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看出陈主薄的能耐就这么大,见韩洛还要纠缠,起身道:“陈主薄,衙门里就拜托了,我和大少爷再从旁处使劲。”
韩洛出门呸了一声,“一年几百两银子,都喂狗了,轮到用他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沈管家拉扯了韩洛一下,“大少爷慎言,这种人你给他多少好处,他未必记得,但是你说了他的坏话,被他知道能记一辈子,咱们想出气还得靠自己。”
韩洛一甩袖子,“怎么出气?就怕褚雪涵回来出现变数,别赵掌柜那边事败,颜循又脱罪,让我们两头落空。”
韩洛对褚雪涵的畏惧,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沈管家眯着眼,嘿嘿冷笑,“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弄不死他就先废了他,大少爷敢不敢?”
“你说,怎么做?”韩洛说话都带着煞气。
沈管家在韩洛耳边一阵嘀咕,韩洛边听边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办,吓唬李勃的叔叔小事一桩。”
沈管家目送韩洛急匆匆离去,呸了一声,“脑袋里全都是屎,这样也好,免得脏了我的手。”
严斌收了韩昇的礼,颜循的案子打算抻着来,黄明午前带来的消息让他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李勃的二叔死了?”
黄明眼神躲闪,不敢跟严斌对视,“刚刚被人发现死在李勃宅子后面的臭水沟里,有人看到李勃二叔死前跟郑二有过接触,怕不是在杀人灭口吧!”
“糊涂!”严斌认为李勃二叔的死不管是谁干的,蠢的没边。
“李勃的案子影响很坏,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议论纷纷,说话很难听。”
严斌脸色一肃,“都说什么?”
“说韩府为富不仁,草菅人命,还说衙门里的人吃人饭不拉人屎,还说县尊大人……收了韩府的银子徇私枉法。”
严斌被戳到敏感处,站起来迟疑片刻,“通知县丞和主薄,本官要升堂问案,把颜秀才从牢里提出来。”
黄明立即照办,不过在提审颜循的时候告知颜循李勃二叔被杀一事,可谓深得吃完原告吃被告的精髓。
颜循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同时暗骂郑二做事毛躁。
这个时候去接触李勃的二叔干什么?脑子进水了吗?
颜循来到堂上正好遇见被锁拿来的郑国光。
郑国光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挣扎的厉害,“你们撒手,把锁链给我打开,凭什么抓我?得罪我郑二爷,小心你们的狗腿。”
“你去见李勃二叔作甚?”颜循趁严斌还没升堂,走近郑国光低声询问。
郑国光脖子一梗,“李勃二叔是谁?韩管家让我去找城里的豆腐倌,我从勾栏院里出来就没闲着。”
颜循同情的看着郑国光,这货肯定被人阴了。
背后之人好手段,李勃二叔的死一石数鸟,算计的明明白白。
“闭嘴吧你,豆腐倌的事现在一个字都不要提,有人诬陷你谋杀李勃二叔,你必须死不承认,被打板子也得挺住。”
郑国光惊了,他是纨绔败家子不假,破落成无赖泼皮也是真的,但杀人的勾当怎么敢做?
吓也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