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韩管家,齐活没有?都到了吗?”
韩昇在颜循耍嘴皮子的时候已经收到消息,最后那个跟卤水有关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姑爷,人在衙门外。”
“把人带上来,豆腐房的豆倌也请上来,我有话问他们。”
颜循胸有成竹,“豆倌,你应该知道点豆腐的卤水有毒,平时是怎么看管卤水的?”
“我天不亮就起来做豆腐,每次用卤水点完豆腐后,都会将卤水罐子放在门框的台子上,免得别人碰到。”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卤水放置的地点?”
豆倌想了想,“我家里人都知道,叮嘱过他们不要触碰,外人吗!前街的刘三,老槐树下的李迷糊,孙瘸子,他们三个经常去买豆腐,看到过放卤水的地方。”
颜循让豆倌指认,正是韩昇查访到的三个人。
“能确认卤水是什么时候丢的吗?”
“大前天,我早上起来点豆腐,到门框上一摸,卤水罐子不见了,害的我当天都没豆腐卖,只好卖豆浆,所以记的十分清楚。”
颜循看着嫌疑人,包括地上趴着那个臀儿淌血的那位,“说说吧!大前天,你们都在干什么,有谁可以证明?”
这就是让嫌疑人提供不在场的证明。
挨揍的第一个开口,“大前天我不在城里,去帮我姐夫家拾掇田地,我姐夫全家和村里人都可以证明。”
“我那天用积攒了好久的银子去了勾栏院,勾栏院的虔婆和姑娘可以证明。”
“大前天,我白天在做木匠活,晚上一个人在家,没人能证明,但我一觉睡到天亮,如果我说谎,天打五雷轰。”
颜循把有人证的两人排除,笑呵呵的看着没人能证明的李迷糊。
“说说吧!豆腐房的卤水是不是你偷的?李勃全家是不是你杀的?”
李迷糊吓的一点都不迷糊了,整日里眯缝的眼睛瞬间瞪大,“我没有,我跟李勃沾着远亲,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全家?”
颜循正待追问,李迷糊突然一拍大腿。
“我虽然一个人住,但是我那天晚上起来撒了泡尿,听到隔壁三娃子两口子在吵架,一直吵了两个时辰,让我睡的迷迷糊糊,他们不吵吵了我才睡的踏实。”
这就是有间接的旁证,证明晚上起码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李迷糊都没出去过。
颜循也不气馁,让黄明去找三娃子证明,得到的结果如李迷糊所说,大概率排除了李迷糊偷盗卤水的嫌疑。
嫌疑人都被排除在外,没有作案工具就不可能毒杀李勃一家,颜循却一点都不着急。
“豆倌,你见过卤水中毒是什么样子吗?”
豆倌摇头,“小的只知道卤水有毒,但没见谁喝过卤水,哪里知道啊!”
“不见得吧!你不知道怎么能计算好剂量,让李勃全家死的那么快呢?”
豆倌愣了愣,随即摇头如拨浪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颜循锁定中毒的毒物和来源后,有信心破了这个案子,但是他也没想到,最初锁定的嫌疑人都被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