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颜循喝斥郑国光，粗略检查一下少女的状况。
的确是盲肠炎，但症状比二柱爹严重的多，百分百穿孔，腹部整个感染了。
如果说二柱爹的手术他有八成把握，少女的手术他半点把握都没有。
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无论是脏器感染还是创伤感染，皆是无解的绝症。
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太难受了。
郑国光的办法算是最优解，人就剩一口气，他救不活旁人也指责不出什么，无损他刚刚扬起的名气。
“聂姑娘，准备手术。”
颜循双拳紧握，做出了最终决定。
他是一个医生，只要病患还有一口气，他不能当逃兵。
韩奇双眼发亮的看着颜循，郑国光唉声叹气嘟囔颜循不知好歹。
聂黎会心一笑，她就知道颜循不会开口推诿。
颜循的这个品质，在小汐，在二柱爹身上已经得到印证。
颜循运笔如飞写好了手术协议，把所有情况悉数告知老汉。
老汉二话不说签字画押，但是谁来做这个中人见证？
二柱爹手术的时候儿子和乡亲在场，这场手术如果不成功，老汉反咬一口，事儿就麻烦了。
颜循正准备让韩奇拿着手术协议去找黄捕头补个见证人手续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声高喊，“颜秀才，在下王家大郎，家父王郎中，在下也是宝芝堂的大掌柜，手里有一株百年野山参，不知对颜秀才医治肠痈是否有用？”
百年野山参，好东西啊！
而且王郎中的儿子作见证再好不过，对那个医术不错的老头，颜循的印象其实很好。
实属被霍婴宁母子给坑了，也是毒杀未遂的受害者。
“让王家大郎进来。”颜循对进来的王大郎一招手。
王大郎知趣的把锦盒包装的野山参递给颜循，“颜秀才，家父对您的医术十分推崇，可否让我观摩如何治疗肠痈？您若是答应，在下另有厚礼奉上。”
喔嚯！这是要见到回头钱吗？
不过这才像个医生的样子，求知若渴，看来王郎中家教不错，德医双馨啊！
“王兄，可否做个见证，病人若是死在手术台上，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协议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王大郎一看协议就明白颜循是怕遇到纠纷，听颜循话里的意思，是允许他旁观，那没说的，大笔一挥写下名字按下手印。
然后王大郎就满脸的失望，因为颜循前奏还是那一套，先杀个鬼玩玩。
虽然那些凭空出现的血迹让王大郎也为之愕然称奇，但这明显跟治疗肠痈没啥关系。
这一点他自认不会看错，坐实了颜循所谓的杀鬼是无稽之谈。
接下来对王大郎来说严重超纲了，目瞪口呆看着颜循和聂黎的举动。
哎哟！
王大郎看到颜循直接在女子的肚子小腹部来了一刀，惊呼声险些脱口而出。
他身为郎中也动过刀，但那只是针对一些割骨剜肉的外伤重症，十个能活下来一个就不错了。
在人的肚子上下刀，他想都不敢想，身为旁观者比颜循还紧张，汗水顺脸流淌。
这是治病？是在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