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杜晟鞍把韩儒伶领到了办公室,顺手就把办公室门给关上了。
韩儒伶轻笑一声道:“您老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儿要和我商量?”
“呃……那个……是这样,”杜晟鞍极为少见地支支吾吾起来,“咱们之前说下个月选一出剧目出来重点排演,定在十号应该没问题吧?”
韩儒伶笑意更深了:“我去苏州之前咱们不是就已经把时间定下来吗?还嘱咐大家当天不要缺席,因为选一出剧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才没几天你怎么就忘了?”
尽管今天上午很是爽快地应下了阿乌他们提出的帮着把韩儒伶支开的请求,但这事儿杜晟鞍却是第一次做。
原本以为一两句话的功夫就能搞定,却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后悔自己刚刚那么有空竟然没有打好草稿。
“是是是,我老糊涂了……”杜晟鞍点着头说道,心里头却有些没底,“唔……去苏州这两天辛苦了,这两天累了吧?”
韩儒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话您老刚刚已经问过了。”
“是……是吗……”杜晟鞍难得地脸颊有些发烫。
“杜老,我呢虽然不算小年轻,但也没上了岁数,跟您聊了这几句也算是看明白了。”韩儒伶调整着气息,淡然道,“说吧,他们几个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瞒着我啊?而且这事儿估计还和麦蕊有些关系,你看我猜得准不准啊?”
见自己相瞒的事情最终还是被韩儒伶看出来,杜晟鞍颇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装了。只能说他们几个臭小子所托非人啊!”
“您就告诉我好了。要真是什么影响浮生戏剧社发展的事儿,这么瞒着终究也还是不好的,您说呢?”韩儒伶轻声道。
“其实他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瞒着你,也无关戏剧社的人和事,怎么跟你说呢?……”杜晟鞍想了想还是决定一吐而快,“阿乌那小子喜欢麦蕊你知道吧?”
听到这话原先神情泰然的韩儒伶顿觉内心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似的,却极力做到神色波澜不惊地问道:“哦?有这事儿?”
“嗯,”杜晟鞍忙着解释,也没去留意韩儒伶的神情,只是继续往下道:“听他说好像是喜欢好长时间了吧,今儿个终于下定决心要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我不就想着给他们俩腾地方嘛!你也知道,这些事情要是领导在的话,多半都是办不来的……”
此时的杜晟鞍更像是一个邻家和蔼的长者,处处为着这些小年轻考虑,俨然已经与他们处得不错了。
可此时的韩儒伶却丝毫没去注意到这一点,但就这件事儿就已经足以让他耳畔如雷鸣了。
他不觉地猛地转头望向窗外,身子跟着微微沉了下去。
杜晟鞍见他不大对劲儿却也寻思不出来是为什么,于是找补着说道:“他们其实也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他们其实还挺喜欢你的……”
韩儒伶知道,杜晟鞍肯定是理解岔了自己的意思,只不过他现在被阿乌这出戏闹得压根儿就没心思去解释。
“嗯,我知道了。”韩儒伶点头应道,只想着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好出去看看。
可是,他又凭什么出去看看呢?
是以一个干涉社员婚恋自由的社长身份出现,还是以一个皆大欢喜在一旁帮着加油鼓劲儿的看客出现,亦或是用一个最简单的、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人夺去的男人的身份出现……
韩儒伶的心里头顿时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