满的,拆封的时候帝休也可以感觉的到,这酒应该是许久没有拆封的酒,不然盖子不可能那么的♂拔,可是那个酒葫芦已经在苏止悲的腰间给苏止悲的腰带给磨白了一片,也就是说,这酒葫芦苏止悲可是挂在身上好久了,也就是说,苏止悲挂着这一个酒葫芦,可是他却没有喝酒,那么他挂着这一个酒葫芦是为了什么?
重点是里面还有一个发簪,这个发簪谁人看不出来什么眉目,但是,也就是因为看不出来,所以这酒葫芦和发簪才显得那么的疑点重重。
一旁的常理听到了帝休忽然之间一本正经的分析了那么多,随即也就收了自己一开始那种随便凑热闹说两句的想法,接着也是学着帝休的动作,一本正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笑着说道“师父,可能会不会这个苏止悲和酒葫芦之间根本就不是主物的关系,而有可能是另外一种关系,比方,这个东西不是他的?”。
就在常理准备说“可能是捡来的或者是偷来的还有可能是看着好玩显得成熟随手买了一个拿来戴的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万千乾坤”的时候,帝休突然灵光一闪。
这苏止悲和酒葫芦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就是快递和快递员之间的关系,可能这酒葫芦根本就不是苏止悲的,苏止悲只是一个中转站的存在,他有可能是受人之托来送酒葫芦给某人的也未可知。
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大,什么可能性都是有的。
实在不行的顾九,帝休寻思着,他找个时间和这个苏止悲好好的谈谈心也行的啊。
估计这苏止悲可能并不是很喜欢和自己谈心,毕竟帝休当时可是抢了他的酒葫芦的那一个啊……。
不过,哪怕就是帝休不去找苏止悲,苏止悲实际上都会去找帝休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因为苏止悲无时无刻不在心心念念着拿回自己的酒葫芦,他师父交代给他的事情,他虽然已经搞砸了,但是因为“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苏止悲昨天夜里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一定要把师父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完成。
哪怕那个人,就是让天云门颜面扫地的人,就是他昔日云中君,帝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