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杜晟鞍一脸的疑惑，“行吧！我愿意看你不愿意好好演，那也没办法。”
说着，杜晟鞍拿着手里的笔记本就准备离开。
“杜老，”韩儒伶喊住了杜晟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瞒您了，刚刚您看到的，其实就是我们剧社里功底和舞台经验最好的几个人了。”
杜晟鞍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儒伶：“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吧？”
韩儒伶满是歉意道：“杜老，不好意思，虽然我知道离你的预期有些远，但这确实是事情，我并不想过分地美化以骗取您的信任。”
“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杜晟鞍颇为生气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这行里有句话，看一个演员行不行上台走几步就能看出来了。你这几个我耐着性子看了好一会儿，除了第一个出场的那个女孩子还有点功底，其他的几乎都不行。
他们的表演欠漏颇多，随便说起来都是问题。动作的幅度、举止的味道，唱腔的功底统统有瑕疵。这样的剧社让我从何入手去提高？说实话，练基本功都不扎实的，我向来连看都不会看的。”
杜晟鞍十分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韩儒伶虽然心里头知道杜晟鞍定然是看不中这些人的演出水准，但却不曾想他果真直截了当地回绝了。
原本还想争取一下的韩儒伶就这么被杜晟鞍留在了原地，眉头皱成了小山的模样。
麦蕊和阿乌他们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见韩儒伶出来，忙迎了上去。
“老大，怎么样？”阿乌急切地开口道，麦蕊和朱权他们跟在阿乌身后期待地看着韩儒伶。
韩儒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到底还是败在技艺不精上头。”
“杜老不同意加入我们？”麦蕊开口道。
“岂止是不同意，连我们的基本功都生出了质疑。”韩儒伶的一句实话把大家心里头这两天燃起来的火苗给无情地浇灭了。
“真就这么黄了？没有别的办法了？……”董瀚开口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朱权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人家杜老都走了，难道还上赶着再给人家嫌弃一次？……”
一时间，几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全然没了生气。
沉默中，韩儒伶开口打破了这份压抑。
“或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韩儒伶的话成功地引起了阿乌他们的主意，阿乌立马问道：“什么办法？”
“这样……”韩儒伶把几个人召在了一起，而后小声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
听完韩儒伶的话，麦蕊和阿乌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在征求彼此意见。
最后阿乌开口道：“去就去！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成功了当然好，即便不成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所以，我支持跟着老大走！”
不可否认，阿乌的话对于动员其他几个人十分凑效，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韩儒伶已经带着麦蕊他们来到杜老先生家的大门前了。
“这就是杜老家？”阿乌指着面前的这幢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问道，“听说杜老先生从来都是深入简出，你们还真是厉害了，连他的窝都能找着？”
“咳咳，”朱权轻咳了两声道，“诶诶，会不会说话的？这叫家不叫窝……”
阿乌知道朱权的话是在说自己，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朱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样怼他的话，只是瞟了他一眼，而后便不理会了，直接看着麦蕊问起话来。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阿乌问道。
麦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大打算怎么做，等他来了看看。”
正说着，停好车的韩儒伶走了过来。
“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敲门看看。”韩儒伶说着上前敲开了杜晟鞍的家门。
来开门的是杜晟鞍老先生的老伴儿，看着这个得体的年轻人客气地询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找老杜啊，他刚回来，我带你们进来。”
杜晟鞍的老伴儿把韩儒伶他们领了进去。
这是一间潮韵十足的房间。杜晟鞍正坐在酸枝木摇椅上泡着功夫茶听戏文，半眯着眼睛打着拍子，一副十分闲适的模样。
老伴儿把人领了进来，对着杜晟鞍笑着道：“来客人了，你还听得入了迷？”
杜晟鞍回过神来，缓缓睁开眼睛慢慢道：“来客了就与我一道听，那才叫有滋有味啊！”
杜老说着不由地唱了起来，虽然声线不及年轻人洪亮，但曲调勾转处却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可见功力确实不赖。
带他过足了这场唱腔的瘾，转过头来看到韩儒伶的时候，禁不住一脸错愕和无奈道：“怎么……怎么还是你？！”
“杜老，打扰了！”韩儒伶带着歉意地笑着说道。
“知道打扰了就出去，别再来了！”杜晟鞍禁不住冲他喊道。
“老杜，”杜晟鞍的夫人看不下去了，“过门都是客，哪有像你这样的？”
“你知道他是谁吗？”杜晟鞍指着韩儒伶道，“他就是韩儒伶。我告诉过他，缠着我不要紧、想让我加入也不要紧，关键是得有功底才行。他的浮生戏剧社完全就没有那个功底，你让我怎么再跟他说下去？”
老伴儿恍然大悟。这个韩儒伶就是这几天惹得杜晟鞍每天都回来骂骂咧咧的那个年轻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