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气温近乎零度，房主老太太也没有多余的被褥给陌生人铺盖。
两个人起初还能保持一尺距离，睡着之后，本能的报团取暖而不自知。
天光熹微，公鸡打鸣。
颜循醒来就感觉左臂发麻，却是被褚雪涵当成了枕头，褚雪涵受伤的那条腿还搭在他受伤的腿上，上半身紧紧依偎在他怀里，鼻息喷的胸口温热。
褚雪涵的半边脸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侧颜杀，颜循是个正常的男人，此情此景忍不住心猿意马。
褚雪涵呼吸紊乱，她只比颜循晚醒片刻，紧跟着就觉察到不对劲，抬首看着颜循，四目相对。
好吧！你这眼神就跟给我打了十几针雌激素，半点念想都没了。
颜循在褚雪涵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抽出胳膊转身起来，狠狠的抽了一下太争气的某个东西。
褚雪涵归整了一下衣裳，“我知道你不把赘婿的身份当回事，我让小黛给你当通房丫头，你抬举她做妾也行。”
“免了，我不想祸害青苗！”
褚雪涵张张嘴，没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
你不祸害青苗，难道是对我有什么念想？
不怕被雷劈吗？
“你怎么？”褚雪涵看到颜循把一锭五两银子放在了草甸子上。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给多了是替老太太招灾惹祸，五两银子够做老太太的棺材本了。”
颜循没惊扰老太太，背起褚雪涵朝集镇的方向走。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你执意要去京城，到了集镇我们就分道扬镳，我药箱里还有一些金票银票，分你一半做盘缠。”
褚雪涵急了，“我回去又能怎么样？雾山铁矿肯定保不住，韩家损失会超过二十万两，贡酒的事情连周幼仪都转圜不过去，到时候落个欺君之罪，等着被灭满门吗？”
撸铁我在行，打铁就不行了，不过贡酒倒是可以掺和掺和。
“如果我有办法把贡酒的事情糊弄过去呢？你是去京城还是宛平县？”
“你？你懂酿酒吗？贡酒之事非同小可，沈家从江南雇佣了几个酿酒大师，酿造的美酒本就不比韩家的酒差，沈家又是皇商，就算贡酒糊弄过去，韩家的两大支柱崩塌，沈家会放过韩家？”
颜循微微皱眉，“如果我有把握让韩家酿造的酒令皇帝老儿刮目相看，凭此跻身皇商之列呢？”
“你开什么玩笑？”褚雪涵认为颜循信口开河，说大话吹牛皮都不打草稿。
“既然不信，那就没得谈了。”颜循不再废话，闷头赶路。
褚雪涵好长时间不见颜循开口，好奇心多少被勾起来一些，“你说真的？”
“你也是女总裁一枚，这点魄力都没有？”
“女总裁？”褚雪涵不知道女总裁是啥，魄力她当然有，否则也不会把韩府家业操持的蒸蒸日上。
今次输的一败涂地，根本原因是来自赵掌柜的背刺，非战之罪。
“你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出了差错，扭转不了颓势，我就不跑了，甘愿陪着韩家掉脑袋。”
“你果然时刻都在想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