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循没想到见了严斌依旧一头雾水，难不成朝廷想杀猪吃大户？
那胃口也太小了点，韩府沈家在北地算是大户，可跟南方的商贾豪门相比顶多算是两条小鱼，犯不着啊！
“县尊大人，用刑了？”
严斌嘴角一抽，他以为自己的三板斧很行，但是跟左文廷一比，屁都不是。
“何止用刑，是用了大刑，除了广陵县君之外，每人先打了五十大板，后来夹棍，拶子等等全用上了，沈放的腿当堂就夹断了一条，左手也废了。”
“女眷也……”
严斌的身子一颤，“多用的是拶子，十指扎个遍，指甲盖全掀掉了。”
颜循双拳紧握，首先想到的是韩嫣，小姑娘自打生下来就没挨过一根手指头，能受了这个罪？还不得疼死？
“霍婴宁呢？”
严斌面色古怪，“先前来的一波绣衣卫，说是霍婴宁出首告发的韩府和沈家，但是左文廷来了之后，霍婴宁也没落好，刑罚一样不落，在堂上昏死两回呢！”
自作孽不可活！
颜循心里暗骂，嘴上说道：“县尊大人，学生想见见韩府之人，求大人成全。”
严斌犯难，但面对颜循的眼神，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想着现在县衙大牢他还能说的上话，等府兵把衙役全部替换掉，想给颜循这个人情都办不到。
“换套衙役的衣衫，长话短说，被府兵揪住，我也担待不起！”
颜循诚挚道谢，换上狱卒的衣服直奔大牢。
牢里哭声一片，有悲伤的哭泣，有无妄的流涕，更多的是痛苦的哀嚎，女监这边尤甚。
光线昏暗，颜循扫了几眼才看到韩嫣，心当即就纠了起来。
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此刻趴在稻草上，臀儿部位血迹嫣然，双手十指血肉模糊，如果不是身子微微起伏，他都怀疑韩嫣是不是已经死了。
其他女眷如霍婴宁，小黛等人也好不到哪去，所见令颜循触目惊心。
颜循强压心中的愤懑和惊惧，没召唤韩嫣等人，在最里面的牢房见到了褚雪涵。
褚雪涵脸上神情僵硬，身上却一点油皮都没破，头顶诰命夫人的光环让她暂时免于被刑罚，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哗啦哗啦开锁的声音让褚雪涵目光偏转，随即震惊的看着进来的颜循，“你，你没走？”
“往哪走？早晚还不得被抓回来，别说废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眉目和猜测吗？”
颜循直指问题的核心，严斌一无所知，他相信褚雪涵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褚雪涵明白轻重缓急，“那些罪责大部分子虚乌有……”
嘛玩意儿？大部分？
那就是真的犯事儿了呗！
褚雪涵看着颜循的眼神略带委屈道：“票号的金银支取，有时候很不方便，所以有几次我用密钥私章先在别处票号提取存银，但韩昇这边有时候也会用银子，其他几个掌柜同样如此，一份票号可能会提取几份银子，但过后都会补上，其他商号商贾也这么干，票号和商家都心照不宣。”