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祖籍宛平县,二百年前开设铁匠铺,一百年前增设酿酒作坊,先祖韩思昌考中举人后以诗书传家。”
“韩府五十年前资财几何?十年前资财几何?”
褚雪涵心中一凛,下意识的看了颜循一眼,见颜循轻轻点头,实话实说道:“几十年前,韩府资财三四十万两,十年前大概有五十万两。”
左文廷轻哼一声,“现在呢?”
“百万两左右。”
“十年时间不到,韩府的家财就增加了一倍,全是做生意赚的?”
褚雪涵微微自得道:“本君颇有经商才能,韩府的生意在本君手上翻了一番,有什么问题吗?”
“不见得吧!你的丈夫在江南做巡盐副使的时候,也是韩府家财增长最快的时候,本官怀疑韩府的资财,大部分是贪赃枉法所得。”
褚雪涵暗忖杀手锏来了,正色道:“左大人血口喷人吗?先夫虽然做了巡盐副使,但为官清正廉明,从未贪墨一文钱。”
左文廷示意林头把一摞公文摆到案头。
“这是户部的公文,江南盐厂近十年来的收益概况,天佑四十年,韩大人在巡盐副使任上,那一年江南盐厂收益锐减,不足平常年份的一半,也是在天佑四十年,韩府取得了雾山铁矿的地契,对不对?”
“这里面没有必然的联系,雾山铁矿的购买是本君一手操办,所有花费皆有据可查,官府也有备案,左大人一查便知。”
左文廷取出一份公文,“的确都有记录,但是雾山铁矿原本价值三十万两银子,广陵县君是多少银子买到地契的?”
“十八万两!”
左文廷哦了一声,“韩府捡了个大便宜啊!但是广陵县君知道雾山铁矿原来的主人是谁吗?知道他为什么如此便宜的卖给韩府吗?”
褚雪涵顿感不妙,迟疑片刻道:“原主人是蔚山府冶铁大户胡氏,据说是胡氏家中生意出了问题,急于筹措银子才贱卖的雾山铁矿。”
“好教广陵县君知晓,胡氏的兄长,天佑四十年在任户部主事,专司盐铁,十一天前,因为贪腐被下了昭狱,据胡主事交待,当年他写信给胡氏让其把雾山铁矿贱卖给韩府,想知道原因吗?”
褚雪涵手脚有点凉,硬着头皮问道:“左大人是想卖关子吗?”
左文廷猛地一拍桌案,“胡主事侵吞江南盐厂二百余万两盐务银子,你的夫君韩大人伙同参与,一共五人,每人分得纹银五十万两,而韩府在那一年开始,生意越做越大,是真的很大?还是掩饰五十万两贪墨所得,广陵县君不清楚吗?”
褚雪涵刚想分辨,颜循急忙打住,“夫人,住口!”
尼玛!左文廷还玩上了诱供,有两把刷子啊!
颜循深深看了左文廷一眼,自从这货一出场,就在给褚雪涵下套,一环套一环,至此图穷匕见。
褚雪涵瘪嘴,她还有话说呢!
韩府的进项一笔笔她都能说的清楚啊!但是看颜循凝重的脸色,只能继续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