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的腿断了一条,但却一声不吭,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散掉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算计这一把,沈家已经完蛋,在圣上那里挂了号,想不死都难。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颜循隔着栅栏说道。
“颜循?你怎么没有被抓?”沈放看见颜循,惊愕过后急忙爬过来抓住栅栏,“我求你一件事,我有一个幼子年方周岁,即便抄家也不至于被杀,求你救救他,我在沈家门外的大树底下埋了一千五百两黄金,算是酬谢。”
“先别说这些,你确定廉亲王和赵大学士不会伸手捞人?”
沈放的说辞跟褚雪涵差不多,列出的韩府沈家那些罪名,即便是亲王也不敢伸手!
“沈家肯定会有人被屈打成招,攀咬廉亲王,这样廉亲王也能忍?赵大学士没有应对手段?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扛得住,打死都不招?”
沈放苦笑,“廉亲王当然有脱身的办法,或许还会把沈家当工具反咬对方一口,最后变成一笔糊涂账,损失的无非是些声望而已,而沈家粉身碎骨满门抄斩,反倒会成为他们收买人心的筹码。”
“你知道左文廷背后的人是谁?哪一方?”
“九江王。”
卧槽!
九江王虽然是郡王,但名头很响,有贤王美誉,枫山诗会跟怀宁郡主聊天的时候,偶尔听怀宁提过一句,九江王跟驸马王恪关系匪浅,因此在儒林士子中很有市场。
这算什么?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轻而易举就被人碾成灰灰!
颜循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沈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整件事的框架总算整理清楚。
“真要是事不可为,我想帮忙也未必有机会,再说我们之间还有账没算,你还真放心把幼子交给我?不怕我骟了他?”
沈放愕然,随即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沈家确有对不住你之处,但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你如果想解气,现在把我杀了都行。”
没劲,沈放这是被打断骨头没了腰!
颜循颔首转身去见霍婴宁。
霍婴宁趴在稻草上,双眼空洞无神,臀儿看着仍然在渗血,脚踝,手指伤的比较重。
同样是受伤,但霍婴宁被老情人算计了一把,估计心伤更甚。
“能听到我说话吗?”
霍婴宁抬头看看颜循,胳膊肘当腿爬到栅栏前,“颜循?你看到韩洛了吗?韩洛是不是已经走掉了?你为什么会没有被抓?”
“运气好,前几天刚好跟韩嫣和离,我已经不算韩府的人了,至于韩洛,和沈家小姐一块被抓了回来。”
霍婴宁泪如雨下,抽噎不已,“怎么会这样?我让他们走枫山那条路,应该追不上啊!”
霍婴宁会哭?破防了吧!
“你现在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有几个疑惑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满意的话,会给韩洛送点伤药,让他减轻一些皮肉之苦。”
颜循问了霍婴宁是怎么联系的左文廷,左文廷都知道些什么,二人商量对付韩府的计划和现在情况的出入在哪里,一字一句,就像是在霍婴宁的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