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高估了商贾们的底线，现在有朝廷威严压制，商贾们心里还有一条高压线，不敢肆意妄为。
一旦朝廷的掌控力下降，那就不是薅羊毛那么简单，能直接把大玄票号掏空，渣滓都不剩。
“颜秀才，本官暂时休堂，明日再审，你意下如何？”
杨知府不是左文廷的跟屁虫，发现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必须越过左文廷向朝廷，向内阁，向圣上汇报，事太大，他的小肩膀扛不住。
颜循心中一动，这时候不要点便利，更待何时？
“大人，学生需要随时探监。”
“可以！”杨知府开口应允，随即退堂回去写加急密折。
杨恭在大堂外旁听，作为才子，聪明绝顶，大概明白了颜循揭开了什么盖子，面对走出衙门的颜循，由衷竖起大拇指。
“子游，经此一事，足以名传天下矣！”
颜循翻白眼，这是好事吗？
那些靠票号吃拿卡要的会把他恨死，今后出门都不敢报名号的好吧！
“杨兄，票号的事情其实不是秘密，只是没人想揭盖子而已。”
杨恭脸色凝重，“正因为如此，子游所作所为才显得难能可贵，为什么没人揭盖子？不敢？不想？都不是，而是没人能想的那么深远，没有看到票号漏洞的巨大危害。”
回到义诊棚，杨恭见颜循吩咐两个女弟子准备药物，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询问道：“子游还有担忧？票号的事情揭开，韩府沈家的案子，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左文廷今天一直没露面，这不像其性格为人，除非他有杀手锏，能将韩府一击必杀，所等的不过是个合适的时机。”
颜循不管票号漏洞，他的目的只想替韩府脱罪，沈家都是捎带脚罢了。
如此一想，左文廷的沉默就很反常，未知才最可怕！
杨恭比较乐观，“子游辩才无双，堪称最佳讼师，指控韩府的罪责，大部分都已经被子游化解，票号又法不责众，不能单治韩府的罪，左文廷想搞事还有下手的地方？”
“直觉，我总觉得自己有疏漏的地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杨兄帮我复盘一下。”
“什么叫复盘？”
杨恭听了颜循的解释，兴致盎然，帮着颜循从头开始梳理韩府的案子。
半个时辰后，写满了两大张纸，颜循愣是没琢磨出还有哪里没想到。
“差不多了吧？你看看，按照子游的思路，接下来无论是左文廷还是杨知府，能揪住的无非就这么几点，子游皆有应对之策，这还怕什么？”
颜循心下稍安，恰好聂黎二女准备好了药物，一行人直奔大牢。
“颜秀才，杨知府说了只准许你一人进去探监，其他人止步。”
林头自诩是左文廷的心腹，对颜循没什么好脸色。
颜循不满却不想跟林头争执，免得林头这个现管给他找麻烦，独自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颜循先去的男监，刚才在堂上，韩昇等人的状态不太好，昨天聂黎和小汐给送药，也不好替韩昇等人敷药，可能是耽误了。
“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