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杜晟鞍接下去道:“在戏台上表演,演员的动作神态就好比这叶脉、叶肉,只有同样新鲜有活力了,演出来的角色才能真正打动人心。”
一席话,大家茅塞顿开。
“好,那咱们就一个一个开始吧。”杜晟鞍说着,抬手在人群中把阿乌点了出来,“来吧,阿乌,你打个头阵。”
阿乌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结结巴巴道:“那个……杜老,我还是在一旁先观摩吧,这一时半儿的也还没准备好……”
“你觉着观摩这几分钟能把平时的水平提升上去吗?”杜晟鞍看了阿乌一眼,反问了一句。
“这……当然不能,但多少就没那么紧张了……”阿乌微微耸着肩膀道。
“阿乌大哥,”杜晟鞍开玩笑地尊称了阿乌一声,差点没把阿乌给吓趴下,“这早几分钟、迟几分钟说到底也没什么影响,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这么扭捏做什么?”
杜晟鞍说着把阿乌从人群中拉了出来,阿乌虽然有些不大愿意,但也不好再拒绝,只要耷拉着脑袋跟在杜晟鞍后头上前去。
待到两人都站稳了,杜晟鞍开口让阿乌演一出《闹钗》里头的选段。
“这《闹钗》是属于项衫丑的经典曲目,咱们市一剧团有几名演员在这个戏的表演上十分成熟,已然成为这出戏的代表人物。咱们浮生戏剧社呢原本演出的剧目当中并并没有这一出,我来了以后特意给阿乌加上的,毕竟是经典曲目,无论以后是否演出这出戏,过一遍对于提升演出技艺还是很有帮助的。”
杜晟鞍三言两语就把话给说明白了。没错,浮生戏剧社尚且没有什么演员能把这出经典剧目演好,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从中学习有利于自己技艺提升的知识。
而阿乌更是在之前的专项教学中被杜晟鞍屡屡批评、屡屡纠正,搞得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阿乌听话在大家面前表演了《闹钗》中的一小段,杜晟鞍在一旁仔细地看着,静待他唱完才开口指点。
“你这段子唱是唱到位了,但却多少有些神形相分。
胡琏这个角色虽然是个丑角,但却不是胡来的丑角,他是个项衫丑,身上还是有点文人气质的,不然他为什么总有一个扇子跟在身边,所以你在表演胡琏的时候市井无赖之气要稍微敛一敛,这是其一;其二,胡琏虽然是一个成年人演的角,但他的身份始终是一个十几岁顶多二十岁的年纪,还是比较年轻的,所以还得带点孩子气在里头,明白了没?”
杜晟鞍的话让阿乌一时豁然开朗。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这样!”阿乌说完,摆出一个小孩撒娇卖萌又闹腾的样子,排练室里哄堂大笑。
“对了,就是这个感觉,但你别过了,这孩子气过分了就成傻子了……”杜晟鞍说着拿扇子拍了拍阿乌半挺着的肚子,“还有这肚子,就是勒也要把它勒回去!”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你先归队,咱们讲下一个。……麦蕊吧,麦蕊来试一段。”杜晟鞍笑着把麦蕊点了出来。
“你唱一段……《思凡》吧!”杜晟鞍想了想道。
“好。”麦蕊酝酿了一会儿,开口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