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循皱眉,郑国光身上的脂粉味儿有点呛鼻子,“我还有事,要不改日吧!”
“你想日?也行啊!就是花的银子要多一些,要不侄女婿请我?”郑国光给了颜循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颜循没想到郑二真特么是人才,他假意客气一句都能找出谐音梗搭茬。
他再想日也不至于去大保健,万一得个花柳病岂不是点背。
郑国光拉扯颜循,颜循脸色微变,感觉手里多了个东西。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改日我请侄女婿。”郑国光哈哈笑,“侄女婿还是个雏吧?下次保证让侄女婿开荤。”
韩奇冷哼一声,“姑爷,郑二就是个混账东西,你可不能与他厮混,坏了姑爷的名声事小,污了韩府的门楣事大。”
颜循低头一看,郑国光塞到他手心里的是个纸团,有韩奇监视不便现在看,他哼哈答应朝护城河走去。
聂黎在河边舂米给稻谷去壳,看见颜循走来,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你总算来了,小汐已经醒了。”
“姑爷,你怎么认识她?快走快走!”
韩奇面对郑二等泼皮混混巍然不惧,看见聂黎却脸色大变,拉着颜循就要走,仿佛聂黎是蛇蝎母大虫。
颜循发现聂黎的脸色十分难看,疑惑道:“韩奇,你认识她?”
韩奇攥着齐眉棍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聂绝户满县城谁不认识,姑爷没听说过?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沾边就倒霉,咱们还是回去吧!”
聂绝户?
颜循想起来了,原主记忆里宛平县的确有这么一位凶名在外,让人觉得邪性。
三岁父母双亡,寄养在舅舅家里,舅舅全家得疫病死了。
年方及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逛窑子溺水没了。
长到二十岁,招赘的上门女婿接亲路上全家横死。
就连她去买个胭脂水粉,人家店铺意外失火,打个酱油,货郎的酱油缸能无故碎裂……
这些传闻愈演愈烈,博得了聂绝户的大名。
颜循不禁想到小汐,如果不是租了聂黎的房子,是不是就不会被差点打死?
扯蛋!
颜循觉得传闻只是凑巧,或许更多的是谣言,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不过如此。
但这些对聂黎的伤害无比真实,原本她已经迎向颜循,听了韩奇的话又停住脚步,脸色黯然,十指在身前绞着。
没人比颜循更清楚,冷暴力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
聂黎就是个被全城言语霸凌的受害者。
所以他露出了展现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真的吗?快带我去看看。”
聂黎愣了愣,唉了一声,走过去开门,俩人把身体僵直的韩奇扔在原地。
韩奇脸上的神情无比挣扎,最终还是克服了对“龙潭虎穴”的畏惧,快步跟上。
韩奇觉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担着巨大的风险,却被嫌弃了。
颜循没让他进里屋。
姑爷和聂绝户不会有私情吧?
不要命了?
颜循哪能让韩奇进来,他是医生不需避讳,让韩奇看到小汐现在的样子,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