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底下竟然会有玄鸟,也有没有人知道,这看似广袤宁静的廊渊之下,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地宫。
“你为什么会以为这是地宫?”沈九炔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这底下的动静,一边和一旁的迟远如此说道。
实际上,沈九炔并非是在打量,而是在盘算。
他在盘算着,自己怎么样才能把地宫的梗给圆过去,沈九炔一开始来的时候,根本没考虑为么多,或者说,他一开始考虑的计划,现在看起来实在是不够完善。
而一旁的迟远对于沈九炔的这个问题却显得有点诧异,但是迟远又想了想,也对,这方休是江湖子弟,可能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或者说,他见过的场面,并非是符合这种观念的存在。
简而言之,他们眼里,天云们就是仿制天宫的存在,所以在理论上来说,天云门的人对“宫”的概念还是有的,除此之外,他们平日里浪迹江湖,也接过帝王将相家的活计,所以他们对待“宫殿”,都是有一个认知的。
还有就是,他们平日里对付的邪祟之类的东西,也有隐身藏于古墓地宫之中的,所以,不管怎么说,这天云门的弟子,也是比较了解“地宫”这个概念的。
所以迟远想着,这方休虽然看起来很是眼熟,甚至有可能说他就是沈九炔,可是他可能是沈九炔的几率并非是十成的,也许真的有可能是普通人也说不定。
虽然迟远的心里,这么觉得这人除了是沈九炔,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但是,迟远是一个心细的人,所以他在看这方休的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有一定的保留看法的,自然而然的,迟远也就选择性的将这方休当做两个人看。
一个普通人,不熟悉地宫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个时候方休问自己,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个地宫,他只当这是因为方休因为不是很了解,所以才会这么问的。
“格局”迟远这个时候也就非常有耐心的和沈九炔解释了起来,从这甬道的穹顶构造,再到这地宫之中巨大的空间,还有这石板的材质之类的,迟远都简言义骇的和沈九炔解释了一下。
听着这迟远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解释这个问题,沈九炔心想着,也许真的可以太地宫上下文章。
所以,沈九炔就太迟远停顿的时候说道“是不是这是昔日曾经是一个帝王远葬的地方?然后又因为这邪灵肆虐的原因,而导致这地宫里污秽聚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对于沈九炔的这一个猜测,实际上迟远觉得非常有可能,毕竟谁又能想到,这地宫,是是魔界的手笔呢?
所以说,这迟远这么设想,也是无可厚非的,再加上沈九炔这个时候又来“推波助澜”,一时之间,还真的有点像那么一回事一样。
看到了迟远貌似已经被自己“感染”了,沈九炔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说白了,沈九炔也不能多说,毕竟他是一个刚刚从廊渊里与世隔绝了许久然后出来的人,他怎么可能对外界的情况太过了解?他现在有点猜测,也只是因为他原本身为沈九炔的时候,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这个时候的猜测多多少少也算是符合人设。
随后,沈九炔又自己研究了一会儿,就去休息了,他必须表现的像是刚刚经历过生死劫一般,这样才能符合他和帝休他们死里逃生的感觉。
入夜之后,轮班的人接班,迟远还没有去休息,另外一边的帝休他们已经起床了。
起床之后,帝休第一件事,就是简单的洗漱一下,然后来到这地宫的入口处,开始自己“指挥官”一般的审查。
“前辈”迟远看到了帝休,立马就上前打了招呼,毕竟现在,这帝休在迟远心里的地位更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可是从廊渊里活着出来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廊渊的恐怖,已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说帝休没有能耐的话,根本不可能出来的。
赤阳峰的人,多多少少对力量这种东西,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崇拜。
而帝休呢?他压根没多想,也没觉得自己从廊渊里面“游历”一番出来之后,自己的身价就又涨价了,不仅仅如此,帝休也没觉得自己多厉害。
厉害的不是他,是他身边的人。
所以,此时此刻,帝休就一边吃着热好的干粮,一边站在地宫旁边,借着天青石明亮的光芒,去观察目前这周围的情况。
“迟远,这一段时间里面,这边出过什么情况没有?”帝休看着这地宫,有看了看不远处原本玄鸟破土而出的地方,随即扭头就如此和迟远说道。
对于帝休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迟远先是一怔,随即立马就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没有什么异常,不过,这地宫里的骨生花的根茎,貌似是有点想要枯萎的模样”。
枯萎?帝休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难不成,这宁江的邪灵,真的可能是和这玄鸟有关?
理论上来说,这也是有可能的,假设这玄鸟因为要生存下去,必须要倚靠什么获得力量,这地宫就好像是一个它吃饭用的锅碗瓢盆一般,人类被它弄到地宫里,然后玄鸟通过发酵啊呸,是通过提炼人类的精气,来达到让自己继续维持力量的目的。
这和狐狸精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概念,实际上是有点类似的。
不过不同的是,玄鸟在这上面的做法有点抽象,毕竟这么发酵啊呸,是这么提炼的家伙还真的不多。
“前辈,是不是这宁江的邪灵,和这个玄鸟有关系?”迟远也不是一个傻子,他心思细腻的狠,再加上他们赤阳峰的人,虽然一个个看起来胆子大心不细的模样,可是说到底,他们心里还是如同明镜一般的,比方一开始意识到这骨生花开始有枯萎的迹象的时候,迟远就想到了,这宁江的邪灵,可能是和这传说中的玄鸟有很大一部分的关系。
而这个地宫,真的有可能就是如同方休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昔日帝王的远葬之所。
虽然说这帝王的墓葬,要的都是那什么依山傍水的龙脉,或者是什么天眼之类的好地方,但是总体上来说,这皇帝实际上都是比较任性的那种人,他们想干嘛就干嘛,有的还就是偏偏不信命,不忌讳风水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说,这里出现这种东西,也不算是特别的奇怪。
而此时此刻的帝休,多多少少也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感觉,这也许真的就是玄鸟因地制宜的所作所为,也不一定。
因为现在的一切线索,完全都可以用来这么解释,而让这一切显得更加靠谱的,是骨生花的枯萎。
这玄鸟是什么东西?上古凶兽啊,别说就是操控一个什么骨生花了,就是把他帝休迷惑了心智,帝休都是没有丝毫怨不信任的,因为帝休知道,这玄鸟并非一般的存在,它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那将近一万条的人命,就是最好的证据。
“十七”帝休想着想着,就想着,是不是要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所以索性就把十七给叫了过来。
原本十七正在看着常理吃饭,总体上来说,毕竟常理是小孩子,小孩子对这样的干粮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常理吃饭的时候,就容易“偷工减料”,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这孩子的身体如果饥一顿饱一顿的话,很容易出问题的。
十七虽然不是事儿妈,但是他现在就是负责着常理的饮食起居,他必须要保证常理能健康成长。
比方这个时候,十七名义上是看着这常理吃饭,实际上呢?他是在给常理来小灶,那清汤白粥配上烤野鸡的烤野鸡,就是证明。
听到了君上的“召唤”,十七和常理交代了一下,烤野鸡只能吃一个鸡腿,但是白粥必须全部喝下去之后,就来到了帝休的身边。
“君上,有什么问题么?”实际上,对于君上这突如其来开始对于这里的事情忽然这么上心,十七是有点不太适应的,毕竟一开始的时候,君上是不打算接这样的一个“活”儿的,不过经历了廊渊一事之后,君上对宁江的事情貌似有一个改观了。
而帝休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看到十七的表情,嗯,准确来说,十七并没有表情,在没有去刻意揣摩十七现在心思的情况下,帝休就知道,十七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突然便的敬业了,这个,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吧。
所以自然而然的,帝休就随口低声的解释道“十七,你觉不觉得,如果宁江的事情被我们解决了的话,我们的地位,是不是就不同了?”。
不同?十七一怔,随即十七就明白了君上话里的意思。
君上这句话的意思非常的简单,君上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目前在修仙界的位置,比较尴尬。
嗯,这个就不用细说的,毕竟想要弄死帝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不过,据粗略统计,帝休死上一百回肯定是保底的了。
假设,如果君上帮助他们,解决了宁江的问题,那么,他们这种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修仙者们,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
是,他们是和整个修仙界都有仇,但是,这仇是有,可是如果宁江的灾难在他们的手上被解决了,那么,这是不是就有恩于他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